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吳某某。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齊某某。
二再審申請人的委托代理人李秀樹、石曉艷，河北東方偉業(yè)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司某某。
委托代理人龔學祿，河北興驊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李福海。

再審申請人吳某某、齊某某與被申請人司某某及一審被告李福海承攬合同糾紛一案，黃驊市人民法院于2013年12月1日作出（2013）黃民初字第493號民事判決。判后，吳某某、齊某某不服上訴至本院，本院于2014年5月6日作出（2014）滄民終字第803號民事判決，已發(fā)生法律效力。吳某某、齊某某不服，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于2015年1月23日作出（2014）滄民申字第128號民事裁定，由本院另行組成合議庭再審本案。本院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理，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黃驊市人民法院一審查明，被告齊某某和被告吳某某是合伙關(guān)系。2011年12月29日，由被告齊某某作為甲方，原告司某某作為乙方，簽訂了一份土方工程《施工協(xié)議》。雙方約定：由原告司某某為被告齊某某承攬的位于羊三木安居樓南500米的土方工程進行機械運土施工。約定的工程土方量為90000方，以實際工程量為準。每方價格為9元，施工期限為40天。協(xié)議簽訂后，原告司某某進行墊土施工，工地現(xiàn)場由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委派的吳玉強、曹廣建二人，共同簽發(fā)收土小票。截至到2012年2月26日，原告司某某實際為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機械運土是95728方。又查明，本案審理過程中，經(jīng)被告齊某某、吳某某二人申請，追加將該項土方工程轉(zhuǎn)包給被告齊某某、吳某某的李福海為共同被告。李福海經(jīng)合法傳喚，在2013年5月7日到庭參加庭審，后經(jīng)合法傳喚未再到庭。原告為證明自己的主張，提供的證據(jù)及被告的質(zhì)證意見：1、提交雙方簽訂的《施工協(xié)議》一份。證實原告司某某與被告齊某某之間是土方工程承攬合同關(guān)系。該協(xié)議約定的土方量為90000方，每方價格為9元，并以實際工程量為準。被告齊某某認可協(xié)議是自己簽的字，并對協(xié)議的內(nèi)容和日期無異議。被告吳某某認為協(xié)議中單價有涂改，應認定無效。并認可自己與被告齊某某是合伙關(guān)系。2、提交原告司某某與被告齊某某通話錄音光盤和書面材料各一份、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的證明和原告司某某雇傭的運土隊隊長李相升、王玉剛出具的證明各一份及被告齊某某、吳某某雇傭的吳玉強、曹廣建二人共同簽字的收土小票5316張，證明原告司某某實際為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機械運土為95728方（其中李相升車隊新型豪沃后8輪翻斗車，每車每次運土22方；王玉剛車隊老型斯太爾后8輪翻斗車，每車每次運土15方）。被告齊某某認為簽訂合同時，李福海包給二被告是10.5元／方，后來漲到1l元／方。土方量是90O00到95O00方，以實際發(fā)生的為準。李福海和二被告結(jié)算時，因運距給我們每方扣2元。當時不同意，后來扣了多少錢不清楚。對原告司某某提供的運土小票認可，小票是我們加蓋的印章，上面的簽字人員是我方的雇傭人員吳玉強和曹廣建，對簽字無異議。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沒有與泰和公司簽訂合同，不存在直接關(guān)系。泰和公司為原告司某某驗收多少方，我們并不清楚。被告吳某某對原告司某某的上述主張不認可，認為原告司某某施工有問題。當時李福海提出近距離降價2元，二被告共同找原告司某某商量，他就一樂，什么也沒有再說，應算是默認，原、被告就這么定了。丈量土方時還缺8000方，李福海就給二被告扣了8000方的土方款。加上司某某墊的土高度不夠，施工不合格，造成的損失大概有28萬多。李福海給我們的土方款不是按合同原價，而是按照降價后的價格給付的。這些錢扣除李福海扣的錢，二被告都已經(jīng)給付了原告司某某。被告李福海認為，李福海發(fā)包給吳某某這項工程的時候?qū)嶋H是94000方。原告司某某墊的土方高度不夠，比約定的差7O00方，各方都認可。向李福海發(fā)包的上家馬從江、劉世東從原土方款中扣7萬元。截至到現(xiàn)在，李福海發(fā)包給吳某某的工程款已全部付清。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提供了一份李福海的證明，證明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在施工中沒按合同要求施工，給被告李福海土資源造成重大損失。已在應付齊某某、吳某某的工程款中扣除賠償各項損失219000元。原告司某某認為被告李福海與原告司某某之間沒有直接的合同關(guān)系，按照合同相對性原則，該證明與本案沒有關(guān)聯(lián)性。
黃驊一審法院認為，本案中，原告司某某提供的證據(jù)及被告齊某某、吳某某的認可，應認定原告司某某與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是土方工程承攬合同關(guān)系。同時，應認定被告齊某某與吳某某是合伙關(guān)系。原告司某某與被告齊某某簽訂的《施工協(xié)議》對被告吳某某具有同等的法律約束力。該協(xié)議雙方意思表示真實、內(nèi)容合法，雙方均應按約定履行。原告司某某所提供的證據(jù)，能證實原告司某某實際為被告齊某某、吳某某運土方是95728方。按雙方約定9元／方的價格計算，合計土方款應為861552元。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已給付原告司某某土方款632329元，尚欠土方款229223元。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對上述事實不認可，提出原告司某某在施工過程中有違約行為，應扣罰土方款和賠償損失，但未能提供證據(jù)證明自己的主張，故不予采信。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提出，原告請求給付尚未付清的土方工程款，因已被李福海和李福海的上家發(fā)包人扣罰，原告應向扣款方主張給付款項。但本案涉及的《施工協(xié)議》的相對人，是被告齊某某和吳某某，故被告齊某某與吳某某，應按與原告司某某簽訂的協(xié)議，履行給付所欠原告土方工程款的義務后，由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向相關(guān)方主張權(quán)利。被告齊某某、吳某某的該項主張理據(jù)不足，于法無據(jù)，故不予采信；根據(jù)合同相對性原則，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應按《施工協(xié)議》的約定，給付所欠原告司某某土方工程款229223元。被告李福海不是本案《施工協(xié)議》的相對人，在本案中對原告請求的土方工程款不承擔給付責任，遂判決：一、被告齊某某、吳某某共同給付原告司某某土方款229223元，二被告互負連帶責任。二、被告李福海在本案中不承擔給付責任。上列應付款項限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付清，到期將款匯至黃驊市人民法院民事審判第一庭（開戶行：工商銀行黃驊市支行，賬號：04×××47）。案件受理費4738元，由被告齊某某、吳某某承擔。
本院二審查明，被上訴人在原審中提供了建設方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出具的土方證明其內(nèi)容是：“我泰和運輸公司土方工程經(jīng)驗收，司某某拉土方為95728方，土方款已付清”。被上訴人在原審中提供了司某某與上訴人齊某某的錄音證據(jù)其內(nèi)容如下：司：“……咱拉了九萬五千方多土”；齊“我知道，不到九萬六千方土”。二審查明的其他事實與原審法院查明的事實相符。
本院二審認為，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出具的證明以及被上訴人司某某與上訴人齊某某通話錄音，結(jié)合上訴人齊某某、吳某某雇傭的吳玉強、曹廣建二人共同簽字的收土小票5316張，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條，充分證明被上訴人依據(jù)合同所完成的工程量。原審法院依據(jù)以上證據(jù)認定案件事實并無不當。二上訴人沒有提供有效證據(jù)證明被上訴人在施工中存有違約行為，對其主張的損失不予支持。二上訴人的上訴主張不能成立。遂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4738元，由上訴人吳某某、齊某某承擔。
本院再審查明的事實與原一、二審查明的事實一致。

本院再審認為，案外人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將其土方工程發(fā)包給劉興旺、李紹軍，后經(jīng)承包方多次轉(zhuǎn)包，最后由被申請人司某某具體施工。本案爭議的焦點是司某某施工的土方量是多少。原判認定司某某具體施工的土方量為95728方的主要證據(jù)是其提供的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2013年4月25日出具的證明、司某某與齊某某通話錄音及再審申請人方簽發(fā)的5316張收土小票。被申請人在原審提供的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2013年4月25日出具的證明證實：1、經(jīng)驗收的土方量為95728方；2、土方工程款已結(jié)清；3、施工人是司某某。該證明加蓋有該公司的公章，并有其工程部經(jīng)理及會計簽名。本院再審審查期間，再審申請人提供的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于2014年12月13日出具的證明，稱2013年4月25日出具的證明法定代表人不知情，是個別人行為，宣布證明無效。但本院在向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核實相關(guān)證據(jù)時，其工程部經(jīng)理認可2013年4月25日出具證明的真實性，并解釋稱發(fā)包合同的相對方是劉興旺、李紹軍，具體是誰承運土方不清楚，證明之所以載明是司某某，是因為在工地一直和其接觸。公司董事長亦認可該證明中加蓋公章的真實性。因此，再審申請人提供的2014年12月13日河北泰和運輸有限公司出具的證明不足以推翻原判對施工土方量的事實認定。再審庭審中，再審申請人主張被申請人司某某只承運了前半部的土方，計4.5萬方，后半部的土方是其與李福海承運，與司某某無關(guān)，故司某某的工程款已結(jié)清。該抗辯主張與申請再審人在原一、二審的主張不一致，其在原一、二審只是以司某某未按要求施工，給其造成損失26.8萬元應由司某某負擔為由進行抗辯，故現(xiàn)主張與常理不符。另，再審申請人方簽發(fā)的5316張全部土方工程的收土小票均由司某某持有，再審申請人稱后半部土方工程的收土小票是由司某某騙取的，沒有證據(jù)證實。其提供的證人證言也不足以證實后半部土方工程為其施工。綜上，本案經(jīng)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七條、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維持本院（2014）滄民終字第803號民事判決。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俊通 審判員　　杜金生 審判員　　張兆陽

書記員：劉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