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反訴被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通河縣通河鎮(zhèn)工業(yè)園區(qū)。
法定代表人:花源,男,職務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高建國,男,1970年1月4日出生,漢族,該公司職員,住江蘇省南通市崇川區(qū)。
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南通市崇川區(qū)段家壩路。
法定代表人:張向陽,男,職務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牛敬珍,女,河北佳篷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金雙,男,河北佳篷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利通河公司)與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南通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5月29日立案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華利(通河)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高建國、被告南通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牛敬珍、王金雙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請求判決解除原、被告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事實和理由:2015年8月,原、被告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約定,被告承建原告位于黑龍江省通河縣園區(qū)路西側、宏偉路南側的工程項目,約定計劃開工日期為2015年8月8日,計劃竣工日期為2016年10月30日,工程總日歷天數448天。2017年8月31日及9月6日,原告多次因被告停止施工發(fā)函通知被告要求恢復施工,如不及時恢復施工,將視為被告終止合同并退場。2017年9月18日,原告將解除合同通知發(fā)給被告。2017年9月30日,原、被告雙方辦理了“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原、被告雙方及監(jiān)理單位代表在記錄單上簽字。2018年4月26日,原、被告就項目的清算結算事宜形成洽談記錄,雙方都明確表達了終止合同執(zhí)行的意愿。為了不影響原告工程的繼續(xù)施工,原告于2018年5月9日將“關于辦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備案登記解除手續(xù)的函”發(fā)給被告,要求被告配合及時去政府相關部門辦理解除合同的相關手續(xù),被告拖延不予辦理,給原告辦理繼續(xù)施工帶來實際影響。根據相關法律規(guī)定,原、被告之間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系實際已經終止執(zhí)行,現(xiàn)原告主張解除合同符合法律規(guī)定。
被告南通公司辯稱:原告所述事實不成立。原告所述2017年8月31日及9月6日,原告發(fā)函要求被告恢復施工,如不及時恢復施工,將視為被告終止合同并退場,此行為系單方行為,我方并不認可。我方為此于2017年9月9日向原告及深圳華利公司發(fā)函(即工作聯(lián)系單)明確表示:滿足本聯(lián)系單第三條第二款后,被告同意退場,并終止合作協(xié)議和建筑工程施工合同。2017年9月18日,原告發(fā)函(即關于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的通知),針對該解除合同通知函,被告于2017年9月27日發(fā)出的工程聯(lián)系單、2017年10月16日的對《通河項目工程結算工作的通知》的回復、2018年5月14日的《回復函件》,均明確通河、依蘭項目系暫時中止并非終止履行施工合同。因此關于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系單方的行為,被告一直未同意該解除行為,被告同意終止合同是附條件的,而原告在訴狀中只字不提被告所附的條件是不客觀的。原告要求解除合同無法律依據。原告單方解除合同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也未達到解除合同的事實條件,請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公司向本院提出反訴請求:1.請求判令被反訴人給付工程款5,351,951.17元及其相應利息(違約金);利息或違約金自2018年5月11日計算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的四倍執(zhí)行。2.反訴費用由被反訴人承擔。事實與理由:2015年5月12日,反訴人與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深圳華利集團公司)就深圳華利集團公司在黑龍江省范圍內投資建設的糧庫項目的工程施工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合作協(xié)議》明確了由反訴人承接深圳華利集團公司在黑龍江省投資的糧庫項目,并明確了糧庫項目工程造價的計價依據、工程款支付方式協(xié)議條款;2015年7月,應建設方深圳華利集團公司的要求,我公司進駐哈爾濱市通河縣,組建哈爾濱華利糧庫(通河)項目經理部,同年8月和華利通河公司以《合作協(xié)議》的相關條款為范本簽訂了糧庫(通河)項目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根據雙方合同約定,我公司糧庫(通河)項目部積極組織施工勞動力、積極組織原材料,按時完成了現(xiàn)場的“三通一平”工作、臨時設施的建設工作、完成了廠區(qū)實體圍墻的施工工作,并根據深圳華利集團公司和被反訴人提出的進度要求,全面推進展開了糧庫(通河)項目的施工工作。根據雙方協(xié)議,被反訴人應于2015年8月前支付通河糧庫和依蘭糧庫(依蘭糧庫為深圳華利集團公司在哈爾濱市依蘭縣投資建設的由反訴人承建的糧庫,反訴人于2015年4月組建項目部進駐現(xiàn)場施工)兩個項目工程預付款各為3,000,000.00元(預付款金額為糧庫工程造價的5%,根據備案合同暫定的每個糧庫造價為60,000,000.00元,支付時間為在施工單位進場后七天內),但被反訴人直到2016年7月才支付通河糧庫工程、依蘭糧庫工程兩個糧庫共計4,000,000.00元。反訴人在不影響工程進度的情況下,墊資繼續(xù)施工。2016年9月1日,雙方洽商并簽訂了《洽談紀要》,明確了反訴人通河糧庫階段性施工任務和被反訴人支付工程款的時間和金額即2016年9月5日前支付2,000,000.00元,2016年10月5日前支付2,000,000.00元。但被反訴人再次違約,在2016年9月3日支付第一筆2,000,000.00元后,另一筆2,000,000.00元付款直至2017年9月4日才委托第三方支付了1,000,000.00元;被反訴人不但不履行協(xié)議按時支付工程款,相反于2017年9月單方提出解除《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單方要求反訴人退場,并計劃強行安排其他施工隊伍進場施工。鑒于被反訴人的行為,反訴人要求在解除協(xié)議以前,被反訴人必須將通河、依蘭、巴彥糧庫的施工費用進行結算。因此,反訴人于2017年9月向被反訴人遞交了《送審結算資料書》,被反訴人直到2018年3月27日才開始進入結算送審程序。雙方于2018年4月26日簽署了《哈爾濱(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及洽商記錄》,但并未完成最終結算審計工作。由于被反訴人對結算審計工作和支付工程款一拖再拖,反訴人初步對工程造價進行了結算,結算金額為14,371,951.17元,被反訴人共支付工程款9,020,000.00元,至今尚欠工程款5,351,951.17元。由于被反訴人起訴反訴人要求解除施工合同,根據雙方協(xié)議約定和公平原則,被反訴人必須支付剩余全部工程款,雙方再協(xié)商合同是否解除。對此,反訴人根據法律規(guī)定,特此提出反訴。請求法院與本訴合并審理,以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
原告(反訴被告)華利通河公司反訴辯稱:一、《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是反訴原告與反訴被告履行雙方權利義務的唯一依據,原告華利通河公司是擁有合法營業(yè)執(zhí)照的獨立法人單位,投資股東為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屬于一人有限責任公司。2015年8月,反訴被告與反訴原告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反訴原告承建反訴被告位于黑龍江省通河縣園區(qū)路西側、宏偉路南側的工程項目,約定計劃開工日期2015年8月8日,計劃竣工期2016年10月30日,工期總日歷天數448天。根據相關規(guī)定,本工程屬于招投標工程,2015年10月12日,反訴原告以《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為基礎,采取邀請招標方式(招標項目編號為SG0111Y15008)獲得中標資格并取得《中標通知書》,中標通知書明確中標價為53,206,452.35元,其中安全文明施工費為152,471.82元,工期為320天,其余條款不變。據此,反訴原告所稱反訴人與深圳華利集團公司所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與我公司沒有任何關聯(lián),因此也與本案無關。二、我公司按照合同約定履行了付款義務,反訴原告沒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施工義務,并單方面無故停工,造成反訴被告工程工期嚴重滯后,影響了項目如期竣工并投入運營,反訴原告應承擔違約責任?!督ㄔO工程施工合同》第126頁12.2.1條約定:預付款為工程總造價5%,并由發(fā)包人支付工程進度款中按照付款比例扣除;第127頁12.4.1約定,每月按月形象進度支付已完工程量的80%,除工程總造價5%進場費由發(fā)包方按協(xié)議支付外,協(xié)議約定的其余支付由承包方先行墊付,墊付時間不超過三個月。2015年9月,反訴原告進場進行施工前各項準備。反訴被告通過公司賬戶于2015年9月期間共計支付反訴原告預付工程款2,000,000.00元,按照中標價為53,206,452.35元的預付5%約定,反訴被告基本完成《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的預付款。2016年3月,應反訴原告南通公司施工負責人劉定濤先生現(xiàn)金支付農民工工資的要求,鑒于賬目無法處理,反訴被告向花緯先生暫借1,000,000.00元周轉,由花緯個人賬戶向劉定濤個人賬戶轉款1,000,000.00元代為支付工程款,劉定濤承諾待其收到反訴原告劃撥的工程款后再以個人賬戶名義還回花緯先生支付給其個人的1,000,000.00元,但事后劉定濤沒有及時還回花緯先生個人代支款,反訴被告將其計入已經實際支付反訴原告工程款之列,這在反訴原告的反訴狀中也予以承認。2016年6月30日,反訴被告根據反訴原告的大概工程進度狀況再次支付反訴原告工程款2,000,000.00元。從2015年8月進場后,反訴被告從未收到《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第128頁12.4.3約定的進度付款申請單,每次付款都是反訴被告根據現(xiàn)場工程狀況主動支付工程款,反訴被告多次催促反訴原告提交已完成的工程量計價清單使得付款程序進入約定流程,但是反訴原告一直未能提供相關材料,并在此期間多次無故停工,致使工程進度嚴重滯后。2016年9月1日,為了進一步明確付款進度以及工程進度,反訴被告與反訴原告的授權代表在北京格蘭云天大酒店1327房間進行《洽談紀要》,該紀要明確:甲方于2016年9月5日前支付乙方2,000,000.00元工程款,并在30天內再給付乙方2,000,000.00元;乙方在收到2,000,000.00元后保證在11月底前完成相應工程量;第3條約定乙方承諾在收到第一個2,000,000.00元后,積極配合甲方完成辦理施工許可證手續(xù)中需乙方辦理的一切手續(xù)。反訴被告于9月6日支付反訴原告工程款2,000,000.00元。2015年10月12日,雙方完成招投標法定手續(xù),并開始辦理施工許可證,在施工許可證辦理中,根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第98頁18.2.2約定,反訴原告必須在當地建設部門為施工人員申報辦理工傷保險手續(xù),反訴被告多次溝通反訴原告,要求其配合為施工人員辦理工傷保險手續(xù)并去當地建設部門備案,以便反訴被告取得施工許可證并開始動工建設,而直至今日,反訴原告也沒有辦理工傷保險手續(xù)及備案,致使反訴被告的項目至今未取得施工許可證。鑒于反訴原告違約,反訴被告因此拒絕按照《洽談紀要》約定支付余下款項,并要求反訴原告將已經支付的7,000,000.00元工程款開具正式施工發(fā)票供反訴被告做賬。反訴原告卻以此為由指責反訴被告違約,實屬混淆事實,反訴原告并以此為借口又無故停工,致使《洽談紀要》約定于2016年11月底完成的相應工程量沒有完成,現(xiàn)反訴原告仍未提供合法的工程款發(fā)票。2017年,反訴原告施工負責人劉定濤以公司沒有劃撥工程款為由,要求反訴被告通過支付給他個人賬戶工程款方式支付費用,以便推動項目恢復施工。為了快速推進項目建設,反訴被告在資金困難情況下,委托控股股東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于2017年6月29日代為支付300,000.00元、6月30日代為支付200,000.00元、7月26日代為支付400,000.00元共計900,000.00元給劉定濤賬戶;委托花緯個人代為支付給劉定濤個人賬戶120,000.00元;反訴被告于8月14日委托控股股東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代為支付反訴原告工程款1,000,000.00元,然而反訴原告取得工程款后一直不予恢復施工且沒有任何理由繼續(xù)停工。2018年5月11日,工程結算審核完畢,根據結算審計結果顯示:反訴原告提交的華利通河公司通河項目工程結算量為11,411,351.62元,而結算審計結果為9,077,357.33元。截止目前,反訴被告通過反訴被告賬戶、控股股東賬戶代為支付以及花緯個人代為支付等方式實際支付反訴原告以及其施工負責人劉定濤個人賬戶工程款9,020,000.00元,這個數目,反訴原告也在訴狀中予以明確認同。根據合同約定工程量80%的付款條件,反訴被告已經超額支付應付工程款項。三、違約責任完全在于反訴原告的無故停工,反訴被告依照合同完全履行合同義務,且完全符合雙方解除合同的約定。反訴原告應承擔完全違約責任?!督ㄔO工程施工合同》第93頁16.2.1約定,反訴原告屬于嚴重違約16.2.1(5)、(7)條,并符合16.2.3約定的條款,反訴被告完全有權解除合同,但是反訴被告還是盡到通知及告知責任,而反訴原告無視反訴被告的整改要求,繼續(xù)無故停工。反訴被告在多次催促無效后于2017年8月31日向函反訴原告發(fā)出函告,要求其在2017年9月5日前進場恢復施工,并告知如果其不能進場施工,則視為其放棄后續(xù)工程施工權利。鑒于反訴原告沒有能在指定日期進場恢復施工,反訴被告于2017年9月18日發(fā)函給反訴原告解除合同通知,要求反訴原告在15個工作日內進行工程盤點進行工地移交,并要求反訴原告提交工程結算資料提交反訴被告進行工程結算審計。反訴原告同意雙方解除合同,于2017年9月30日,反訴原告與反訴被告雙方辦理了“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雙方代表及監(jiān)理單位代表簽字認可。反訴原告訴狀稱反訴被告于2017年9月強行要求反訴人退場純屬混淆事實。四、反訴原告故意拖延提交完整結算審計材料,并在結算材料預算中故意夸大實際價值,給反訴被告造成實際損失。2017年9月23日,反訴原告出具總價為17,981,397.95元的送審資料結算書,但是沒有提供相應圖紙等關鍵材料,該資料書的資料非常不完善,導致反訴被告一直無法送審,反訴被告多次要求反訴原告補齊材料,并在2017年12月6日反訴被告與擁有甲級資質的工程造價咨詢公司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省分行簽訂《建設工程造價咨詢合同》,就反訴原告提交的屬于華利通河公司實體工程部分進行工程結算審核,由于反訴原告不停補充送審材料,致使審計結算遲遲不能結案,直至2018年4月26日,反訴原告指定授權人劉定濤書面簽字確認《審核材料遞交說明》不再進行材料補充,這與反訴原告訴稱反訴被告對于審計結算一拖再拖的言行完全不符。2018年5月11日,工程結算審核完畢,根據結算審計結果顯示:反訴原告提交的華利(通河)公司通河項目工程結算量為11,411,351.62元,而結算審計結果為9,077,357.33元,凈核減額2,333,994.29元,核減率20.45%,根據工程造價咨詢合同,我方因此承擔審減收益收費116,699.72元,共計支付費用150,933.77元。反訴被告在給反訴原告解除合同通知中明確要求送審誤差不超過5%,超過部分由反訴原告承擔,由于反訴原告多報送審1,856,238.64元,造成反訴被告多支付費用1,856,238.64×0.05=92,811.93元,此費用應由反訴原告承擔。五、反訴被告以原告提起訴訟,要求雙方解除合同,是符合雙方合同約定,同時為避免停工給反訴被告造成的損失進一步擴大、盡快恢復工程施工減少損失的合法合理舉措和自我保護權益行為,理應得到法律的合法公正支持?!督ㄔO工程施工合同》第93頁16.2.1約定,反訴原告屬于嚴重違約16.2.1(5)、(7)條,并符合16.2.3約定的條款,反訴被告完全有權解除合同,同時從遞交證據的“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送審資料結算書、反訴被告與反訴原告雙方的授權代表人經過洽談,并于2018年4月26日達成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2018年3月27日形成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一次洽談紀要、2018年3月29日形成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一次洽談紀要都明確表達了雙方終止合同繼續(xù)執(zhí)行的意愿,《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系實際已經終止執(zhí)行,并且雙方均已經在做終止合同的后續(xù)各類事宜。為了不影響反訴被告工程的繼續(xù)施工,反訴被告于2018年5月9日發(fā)出關于辦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備案登記解除手續(xù)的函,要求反訴原告配合反訴被告及時去政府相關部門辦理解除合同的相關手續(xù),反訴原告明確告知不予辦理,這將給反訴被告辦理繼續(xù)施工帶來實際影響,為此反訴被告作為原告提起訴訟,是避免損失進一步擴大的自我保護行為。六、反訴原告的結算金額為自我捏造,沒有任何事實依據。2018年5月11日,工程結算審核完畢,根據結算審計結果顯示:反訴原告提交的華利通河公司通河項目工程結算量為11,411,351.62元,而結算審計結果為9,077,357.33元,為了快速推動工程結算審計以及整個通河項目的總體結算,反訴被告與反訴原告雙方的授權代表人經過洽談,并于2018年3月27日、3月29日、4月26日達成洽商紀要,以上洽商記錄都明確表達了雙方終止合同繼續(xù)執(zhí)行的意愿,并就工程量以外的事項進行了價值認定:A、簽證價值231,061.00元;B、文明施工費用142,600.00元;C、臨時設施補貼50,000.00;D、可接收的臨建費用702,600.00元;合計1,126,261.00元。反訴原告總體工作價值為9,077,357.33元+1,126,261.00元=10,203,618.33元;而反訴原告在訴狀中將結算金額變成14,371,951.17元,既沒有事實依據也沒有法律依據。反訴被告已經支付工程款9,020,000.00元;由于反訴原告無故停工違約,承擔違約責任,根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121頁7.5.2約定,賠償反訴被告150,000.00元;由于反訴原告多報送審11,411,351.62-9,077,357.33÷0.95=1,856,238.64元,造成反訴被告多支付費用1,856,238.64×0.05=92,811.93元,此費用應由反訴原告承擔。反訴原告故意停工,造成反訴被告項目不能如期完工并投入運營使用,產生間接運營損失,根據該項目立項時的《可研報告》第110頁-112頁15.1項目財務評估,項目本金凈利潤率25.83%計算,從2017年反訴被告無故停工至今,工期延誤達一年以上,僅以反訴被告已經實際支付9,020,000.00元項目本金價值已經造成項目本金凈利潤損失9,020,000.00×25.83%=2,329,866.00元;以上累計計算,由于反訴原告的嚴重違約,應該賠償反訴被告違約損失、虛報工程造價多支付造價審核費用損失以及誤工造成的項目本金凈利潤損失的金額為150,000.00+92,811.93+2,329,866.00=2,572,677.93元;結合反訴被告已經支付的9,020,000.00元雙方的實際給付金額為總金額10,203,618.33-9,020,000.00-2,572,677.93=-138,905.96元。七、不論最后審判結果如何,反訴原告必須開具已收工程款正式有效發(fā)票,必須保留工程質保金5%至竣工驗收結束后2年內陸續(xù)返還,這是保證后期反訴被告工程完整驗收以及對于反訴原告可能產生的工程質量后續(xù)責任追究的必要措施,也是保證反訴被告建設工程成本入賬及稅務抵扣的權益實現(xiàn)?!督ㄔO工程施工合同》第131頁15.2約定了缺陷責任期以及質保金按照總計5%扣留,根據反訴原告已經完成的實體工程量造價9,077,357.33×5%=453,868.00元計算,反訴原告必須滯留反訴被告處453,868.00元待工程驗收后2年內由反訴被告返還清;根據稅法的相關規(guī)定反訴原告所收到的所有工程款必須出具有效正規(guī)發(fā)票,以保證反訴原告不偷稅漏稅,同時保證反訴被告進行合理的成本記帳以及稅務抵扣。從以上代理詞及反訴答辯意見可以看出,反訴原告屬于嚴重違約方,我方在本案中完全履行合同責任與義務,同反訴原告的訴求內容完全沒有事實依據及法律依據,請求人民法院依法駁回反訴原告對于反訴被告的所有訴訟請求,并請人民法院支持反訴被告的訴訟請求以及答辯意見,判定雙方《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關系解除,判令反訴原告承擔違約責任及賠償給反訴被告造成的損失。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與反訴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有爭議的證據和事實,本院認定如下:原告舉示的證據A1.原、被告雙方于2015年8月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1份。擬證明:原、被告雙方的權利義務是以該合同為基礎進行的。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A2.原告于2017年8月31日發(fā)出的《函告》1份。擬證明:原告通過該《函告》通知被告在2017年9月5日前進場組織施工,如逾期不進場施工原告方視同被告方放棄后續(xù)工程權利,并將由原告自行組織施工單位施工。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A3.《關于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的通知》1份。擬證明:原告因被告不能恢復施工,要求解除合同并發(fā)出了該通知。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A4.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1份。擬證明:該證據是原告于2017年8月31日發(fā)出的《函告》中實際運作過程及事實的認定。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A5.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1份。擬證明:原、被告雙方就案涉工程沒有涉及到審計的部分做了詳細的結算洽談。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A6.關于辦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備案登記解除手續(xù)的函1份。擬證明:案涉工程停工給原告方造成損失,原告要求被告配合做好后合同義務,避免損失進一步擴大,該函不影響雙方結算。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A7.各類中標許可證、用地許可、農民工保證金繳納證明、土地證、環(huán)評許可、發(fā)改局立項許可、建設用地規(guī)劃許可、建設工程規(guī)劃許可。擬證明:(一)原告是合法取得各類證照以及政府批準的合法獨立法人,并且獲得本案訴訟標的物項目建設開發(fā)的合法資格;(二)由于被告違約,不配合辦理工傷保險,導致被告項目的施工許可證無法獲得,施工許可證至今未辦理。該組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A8.銀行付款證據4份。擬證明:(一)原告是完全按照合同約定支付預付款以及工程款;(二)2016年9月5日的匯款說明原告完全按照2016年9月1日原告與被告的授權代表在北京格蘭云天大酒店1327房間進行洽談紀要約定支付了款項。該組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但無法證明按約定時間支付工程款,對待證問題關聯(lián)性不予采信;證據A9.原告與被告授權代表萬艾勇的聊天記錄。擬證明:(一)被告是知曉并收到原告授權代表的授權權限及有效期;(二)被告派來授權代表與原告授權代表一起就第三方造價審計進行溝通的事宜,并且被告授權代表與原告授權代表一起去過第三方造價審計公司,只是由于被告不予支付審計費,原告全部承擔了審計費,也使得第三方造價審計變成單方授權,但被告完全知曉、予以認可并提交了各項審計所需材料。該證據能夠證明待證問題,對該證據予以采信;證據A10.花緯關于個人賬戶代付工程款的說明。擬證明:花緯受哈爾濱華麗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花源要求以個人賬戶給華利通河公司墊付工程款1,120,000.00元。經法庭與花緯本人核實,花緯個人賬戶匯給劉定濤個人賬戶1,120,000.00元,此金額與被告南通公司認可已收到9,020,000.00元總額中其他款項核減,確定金額為花緯向劉定濤個人賬戶匯款1,120,000.00元。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被告舉示的證據B1.2017年9月9日被告給原告及深圳華利公司的《工作聯(lián)絡單》1份。擬證明:(一)原告在約定支付工程款、對已完成的工程量的鑒證確認以及原告應提供“三通一平”的費用等方面均存在違約;(二)原告未按雙方約定履行后期工作;(三)滿足本聯(lián)系單第三條第二款后被告同意終止合作協(xié)議、建筑工程施工合同;(四)針對《關于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的通知》的回復。該證據真實性原告予以否認,被告未證明郵件發(fā)送是原告指定聯(lián)絡郵箱,對該證據不予采信;證據B2.2017年9月14日會議記錄1份。擬證明:(一)朱逸的身份在記錄中很清楚,朱逸是建設單位的,是原告單位的人員;(二)原告表示通河項目退場按正常流程辦理;(三)被告意見為:造成退場原因系原告工程款未支付嚴重違約。如若退場的四點要求:1)對實際發(fā)生的工程量予以確認;2現(xiàn)場已發(fā)生的停工待料給與確認;3)保留部分現(xiàn)場;4)依蘭由原告接手現(xiàn)場;四原告表示:就依蘭、通河項目要一起解決,這是原告向被告提出的要求;(五)退場前要結清并支付被告工程款;(六)如就工程費用協(xié)商不了的情況下,由第三方進行審計,在會議記錄中說的都比較清楚。最后由第三方監(jiān)理單位陳國利簽字確認。(七)會議記錄中陸敏明明確說明了原告工程款支付方面的違約造成退場問題,針對陸敏明的說明,原告的方工作人員王總并沒有否認該事實;(八)監(jiān)理是甲、乙方共同委托的,該會議記錄也發(fā)給了魏長和。該證據因有第三方監(jiān)理單位人員簽字,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但無法證明第四項、第八項問題,對該兩項待證問題關聯(lián)性不予采信;證據B3.2017年9月27日被告給原告的工程聯(lián)系單1份。擬證明:(一)明確了通河項目系暫時中止并非終止履行施工合同;(二)原告如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或要求被告退場是附有條件,且被告對清算、結算有幾點要求;證據B4.2017年10月16日被告給原告對《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的回復1份。擬證明:被告對《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內容的異議,并明確現(xiàn)場庫存及結余材料設備清單僅作為盤點記錄憑證,只對表格內容進行確認,本清單不必體現(xiàn)其他與此無關的內容;證據B5.2017年10月16日被告對原告《通河項目工程結算工作的通知》的回復。擬證明:(一)進一步明確了通河項目系暫時中止并非終止履行施工合同;(二)通河項目結算的前提條件依然是我方堅持已完成的工程量在給付工程款前不能解除合同;(三)通河依蘭項目的所有清算內容必須同步進行;(四)被告清算的主張與說明。被告將證據B3、B4、B5均發(fā)送至原告公司工作人員及原告公司辦事處郵箱,原告雖稱沒有收到,但沒有證據予以證實,故對證據B3、B4、B5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B6.2018年5月14日南通公司對原告“關于辦理施工合同備案登記解除手續(xù)函”的回復1份。擬證明:(一)明確了通河、依蘭項目系暫時中止并非終止履行施工合同;(二)在辦理施工合同解除手續(xù)前,雙方首先辦理相關合同協(xié)議的終止解約手續(xù)和協(xié)議;(三)終止合同附有條件。包括《施工合同》和《合作協(xié)議》;(四)依蘭、通河項目共收到工程款7,000,000.00元。原告承認收到了該函,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被告(反訴原告)針對其反訴請求舉示的證據C1.2015年5月12日反訴人與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簽署《合作協(xié)議》。擬證明:(一)明確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將黑龍江糧庫的全部施工內容交由反訴人施工建設;(二)約定了工程款支付的節(jié)點而華利項目公司從未按約履行;(三)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的項目公司不能按時間節(jié)點支付工程款,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承擔連帶責任(協(xié)議第六條)。因該證據是復印件且被告不同意質證,對該證據本院不予采信;證據C2.2015年8月反訴人與被反訴人簽署的《建筑工程施工合同》(同證據A1一致)。擬證明:(一)雙方的建筑施工合同關系;(二)雙方的權利與義務,被反訴人有按約定支付工程款的義務。對該證據予以采信;證據C3.反訴人與被反訴人2016年9月1日上午簽署的《洽談紀要》。擬證明:(一)雙方約定被反訴人應于2016年9月5日之前向反訴人支付2,000,000,00元;于2016年9月30日之前向反訴人支付2,000,000,00元;(二)被反訴人并未按照上述約定支付工程款構成違約。(三)如被反訴人違約支付工程款,以反訴人承建的工地使用權作為支付擔保,一旦發(fā)生支付困難,反訴人有權將土地進行處置。以沖抵所欠工程款。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C4.針對通河、依蘭項目被反訴人付款的《中國建設銀行單位客戶專用回單》。證明對象和內容:(一)被反訴人共支付的款項為6,000,000,00元;(二)被反訴人未按期支付工程款。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C5.2017年9月23日《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加工項目送審結算資料書》。擬證明:(一)通河、依蘭、巴彥項目工程總造價17,981,397.95元;(二)反訴人將該送審結算資料書提交給被反訴人工作人員魏長和;(三)華利通河公司接收該件后沒有提出異議。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C6.2018年3月27日《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一次洽談紀要》、證據C7.2018年3月29日《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二次洽談紀要》。擬共同證明:(一)雙方對配套費用、文明施工費、臨建工程、“三通一平”等事項確定協(xié)商計價;(二)雙方對2015年8月14日、2015年8月15日鑒證、2015年9月18日鑒證、2015年9月12日鑒證、2015年11月28日鑒證、2015年11月29日鑒證、2016年8月21日鑒證、2017年7月30日鑒證明確了雙方的意見。對證據C6、C7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C8.2018年3月29日《依蘭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一次洽談紀要》。擬證明:依蘭項目方的參加人員是華利通河公司工作人員高建國。進一步說明華利通河公司承擔了華利依蘭公司的權利和義務。洽談約定依蘭的問題和通河一并解決,進一步說明了華利通河公司對依蘭項目承擔責任。證據C8與本案無關,對該證據不予采信;證據C9.2018年4月26日《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擬證明:(一)通河項目總造價9,508,615.8元,最終以審計單位出具的最終報告為準;(二)雙方在安全文明施工費、停工滯留期間費用的補償、臨建設施費用、現(xiàn)場遺留材料的處理、停工待料費用的確認方面有各自的意見;(三)雙方已付款包括通河、依蘭項目。依蘭項目沒有和反訴人簽署合同,反訴人實際上沒有合同關系,實際負責人都是花源。證據C10.2018年4月26日《哈爾濱華利(依蘭)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擬證明:(一)雙方確認已完成工程總造價1,527,466.02元;(二)臨建乙方提交1,190,105.20元,乙方認為應支付800,000,00元;(三)停工補償,乙方主張603,178.85,甲方認為不應超300,000,00元;(四)依蘭項目是被反訴人通知2016年9月1日通知停工。對依蘭項目,提交的證據中依蘭項目的簽署參加人員是高建國,高建國在和南通洽商中都明確了對實體進行了處理,包括對依蘭項目作出各種意見。被告認為高建國能代表依蘭項目。證據C11.關于解除依蘭、通河項目解除的通知、2017年9月14日上午會議記錄、2018年3月29日第一次洽談紀要、證據C10中有高建國簽字并就依蘭問題進行處理。擬共同證明:依蘭、通河項目應由華利通河公司一并解決。對證據C9、C10、C11真實性予以采信,但以上證據不能證明高建國有權對依蘭項目進行出理。原告(反訴被告)針對其反訴請求舉示的證據D1.原、被告雙方于2015年8月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1份(同證據A1)。證據D2.中標通知書。擬證明:本工程是招投標工程,且經過了有關部門的程序并約定了金額。經核實證據D1、D2真實,對證據D1、D2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D3.2015年9月2日原告公司記賬憑證、證據D4.2015年9月23日原告公司記賬憑證。擬共同證明:原告于2015年9月2日、2015年9月23日分別向被告支付1,000,000.00元,雖然沒有足額支付,但是對方沒有提出異議。對該組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D5.2016年5月16日我公司記賬憑證。擬證明:原告按工程的進度向被告付款2,000,000.00元。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釆信;證據D6.2016年9月1日洽談紀要及證據D7.2016年9月6日原告記賬憑證。擬共同證明:原、被告進一步明確具體工作和付款流程。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D8.2017年6月29日代為支付300,000.00元付款憑證、證據D9.2017年6月30日代為支付200,000.00元付款憑證、證據D10.2017年7月26日代為支付400,000.00元付款憑證及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的往來賬款說明函。證據D11.2017年8月14日代為支付1,000,000.00元付款憑證及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的往來賬款說明函。擬共同證明:原告支付了1,900,000.00給被告,其中1,000,000.00元打款至南通公司賬戶,900,000.00元打款至劉定濤個人賬戶。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D12.2017年8月31日發(fā)出的《函告》、證據D13.2017年9月18日發(fā)出關于通河、依蘭項目施工解除合同通知、證據D14.2017年9月30日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證據D15.2017年9月23日送審資料結算書。擬共同證明:被告已不準備施工,且雙方進行了下一步的工作,送審資料結算書證明了華利通河公司的工作量。該組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D16.2017年12月6日《建設工程造價咨詢合同》1份。擬證明:原告委托了第三方對被告公司造價進行審計。該證據能夠證明待證問題,對該證據予以采信;證據D17.2018年4月26日送審材料遞交說明1份、證據D18.工程結算審核書1份。擬證明:截止至2018年4月26日,被告仍然在補充遞交材料,簽字人為劉定濤。該證據能夠證明待證問題,對該證據予以采信;證據D19.授權委托書3份。擬證明:原、被告雙方代表簽字均受公司委托,且高建國授權的是通河項目。對該證據予以采信;證據D20.2018年4月26日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證據D21.2018年3月27日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一次洽談紀要、證據D22.2018年3月29日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第二次洽談紀要。擬共同證明:原、被告雙方就如何清算和處理進行了積極的洽談,并且都是授權人進行的洽談。對該組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證據D24.快遞函。擬證明:被告南通公司收了往來賬款說明函以及備案登記解說手續(xù)的函。對該證據真實性予以采信。
根據原、被告述辯主張及采信的證據,本院認定案件事實如下:2015年8月,原、被告簽訂了糧庫(通河)項目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約定:“由被告承建原告位于黑龍江省通河縣園區(qū)路西側、宏偉路南側的工程項目,約定計劃開工日期為2015年8月8日,計劃竣工日期為2016年10月30日,工程總日歷天數448天,簽約合同價為60,000,000,00元(合同造價為暫估價,工程實際造價按實際發(fā)生量結算)。雙方約定預付款支付方式為預付款按工程總造價5%計取,預付款支付期限為承包人人員進場15個工作日,預付款扣回的方式為發(fā)包人支付工程進度款中按照付款比例扣除”。關于付款周期約定為“承包方施工隊伍進場后七日內發(fā)包方預付工程總造價5%,每月按月形象進度支付已完工程量80%,工程竣工并驗收合格后支付已完工程量90%,竣工結算完成后支付工程結算價97%,3%質量保修金待項目缺陷責任期滿后付清。除工程總造價5%進場費由發(fā)包方按本協(xié)議支付外,協(xié)議約定的其余支付由承包方先行墊付,但承包方墊付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跨年度工程墊付期未滿三個月的按照工程量總價的80%支付工程款。墊付期滿后發(fā)包方按照上述付款周期的約定支付承包方工程款”。合同簽訂后,被告按約定于2015年9月2日前進場施工。2015年9月2日,原告通過本公司賬戶預付工程款1,000,000.00元;2015年9月23日原告通過本公司賬戶預付工程款1,000,000,00元;2015年10月14日,被告以《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為基礎,采取邀請招標方式(招標項目編號為SG0111Y15008)獲得中標資格并取得《中標通知書》,中標通知書明確華利通河公司的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加工項目中標價為53,206,452,35元。其中安全文明施工費為152,471.82元,工期為320天,其余條款未變。2016年3-5月期間,原告向案外人花緯暫借1,000,000.00元周轉,由花緯個人賬戶向被告公司通河項目負責人劉定濤個人賬戶轉款1,000,000.00元代為支付原告華利通河公司工程款。2016年5月16日原告通過本公司支付被告工程款2,000,000.00元;2016年9月1日,為了進一步明確付款進度以及工程進度,原告方的代表人高建國、朱逸,被告方代表劉定濤在北京格蘭云天大酒店1327房間進行洽談并產生了洽談紀要。該紀要明確:甲方于2016年9月5日前支付乙方2,000,000.00元工程款,并在30天內再給付乙方2,000,000.00元;乙方在收到2,000,000.00元后保證在11月底前完成相應工程量;第3條約定乙方承諾在收到第一個2,000,000.00元后,積極配合甲方完成辦理施工許可證手續(xù)中需乙方辦理的一切手續(xù)。但原告僅于2016年9月3日以本公司賬戶支付被告工程款2,000,000,00元。2017年6月29日原告委托案外人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公司賬戶支付被告工程款300,000,00元;2017年6月30日原告委托案外人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公司賬戶支付被告工程款200,000,00元;2017年7月26日原告委托案外人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公司賬戶支付被告工程款400,000,00元以上三筆工程款共計900,000.00元轉賬給劉定濤賬戶;另有120,000.00元由案外人花緯個人賬戶代替華利通河公司支付給被告公司工程項目負責人劉定濤個人賬戶。2017年8月14日,原告委托案外人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公司賬戶支付被告工程款1,000,000,00元;后被告以原告未履行合同約定,未及時支付預付工程款及進度工程款為由,停止施工。2017年8月31日,因被告停工,原告華利通河公司向被告南通公司函告,內容為“要求南通公司于2017年9月5日前進場施工,如2017年9月5日前未進場施工,將視同南通公司放棄后續(xù)施工權利”。2017年9月9日,南通公司向華利通河公司及深圳華利控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針對華利通河公司2017年9月6日發(fā)出工作聯(lián)絡單,就華利通河公司2017年9月6日發(fā)函、雙方履約過程、關于依蘭、通河項目后續(xù)工作的訴求及南通公司的權益進行了說明。2017年9月14日上午,華利通河公司、南通公司及監(jiān)理單位與會代表人在哈爾濱華利(通河)糧食加工園項目項目部監(jiān)理辦公室召開了哈爾濱華利(通河)糧庫項目退場工作安排會議,原、被告雙方經會議達成一致,通河項目關于退場的問題就按退場的程序走,施工單位報項目的結算書我們審核后,關于支付問題再議。2017年9月18日,原告向被告發(fā)出關于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的通知,以被告未進場施工為由要求解除通河、依蘭項目施工合同。2017年9月27日,南通公司就通河和依蘭項目退場事宜向華利通河公司以及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發(fā)出工程聯(lián)系單。2017年9月30日,原、被告雙方辦理了“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原、被告及監(jiān)理單位代表在記錄單上簽字。2017年10月16日,南通公司就“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向華利通河公司發(fā)出對《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的回復,南通公司在回復中對華利通河公司提供的“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的完整性和合理性提出質疑。2018年3月27日下午和2018年3月29日晚,原、被告就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進行第一次、第二次洽談,確定了通河項目工程核算審計單位為建設銀行哈爾濱分行審計事務所及相關結算事宜。原告方代表高建國、被告方代表萬艾勇均在洽談紀要上簽名。2018年4月26日下午,原、被告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進行洽商,并形成洽商記錄,主要內容為:1、經甲乙雙方與審計單位三方現(xiàn)場溝通,確定通河項目初步審定工程總造價為9,508,615.80元最終以審計單位出具最終報告金額為準,對此雙方無異議;2、關于安全文明施工費的計取,由于本工程沒有最終完結,無法按相關審定部門的審批程序取得合格證書,乙方施工過程確按安全文明施工標準執(zhí)行,經雙方協(xié)商,按工程總造價9,508,615.80元的1.5%計取,最終確定為14.26萬元;3、關于停工后現(xiàn)場滯留的施工設備(如塔吊、腳手架等),由于停工后乙方沒有及時通知相關租賃單位撤離,一直滯留至今,該期間產生的費用,經甲乙雙方協(xié)商后,甲方以5萬元作為補償支付給乙方,乙方負責與相關租賃單位具體結算,并通知相關租賃單位撤場,后續(xù)產生的任何費用都由乙方承擔,甲方對此不再承擔任何責任;4、臨建設施費用,審計單位按工程量已經計提費用約8.56萬元。乙方為完成整個工程已搭建所有的臨建設施,對于余下臨建設施費用雙方溝通如下:根據臨時設施費現(xiàn)行費率(按哈爾濱定額計提標準取費,按該項目總產值6000萬的1.68%計取,為100萬元,其中實體工程審計中已經計提費用為9.74萬元,對于剩余部分的費用雙方意見如下:(1甲方認為:由于工程沒有完工,無法證明乙方最終安全文明施工評定可以獲得滿分;甲方愿意以80分的標準記取;即:1.68%×600萬×80%(評定標準)=80萬元;扣除實體工程中已經計取的9.74萬元,甲方同意再補償通河項目臨建費用70.26萬元;(2)乙方認為,通河項目投入的臨建設施已經滿足通河整體項目施工需要,而且定額取費中體現(xiàn)的1.68%的臨建取費屬于永久的固定投入,應該滿額計算通河項目臨建費用為90.26萬元;5、現(xiàn)場遺留材料,根據2017年9月16日現(xiàn)場與監(jiān)理陳工盤點的清單(清單金額為581,059.00元),最終交接時,甲方配合乙方與復工進場的施工單位對接該部分材料,復工單位接收的材料價格與乙方具體洽談及結算,未接收的遺留材料由乙方自行處理;6、乙方在結算報告中提出的通河項目停工待料費用,共計1,117,514.10元(其中2016年為637,490.50元,2017年為480,023.50元);(1)甲方認為,鑒于甲乙雙方在本工程的合同執(zhí)行中互相都存在著一定的過失,由于有一些未確定因素產生的費用無法在審計結算中具體表現(xiàn),經甲、乙雙方協(xié)商,甲方同意一次性給予乙方30萬元人民幣作為未確定因素的補償,其他任何問題雙方不再另行議定及涉及核算計價的問題;(2)乙方認為甲方首先未能履行合同的相關條款,導致通河項目的狀態(tài)理應承擔相關的費用,但乙方也考慮到通河項目進行過程的特殊性,同意只計取2016年發(fā)生的該項費用計637,490.50元。7、對于雙方在本洽商中未能達成一致意見的,由雙方后續(xù)繼續(xù)洽談并形成新的說明;8、已付款說明:(1)甲方項目公司已經劃轉乙方工程款600萬元;(2)深圳華利控股集團支付102萬元給乙方公司項目負責人劉定濤個人賬戶;(3)深圳農產品貿易公司支付100萬元至乙方公司;(4)深圳華利負責人花緯個人賬戶支付給乙方項目負責人劉定濤個人賬戶100萬元。以上洽商記錄有原告華利通河公司代表人高建國及被告南通公司代表人劉定濤簽名。同時,原、被告在以上三次洽商時,對華利依蘭公司項目相關事宜亦進行了協(xié)商。2018年5月11日,經建銀造價咨詢有限責任公司出具哈爾濱華利糧食儲運通河建設項目已完工程的建筑安裝工程費單方審定金額為9,077,357.33元。庭審中,被告對此鑒定金額不予認可,經法庭釋明,被告如要求對工程費結算進行司法鑒定,應在五日內向法院遞交書面申請,逾期,被告未向法庭主張司法鑒定。截止原告起訴之日止原告共向被告方針對通河項目支付工程款9,020,000.00元。
本院認為,原告華利通河公司與被告南通公司于2015年8月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系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其內容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原、被告間的合同依法成立并生效。原、被告雙方理應按照合同約定全面履行合同義務。原告在履行預付工程款義務時,僅支付預付款2,000,000.00元,無論按照簽約合同價60,000,000.00元或是中標價53,206,452,35元的5%計算,均未按合同約定足額支付給被告工程預付款。此后原告是否按約定的“工程款每月按月形象進度支付已完工程量80%”支付工程款,原、被告均未舉示證據予以證實,對此無法確定。后因被告停止施工,原、被告多次磋商后,原告于2017年9月18日向被告發(fā)出解除施工合同通知。被告收到解除通知后,未向人民法院或仲裁機構主張確認解除合同的效力,其后原、被告于2017年9月30日辦理了“通河工地盤點記錄單”,原、被告雙方及監(jiān)理單位代表在記錄單上簽字。2018年3月27日下午和2018年3月29日晚,原、被告就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進行第一次、第二次洽談,確定了通河項目工程核算審計單位為建設銀行哈爾濱分行審計事務所及相關結算事宜。2018年3月至4月期間,原、被告先后對通河項目工程審計事務及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清算事宜進行洽商,以上已充分說明原、被告對項目工程合同解除已達成一致意見。且被告停工后經原告催告未進場投入建設,現(xiàn)早已超過原、被告雙方約定的2016年10月30日竣工日期,合同目的已無法如期實現(xiàn),現(xiàn)原告要求與被告解除簽訂的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園項目合同的請求,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院應予支持。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支付依蘭項目的工程款及利息,因華利通河公司與華利依蘭公司是法定代表人一致的兩個獨立法人單位,反訴原告與華利依蘭公司項目工程款糾紛與本案無關,本院不予處理,反訴原告可另案訴訟。根據2018年4月26日《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加工原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記載,通河項目的工程總造價為9,508,615.80元,對此雙方又另行約定“以最終審計報告金額為準”,反訴原告雖對工程結算審核報告提出異議,認為是單方委托,但庭審中,經法庭釋明,反訴原告未就此申請司法鑒定,故應確定哈爾濱華利糧食儲運通河建設項目已完工程的建筑安裝工程費金額為9,077,357.33元。根據雙方于2018年4月26日的洽商記錄記載被告南通公司收到工程款9,020,000.00元,庭審中,被告對收到工程款金額為9,020,000.00元無異議,但認為通河項目已付工程款為6,000,000.00元,其余3,020,000.00元為依蘭項目給付工程款。根據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函告說明通過深圳前海華利農產品貿易有限公司賬戶給被告轉款1,900,000.00元系代替華利通河公司支付的,案外人花緯向法庭說明以個人賬戶轉賬給劉定濤個人賬戶1,120,000.00元系代替華利通河公司支付的,被告雖認為案外人花緯個人賬戶及深圳前海華利公司轉款3,020,000.00元為依蘭項目給付工程款,但未向法庭提供證據加以證實,故應認定原告已向被告支付了通河項目工程款共計9,020,000.00元。根據2018年4月26日通河項目清算事宜洽商記錄,對反訴原告主張的通河項目文明施工費142,600.00元及施工現(xiàn)場停工以后周轉料具滯留費用50,000.00元雙方無爭議,本院予以認可。對反訴原、被告雙方通河項目的現(xiàn)場臨時設施費用反訴原告認定金額為902,600.00元,反訴被告認定金額為702,600.00元,對因建設方違約導致的停工待料等費用反訴原告認定金額為637,490.50元,反訴被告認定金額為300,000.00元。按照誰主張誰舉證原則,反訴原告對此負有舉證責任,反訴原告未向法庭舉示證據證明,故應按照反訴被告自認數額確定現(xiàn)場臨時設施費用金額為702,600.00元;停工待料等費用金額為300,000.00元。以上各項合計為1,252,557.33元(通河項目尾欠工程款57,357.33元+通河項目文明施工費142,600.00元+施工現(xiàn)場停工以后周轉料具滯留費用50,000.00元+現(xiàn)場臨時設施費用702,600.00元+停工待料等費用金額為300,000.00元)。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支付通河、依蘭剩余工程款5,351,951.17元的訴訟請求,對通河項目工程款1,252,557.33元部分予以支持,對反訴原告主張通河項目超出部分的費用,本院不予支持。對反訴原告主張給付依蘭項目工程款與本案無關,反訴原告應另案訴訟。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以5,351,951.17元為本金自2018年5月11日起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四倍計算支付利息或違約金的訴訟請求,因被告未就原告未按照形象進度支付工程款向法庭提交證據,對此原告是否違約無法確定,且反訴原告未舉證證明因反訴被告違約造成實際損失具體金額,現(xiàn)反訴原告主張按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的四倍支付利息或違約金,無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但反訴被告應自反訴原告反訴之日起以1,252,557.33元為本金按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給付反訴原告工程款利息至工程款付清之日止。反訴被告提出抗辯主張要求反訴原告賠償各項損失的金額,因在訴訟中無具體訴訟請求,對此本院不予處理。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第六十條、第九十四條第四款、第九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
的解釋》第十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解除原告(反訴被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與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于2015年8月簽訂的哈爾濱華利(通河)現(xiàn)代糧食倉儲工程施工合同;
原告(反訴被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通河)現(xiàn)代糧食倉儲項目工程款1,252,557.33元;
原告(反訴被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以1,252,557.33元為本金自2018年6月29日起按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給付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工程款利息至工程款付清之日止;
駁回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他反訴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訴案件受理費100元,由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負擔。反訴案件受理費已減半收取24,631.83元,由原告(反訴被告)哈爾濱華利現(xiàn)代糧食倉儲物流(通河)有限公司負擔5,764.77元,由被告反訴原告)南通建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負擔18,867.06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袁巍
人民陪審員 耿玉玲
人民陪審員 郞豐波
書記員: 張繼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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