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周建國,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長寧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祎琳(系原告之女),女,住上海市長寧區(qū)。
被告:杜某中國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蔡倫路XXX號XXX幢XXX樓南02單元。
負責人:顧穎弘,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宏威,上海藍白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木利麗,上海藍白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周建國與被告杜某中國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追索勞動報酬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10月8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2018年10月3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周建國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周祎琳,被告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宏威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周建國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期間的年終獎13,660元。事實和理由:原告于2012年10月29日進入被告處工作。2016年3月21日,原、被告達成《協(xié)商解除勞動關系協(xié)議》,在雙方協(xié)商解除勞動關系時,被告人事經理周燕玲明確約定,在2017年2月支付2016年的年終獎。之后,被告未按約定支付原告2016年年終獎。為此,原告向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申訴,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年終獎13,660元。經仲裁,裁決被告支付原告2016年年終獎4,098元。原告認為,仲裁裁決將被告于2016年2月發(fā)放原告的2015年年終獎13,660元作為2015年1月至2015年10月期間的年終獎,實際上被告發(fā)放的13,660元年終獎系原告2015年10月至2015年12月期間的年終獎,原告2015年全年的年終獎為54,640元,此在2016年3月21日原告與被告人事周燕玲的談話錄音中8分40秒原告:“年終獎”,被告人事經理:“對的,但今年的年終獎很少的,再加上你是拿3/12,(就是)1/4么”,可以證明談話中今年是指2015年,被告人事確認1/4是指發(fā)放了2015年年終獎1/4即13,660元。因此,被告應支付原告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的年終獎13,660元。
被告杜某中國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辯稱:原告原系被告處職工,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期間原告均處于連續(xù)病假。2016年3月21日雙方協(xié)商解除勞動合同。故原告在2018年7月24日提出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年終獎超過仲裁時效。另外,被告處并無年終獎發(fā)放的規(guī)定,雙方亦未約定發(fā)放年終獎。而且上述期間原告處于連續(xù)病假,對被告未作出過超額勞動,因此,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
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原告于2012年10月29日進入被告處工作。2014年7月2日,被告解除與原告勞動關系。后原告對此不服,曾向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仲裁[案號為:浦勞人仲(2014)辦字第7726號],要求被告恢復勞動關系、支付2014年第十三薪及年終獎獎金等。后上述仲裁委員會裁決原、被告恢復勞動關系等。后原、被告該爭議經過法院一、二審訴訟,仍判決原、被告恢復勞動關系。2015年9月底、10月初,原、被告實際履行上述生效判決恢復了勞動關系。原告至被告處上班一段時間后于2015年10月21日開始向被告請休病假。2016年3月21日,原、被告簽訂《協(xié)商解除勞動關系協(xié)議》,內容如下:“經公司提出,公司(即被告)與雇員(即原告)同意協(xié)商提前解除雇員與公司勞動關系,經協(xié)商雙方現達成一致意見如下:一、勞動合同解除日期為2016年3月21日;二、公司一次性支付雇員人民幣貳拾肆萬元整(RMB240,000)的款項作為協(xié)議解除金,作為解除勞動關系的良好及充分對價,上述協(xié)議解除金包含應當由雇員自行繳納或應由杜某代雇員扣繳的個人所得稅及社會保險、住房公積金等。同時,上述協(xié)議解除金為雙方勞動關系存續(xù)期間對雙方權利義務的一次性了結,不存在其他爭議;……四、在雇員妥善完成離職手續(xù)的前提下,杜某將不遲于2016年4月30日將前述款項直接劃入雇員事先書面指定的銀行賬戶……”。之后,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年終獎,遭被告拒絕。為此,原告于2018年7月24日向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申訴,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年終獎稅后13,660元。經仲裁,裁決被告支付原告2016年年終獎稅后4,098元。原告不服,遂向本院提出起訴。
審理中,原告表示其在2016年3月21日與被告人事周燕玲談話錄音中7分38秒M(即周燕玲):“2016年雙薪是4月份會給到你,4月25日發(fā)工資時會給你的,然后2016年年終獎是要在2017年二月份我們支付,但是呢,算是在2016年的年底結算”,說明被告承諾支付原告2016年年終獎。原告在2017年3月14日給被告人事經理周燕玲的郵件、2017年3月20日給杜某中國總經理黃晨的郵件、2018年1月3日原告與被告法務趙熙錄音中原告:“……我(即原告)要你(即趙熙)付年終獎”,趙熙:“……不存在任何應付未付的款項……”,上述證據均向被告主張2016年年終獎。因此,原告訴請并未超過仲裁時效。
被告認為原告提供的證據2016年3月21日原告及其女兒與被告人事經理周燕玲的談話錄音及書面整理材料、2018年1月3日原告與被告法務趙熙的錄音及書面整理材料,上述錄音中與原告交談的是被告的人事及法務的聲音,但由于談話時間較久,被告人事及法務無法記清當時的談話內容,且談話內容并不完整,原告亦不能提供錄音的原始載體,故不予認可;經審查,雖然原告不能提供錄音的原始載體,但被告確認原告提交的上述談話錄音系其人事及法務與原告的談話錄音,被告所稱談話內容已記不清,但其未提供證據證明與原告談話錄音存在不完整的情況,故本院對上述證據予以確認。被告對原告提供的證據2017年3月14日原告發(fā)送被告人事經理周燕玲的郵件、2017年3月20日原告發(fā)送杜某中國總經理黃晨的郵件,因不符合證據形式,不予認可;經審查,因被告的異議成立,本院采信被告的質證意見。被告對原告提供的證據2014年7月至2016年2月原告工資收入狀態(tài)、原告2015年10月21日至2016年2月29日扣病假工資天數,系原告單方出具的,并無被告處簽章,不予認可;經審查,因被告的異議成立,本院采信被告的質證意見。同時,被告表示2016年2月支付原告的年終獎13,660元為2015年1月至2015年10月期間原告的年終獎。
本院認為,根據法律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加以證明。沒有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本案中,原告主張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期間的年終獎稅后13,660元,已在上述闡明了其的觀點,本處不再贅述。對此,本院認為,根據本案仲裁裁決被告支付原告2016年年終獎稅后4,098元,被告并未提出起訴,應視為被告接受該裁決結果,由此應認定被告同意支付原告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期間的年終獎,審理中,原告主張上述年終獎的數額計算有誤,其觀點已在上述闡述,本處不再贅述。本院認為,根據原告與被告人事談話錄音顯示在8分40秒原告:“年終獎”,被告人事經理:“對的,但今年的年終獎很少的,再加上你是拿3/12,(就是)1/4么”,該談話時間為2016年3月21日,且雙方針對2016年年終獎進行交涉,因此,被告人事所述的“今年的年終獎很少的”應指2016年年終獎,而非原告所稱的2016年2月發(fā)放的年終獎為2015年10月至2015年12月的年終獎。因年終獎金分配是基于勞動者超常工作業(yè)績由用人單位自主給予的額外獎勵,故被告確認2016年2月發(fā)放原告的年終獎13,660元為2015年1月至2015年10月期間的年終獎,本院予以采信。現雙方對年終獎發(fā)放及數額并未約定,且被告處亦無相關規(guī)章制度規(guī)定發(fā)放年終獎規(guī)則及數額,本院酌情參照被告2016年2月發(fā)放原告2015年1月至2015年10月期間的年終獎13,660元標準按比例折算原告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的年終獎,經計算,被告應支付原告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的年終獎4,098元,對原告過高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關于被告提出原告主張的2016年年終獎已超過了仲裁時效,從本院上述確認的2016年3月21日原告與被告人事談話錄音看,被告人事確認2016年年終獎在2017年2月支付,且在本院確認的原告與被告法務在2018年1月3日的談話錄音中原告向被告主張該年終獎,因此,原告已在被告承諾該年終獎發(fā)放日期起一年內已向被告主張年終獎,故被告主張原告的訴訟請求已超過一年的仲裁時效,本院不予采信。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三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杜某中國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周建國2016年1月至2016年3月期間的年終獎4,098元。
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0元,減半計5元,免予收取。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蔡??瑜
書記員:宣永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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