湖北省人民檢察院
姚水春（湖北黃岡黃州區(qū)路口法律服務所）
喻某某
吳某某
周志明
李繼平（湖北邁通律師事務所）
徐源

抗訴機關:湖北省人民檢察院。
申訴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再審申請人）:喻某某。
申訴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再審申請人）:吳某某，系喻某某之夫。
二申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姚水春，黃岡市黃州區(qū)路口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被申訴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被申請人）:周志明。
被申訴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被申請人）:徐源，系周志明之夫。
二被申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李繼平，湖北邁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申訴人喻某某、吳某某因與被申訴人周志明、徐源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向湖北省人民檢察院申訴。
湖北省人民檢察院于2015年10月23日作出鄂檢民（行）監(jiān)（2015）42000000142號民事抗訴書，對本案提出抗訴。
本院于2015年12月23日作出（2015）鄂民監(jiān)三抗字第00017號民事裁定，提審本案。
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8月18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
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李漢卿、張衛(wèi)東出庭。
申訴人喻某某、吳某某及二人委托訴訟代理人姚水春以及被申訴人周志明、徐源及二人委托訴訟代理人李繼平到庭參加訴訟。
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抗訴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是在喻某某購買房屋時，周志明是否實際支付了《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中約定的一半購房款即22萬元。
若已經履行出資義務，則該協(xié)議生效，喻某某、吳某某應當依照協(xié)議向周志明、徐源履行合同義務；若未履行出資義務，則該協(xié)議尚未生效，喻某某、吳某某無須依照協(xié)議約定向周志明、徐源履行合同義務。
周志明為證明已給付購房款先后提供《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2003年9月1日由喻某某交周志明收執(zhí)的22萬元收條一份、2003年8月28日在中國銀行取款137228.36元取款回單一份。
喻某某、吳某某主張周志明與其合伙并替其管賬，提供了周志明以喻某某的名義在中國銀行黃岡分行城區(qū)支行開戶的記錄、2003年8月28日至10月19日有29筆交易記錄及附件，以及2003年10月19日至2011年6月11日銀行交易記錄90筆及附件。
因雙方訟爭的137228.36元購房款原系周志明在中國銀行的存款，且有2003年9月1日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三人出具、由喻某某交周志明收執(zhí)的收條和2003年8月28日周志明在中國銀行取款回單為證，并且喻某某提供的銀行交易記錄也印證同日有一筆同樣金額的款項匯入其賬戶。
另外，喻某某表示該賬戶于2003年9月1日轉款219000元即首付款，同時周某（系喻某某、周志明之姐）、沈某的證言也明確表示周志明并未為喻某某管賬，購房款由周志明實際出資，且周志明持有購房款22萬元的收條以及《房屋所有權證》、《契稅證》，若其未實際出資，喻諒杰交付這些單據的行為有悖常理。
因此，可以認定周志明已經履行137228.36元出資義務。
對于周志明以喻某某的名義在中國銀行黃岡分行城區(qū)支行開戶的行為和2003年9月1日交易前該賬戶內資金的歸屬問題，現有證據僅能證實周志明在該賬戶銀行有存取款行為，因款項去向無法查明，不能充分證實周志明為喻某某管賬。
雖然周志明以喻某某的名義開設銀行賬戶，并持有存折、銀行密碼以及在銀行存取款的系列行為，有其不合常理的一面，但因雙方系嫡親姐妹，同時根據周志明陳述與證人周某、沈某的證言均可知周志明并未為喻某某管賬，僅系先后出于債務關系與親屬關系，收取喻某某所經營的“廣州銘剪”日營業(yè)收入和代為辦理存取款業(yè)務。
喻某某無法證明該賬戶內其余資金系其所有，更無法證明首付款22萬元中除去由周志明支付的137228.36元外，剩余資金系其支付。
因此，喻某某、吳某某主張周志明管賬、周志明以喻某某名義開設銀行賬戶交易的資金即為代管資金的主張，因無充分證據證實不能成立。
但是，現有證據也不足以證明周志明已經履行剩余出資義務（即22萬元減去已支付137228.36元的差額部分）。
取款回單以及交易記錄僅能證明周志明支付137288.36元的購房款，而且22萬元收款收條僅能證明所購房屋首付款已清，并不能證明該款全部為周志明交付，且周志明也沒有提供證據證明后續(xù)款項已補足，不能認定其支付了余下的購房款（即22萬元與137228.36元差額）。
因此，雙方當事人均無法證明首付款22萬元中除去確定由周志明支付的137228.36元的部分由本方支付。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guī)定》第五條 ?第二款 ?的規(guī)定:“對合同是否履行發(fā)生爭議的，由負有履行義務的當事人承擔舉證責任。
”故是否支付22萬元首付款應由周志明承擔舉證責任。
二審判決認定“徐源、周志明為購買訴爭房屋已出資220000元”屬認定的基本事實缺乏證據證明。
喻某某、吳某某申訴稱，周志明曾為喻某某代管賬務，并取走了喻某某賬戶上的13萬余元，喻某某賬戶上除去13萬余元的部分即為喻某某的存款。
2003年9月1日從喻某某賬戶上付購房款21.9萬元，與周志明持有的收條落款時間、金額以及銀行交易記錄等一致，可以證明周志明持有的收條即為喻某某交納的購房款，不能以周志明持有該收條即認為22萬元購房款由周志明支付，生效判決認定周志明、徐源已出資22萬元購房缺乏證據證明。
涉案協(xié)議簽訂于2004年8月1日，但周志明提供支付購房款的證據形成于協(xié)議簽訂一年之前，明顯違背常理，且無證據證明2004年8月1日后周志明履行了支付購房款的義務，故認定周志明、徐源享有一半產權錯誤。
請求:撤銷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駁回周志明、徐源的訴訟請求。
徐源、周志明辯稱，二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裁判結果恰當，請求予以維持。
徐源、周志明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喻某某、吳某某支付房屋轉讓價款100萬元；2、支付租金252500元并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支付逾期違約金；喻某某、吳某某承擔本案訴訟費。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喻某某、周志明系嫡親姐妹關系。
2003年8月，雙方口頭約定共同出資購買湖北省黃岡市東方運輸集團修理廠位于黃州東門路的綜合樓二樓朝向為東的半層樓房。
2003年8月26日，喻某某以自己名義與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簽訂購房協(xié)議，約定購房面積約350平方米，單價為1180元／平方米，首付購房款22萬元，房屋交易契稅由喻某某負擔，其他所有稅費均由轉讓方承擔。
協(xié)議還就其他事項做了約定。
湖北省黃岡市東方運輸集團公司修理廠作為擔保方在合同上簽字蓋章。
2003年8月28日，周志明從其本人在中國銀行賬戶上轉賬137228.36元給喻某某。
事后，周志明又向喻某某支付下余購房款。
喻某某收到周志明支付的22萬元購房款后遂支付給了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由三人出具收條。
喻某某將該收條轉交給周志明收執(zhí)。
2004年3月30日，喻某某辦理了黃岡市房權證黃州字第××號房屋所有權證書。
2004年8月1日，周志明、徐源與喻某某、吳某某簽訂了《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約定對外以喻某某名義辦理房屋各項手續(xù)，雙方平均出資，平均分配此處房產，任何一方獨享此房屋產權，須向對方付清房產評估價值的一半款項，所有房屋產權手續(xù)交由周志明、徐源方保管，喻某某、吳某某負責自購買之日起辦齊各項手續(xù)以及經營瓊杰公司期間的維修和保護。
同日，雙方還簽訂一份《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約定周志明、徐源將二人所有的一半房屋租賃給喻某某、吳某某經營，年租金3萬元，自2003年11月15日起計租，租金分季收取，每季7500元。
2007年5月9日，喻某某通過掛牌競摘，辦理了該房屋的土地使用權出讓手續(xù)，于當月繳納土地出讓金30600元，向湖北省黃岡市東方運輸集團公司修理廠交土地補償款20400元，支付中介費1000元。
2012年5月19日，喻某某、吳某某與楊敬章簽訂《房屋買賣協(xié)議書》，后喻某某又委托湖北恒信房地產估價咨詢有限公司對擬出賣房屋進行估價，支付評估費6000元。
房屋評估后，喻某某、吳某某將該房屋以200萬元（喻某某、吳某某自有門面售價45萬元）轉讓給楊敬章。
2012年6月11日，喻某某納稅269356.10元（含喻某某、吳某某自有門面27.26平方米）。
另雙方于2004年8月1日簽訂《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但喻某某、吳某某自2003年11月15日起未支付過租金。
一審法院判決:1、喻某某、吳某某共同支付周志明、徐源轉讓共有房屋所得價款計人民幣861610.30元（52000元／2=26000元（購房時稅費），269356.10元×200／245÷2＝109941.26元（轉讓時稅費），6000元×200／245÷2＝2448.50元（轉讓時評估費）］；2、喻某某、吳承支付徐源、周志明房屋租金252500元，并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自2004年5月6日起分段計算違約金至租金付清之日止。
案件受理費16070元，由徐源、周志明負擔1776元，喻某某、吳某某負擔14294元。
喻某某、吳某某不服一審判決上訴稱，因徐源、周志明未出資，雙方簽訂的產權協(xié)議未實際履行，徐源、周志明不能享有合同權利；周志明轉賬支付的137228.36元實際為喻某某轉交周志明管理的資金；喻某某、吳某某為房屋裝修支出100多萬元，應作為房屋增值部分予以考慮；為轉讓房屋支出的30余萬元應由徐源、周志明支付利息，且對租金的逾期違約金不應予以支付。
故請求撤銷一審判決，駁回周志明、徐源的訴訟請求。
二審法院確認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屬實。
二審法院另查明:訟爭房屋原屬湖北省黃岡市東方運輸集團公司修理廠所有，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系該房屋的施工方，該修理廠將綜合樓二樓作為應付工程款抵付給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
涉案雙方于2004年8月1日簽訂的《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對逾期給付租金未約定違約金和利息。
二審法院認為，因雙方訟爭的137228.36元購房款原系周志明在中國銀行的存款，故應認定該款系周志明所有，該筆購房款亦應認定為系周志明所支付。
因喻某某、吳某某未提供充分的證據證實其委托過周志明代為管理賬務，亦未提供該筆款項系其委托周志明管理賬務中的部分，故喻某某、吳某某的該項上訴理由不成立。
徐源、周志明提交的其與喻某某、吳某某簽訂的《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以及陶少松、陶玉安、陳金平三人共同出具的收款收條、周志明于2003年8月28日在中國銀行的取款回單和喻某某提交其銀行存折在2003年8月28日至2003年10月20日的銀行交易記錄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足以證明徐源、周志明為購買訟爭房屋已出資220000元。
故喻某某、吳某某認為徐源、周志明沒有履行購房出資義務，雙方共同出資購房協(xié)議沒有實際履行以及徐源、周志明不能享有合同權利的上訴理由不成立。
因喻某某、吳某某對訟爭房屋的裝修系為自身租賃使用所為，雙方在房屋租賃合同中亦未對該部分進行約定，且至2012年5月喻某某、吳某某將訟爭房屋出售給他人之時，裝修部分已使用多年，故喻某某、吳某某認為其對房屋的裝修支出應作為房屋的增值部分來認定的上訴理由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
因喻某某、吳某某未經徐源、周志明同意私自對外轉讓其與徐源、周志明共有的房屋，侵害了徐源、周志明對訟爭房屋的共有權，其要求徐源、周志明支付其代墊的轉讓房屋支出稅費的利息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
因雙方當事人在《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中對逾期給付租金未約定違約金和利息。
故對徐源、周志明要求判令喻某某、吳某某給付逾期給付租金的違約金的訴訟請求，依法不應予以支持。
喻某某、吳某某認為其逾期支付房屋租金不應給付違約金的上訴理由成立。
綜上，二審判決:1、維持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qū)人民法院（2012）鄂黃州民初字第00679號民事判決第一項；2、撤銷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qū)人民法院（2012）鄂黃州民初字第00679號民事判決第二項；3、由喻某某、吳某某支付徐源、周志明房屋租金252500元；4、第一項、第三項規(guī)定的給付義務限喻某某、吳某某在判決生效后三十日內履行完畢；5、駁回徐源、周志明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院再審認為，綜合檢察機關抗訴意見以及雙方訴辯理由和請求，本案現爭議焦點為周志明、徐源能否按照《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約定享有訟爭房屋一半產權并可獲得售房款的一半以及喻某某、吳某某是否應當按照《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約定支付租金。
喻某某于2003年8月26日以自己名義與陶少松、陶平安、陳金平簽訂購房協(xié)議，購買了涉案房屋，于2004年3月30日辦理了所購房屋的所有權證，相關交款收據和房屋產權證書等由周志明保管。
涉案《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同時簽訂于2004年8月1日，喻某某、吳某某對兩份協(xié)議書的真實性不持異議。
《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僅有兩個條款，對房屋產權分配和歸屬以及房產手續(xù)的保管、房屋使用期間的維護分別做了約定。
其中，對房屋產權問題約定內容為對外以喻某某名義辦理各項手續(xù)，實際為兩家共同享有該房屋產權，平均出資，平均分配此處房產。
由此可見，該房屋產權協(xié)議應視為對前期口頭協(xié)商以及共同買房行為的書面確認。
周志明、徐源主張享有一半房屋產權，提供了從周志明在中國銀行個人賬戶中提取定期存款137228.36元并存入以喻某某名義開戶的銀行賬戶的相應憑據、由其收執(zhí)的首付款收據原件和房屋產權證等，結合《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約定內容，以及該137228.36元存取款發(fā)生于2003年8月28日，即早于首付款交付日2003年9月1日等事實，可以確認周志明、徐源在購房時已經履行了相應出資義務。
喻某某、吳某某認為該137228.36元系周志明為喻某某管賬期間以周志明個人名義轉存的原屬于喻某某的銀行存款，但證人周某、沈某證言證實周志明未為其管賬，且喻某某提供的用以證明周志明在2002年8月1日至2006年9月21日為其管賬期間的喻某某個人銀行賬戶明細等均未得到周志明認可系由其代管所為，也不能對137228.36元的來源作出一一對應的印證，不能合理解釋該筆款項原系喻某某所有，故該主張缺乏事實依據。
喻某某、吳某某再審中主張房屋產權證等系被周志明騙取，亦沒有提供相應證據予以印證。
涉案房屋購房協(xié)議簽訂于2003年8月26日，首付款交款日期為2003年9月1日，喻某某、吳某某主張周志明在2003年9月1日至2003年10月19日又陸續(xù)從周志明實際控制的喻某某賬戶上提取119687.56元應視為對137228.36元的收回，故周志明、徐源未履行出資義務，但該提取款項行為發(fā)生于2003年9月1日首付款交納之后，與本案出資購房不屬同一法律關系，也沒有證據證明系雙方協(xié)商對周志明、徐源已支付款項的收回，不能以此證明周志明、徐源在購房當時未履行相應出資義務，且該主張與雙方在2004年8月1日又通過簽訂《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形式將涉案房屋交喻某某經營使用的行為相矛盾，故喻某某、吳某某的該項主張也不能成立。
綜上，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基于優(yōu)勢證據原則認定周志明、徐源已履行相應出資義務，應按照《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的約定享有涉案房屋一半產權以及《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約定享有收取租金的權利，且根據實際情況扣減了應由周志明、徐源支付的相應稅費支出等，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實體處理亦無不當。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七條 ?、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一項 ?規(guī)定，判決如下:
維持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再審認為，綜合檢察機關抗訴意見以及雙方訴辯理由和請求，本案現爭議焦點為周志明、徐源能否按照《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約定享有訟爭房屋一半產權并可獲得售房款的一半以及喻某某、吳某某是否應當按照《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約定支付租金。
喻某某于2003年8月26日以自己名義與陶少松、陶平安、陳金平簽訂購房協(xié)議，購買了涉案房屋，于2004年3月30日辦理了所購房屋的所有權證，相關交款收據和房屋產權證書等由周志明保管。
涉案《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同時簽訂于2004年8月1日，喻某某、吳某某對兩份協(xié)議書的真實性不持異議。
《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僅有兩個條款，對房屋產權分配和歸屬以及房產手續(xù)的保管、房屋使用期間的維護分別做了約定。
其中，對房屋產權問題約定內容為對外以喻某某名義辦理各項手續(xù)，實際為兩家共同享有該房屋產權，平均出資，平均分配此處房產。
由此可見，該房屋產權協(xié)議應視為對前期口頭協(xié)商以及共同買房行為的書面確認。
周志明、徐源主張享有一半房屋產權，提供了從周志明在中國銀行個人賬戶中提取定期存款137228.36元并存入以喻某某名義開戶的銀行賬戶的相應憑據、由其收執(zhí)的首付款收據原件和房屋產權證等，結合《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約定內容，以及該137228.36元存取款發(fā)生于2003年8月28日，即早于首付款交付日2003年9月1日等事實，可以確認周志明、徐源在購房時已經履行了相應出資義務。
喻某某、吳某某認為該137228.36元系周志明為喻某某管賬期間以周志明個人名義轉存的原屬于喻某某的銀行存款，但證人周某、沈某證言證實周志明未為其管賬，且喻某某提供的用以證明周志明在2002年8月1日至2006年9月21日為其管賬期間的喻某某個人銀行賬戶明細等均未得到周志明認可系由其代管所為，也不能對137228.36元的來源作出一一對應的印證，不能合理解釋該筆款項原系喻某某所有，故該主張缺乏事實依據。
喻某某、吳某某再審中主張房屋產權證等系被周志明騙取，亦沒有提供相應證據予以印證。
涉案房屋購房協(xié)議簽訂于2003年8月26日，首付款交款日期為2003年9月1日，喻某某、吳某某主張周志明在2003年9月1日至2003年10月19日又陸續(xù)從周志明實際控制的喻某某賬戶上提取119687.56元應視為對137228.36元的收回，故周志明、徐源未履行出資義務，但該提取款項行為發(fā)生于2003年9月1日首付款交納之后，與本案出資購房不屬同一法律關系，也沒有證據證明系雙方協(xié)商對周志明、徐源已支付款項的收回，不能以此證明周志明、徐源在購房當時未履行相應出資義務，且該主張與雙方在2004年8月1日又通過簽訂《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和《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形式將涉案房屋交喻某某經營使用的行為相矛盾，故喻某某、吳某某的該項主張也不能成立。
綜上，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基于優(yōu)勢證據原則認定周志明、徐源已履行相應出資義務，應按照《房屋產權協(xié)議書》的約定享有涉案房屋一半產權以及《房屋租賃協(xié)議書》的約定享有收取租金的權利，且根據實際情況扣減了應由周志明、徐源支付的相應稅費支出等，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實體處理亦無不當。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七條 ?、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一項 ?規(guī)定，判決如下:
維持湖北省黃岡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鄂黃岡中民一終字第00082號民事判決。

審判長：彭建民

書記員：張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