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朱某某,男。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曉兵,湖北睿范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邢國遠,湖北睿范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石正大,湖北睿范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被告:陽新縣鑫源水利水電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鑫源水電公司),住所地陽新縣興國鎮(zhèn)文化宮路3號。
法定代表人:柯昌斌,系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黃朝軍,湖北富川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冬生(系該公司項目經(jīng)理),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所地陽新縣興國鎮(zhèn)山川臺居委會文化宮路3號,公民身份號碼xxxx。
被告:陽新縣排市鎮(zhèn)后坑村民委員會(以下簡稱后坑村委會),住所地陽新縣排市鎮(zhèn)后坑村。
法定代表人:潘熙友,系該村民委員會支部書記兼主任。
原告朱某某與被告鑫源水電公司、后坑村委會侵權(quán)責任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5月27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朱某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邢國遠、石正大,被告鑫源水電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黃朝軍、張冬生到庭參加訴訟,被告后坑村委會經(jīng)本院傳票傳喚未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告朱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判令兩被告連帶賠償原告各項損失21.9萬元。事實與理由:2013年,被告鑫源水電公司承包建設重修斗笠山泵站工程。施工過程中,鑫源水電公司修建了圍堰和導流渠,因?qū)Я髑呐潘坎贿_標,堵住了原告所在魚塘湖面的出水,導致湖面水位上漲。為防止魚塘里的魚流失,原告要求被告鑫源水電公司開閘降水位,后兩被告共同前來開閘放水。但是,兩被告沒有按照正常方式開閘,而是擅自將原告魚塘圍堰挖開6-7米缺口放水,致使原告魚塘的部分魚流失剩余部分陷入魚塘淤泥,不僅增加了撈魚成本,魚的價值也因此貶損。原告多次與兩被告協(xié)商無果,遂訴至法院,請求支持原告訴訟請求。
被告鑫源水電公司辯稱,鑫源水電公司并未開挖原告魚塘圍堰,鑫源水電公司不存在侵權(quán)行為,而且,原告主張的損失并無證據(jù)證實。請求人民法院依法駁回原告對鑫源水電公司的訴訟請求。
被告后坑村委會未出庭參加訴訟,亦未舉證與答辯。
本院經(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2年12月,鑫源水電公司中標取得陽新縣富水泵站更新改造工程第三批施工招標項目工程,并與發(fā)包方陽新縣富水泵站更新改造工程建設管理處簽訂了工程施工合同,合同價16524118元。2013年,鑫源水電公司在合同履行過程中,為便于泵站的改造施工作業(yè),在泵站上游處建筑了圍堰,其中涉案部分的圍堰位于陽新縣排市鎮(zhèn)后坑村,與原告承包的魚塘相鄰。圍堰建成后圍堰內(nèi)水位高于原告在內(nèi)的周邊魚塘承包戶的魚塘內(nèi)水位,影響魚塘承包戶排水取魚等作業(yè)。2014年1月13日,原告在內(nèi)的周邊魚塘承包戶遂向陽新縣水利局反映,要求拆除圍堰,以便放水取魚。次日,陽新縣水利局組織人員趕赴現(xiàn)場,經(jīng)與后坑村委會、施工方及部分魚塘承包戶協(xié)商,同意拆除圍堰,停止泵站施工,以便魚塘承包戶放水取魚,并進行各自分工:鑫源水電公司負責拆除圍堰,各魚塘承包人負責各自魚塘的布網(wǎng)防止魚外逃,后坑村負責疏通排水渠道并配合魚塘承包人要求在魚塘壩挖口放水,以確保排水通暢,年后對所挖口子進行修復。當日,鑫源水電公司安排挖掘機將施工圍堰進行了拆除放水。2014年1月15日,后坑村委會安排一部小型挖掘機將案外人朱某、胡某承包的魚塘壩堤挖開放水之后,準備再去挖開原告魚塘壩堤時,因相隔一條河道無法過去,繞道又很遠,遂安排在涉案泵站施工的大型挖掘機開挖了原告魚塘壩堤。次日,原告發(fā)現(xiàn)魚塘水量不足,便雇請人員撈魚。爾后,原告以其魚塘壩堤開挖后導致其損失為由向陽新縣排市鎮(zhèn)政府、陽新縣水利局等進行信訪,要求賠償損失。信訪無果后,原告遂起訴來院,要求兩被告賠償原告魚種及運費損失61901元、魚折價損失119000元、人工捕撈費用損失44880元,共計225781元,實際主張219000元。
另查明,原告承包的涉案魚塘承包期限為2011年至2013年,之后延長承包期限至2014年底。該魚塘面積約580畝。開挖原告在內(nèi)的魚塘承包者的魚塘壩堤,系因為魚塘壩堤原有的排水口較小,年關將至短期內(nèi)無法及時排水取魚。根據(jù)原告提供的證人證言及證明材料反應:2013年前原告雇請人員撈魚每天每人約90-100元,累計撈魚費用約2-3萬元;涉案撈魚費用每人每天260元,累計6萬余元;2014年2月11日,原告再次購買魚種投放魚塘花費61901元。原告主張的魚折價損失10萬余元依據(jù)系原告代理人對向原告收購魚經(jīng)營者李朝德所作調(diào)查筆錄。
還查明,包括原告在內(nèi)的三家魚塘承包者,在魚塘壩堤被挖開前均已安排了攔網(wǎng),以防止挖開魚塘壩堤導致魚外逃。其余兩家承包者朱某、胡某未提出開挖魚塘導致的損失。
本院認為,原告認為未經(jīng)原告準許被告對原告魚塘進行開挖而侵權(quán)的事實,不符合本案實際情況。如果未經(jīng)原告許可或要求,后坑村委會不可能安排挖掘機去挖開原告承包的魚塘壩堤,該行為對于后坑村委會并無任何收益反而要付出相應的費用。從包括原告在內(nèi)的周邊三家魚塘承包戶在挖開魚塘之前均已做好攔網(wǎng)防護工作看,說明開挖魚塘壩堤系得到各魚塘承包戶的認可,甚至是應其要求才實施的開挖行為。鑫源水電公司作為圍堰施工主體,負責拆除圍堰以排放圍堰內(nèi)水量是其應有責任,但其并無義務對承包戶魚塘進行開挖以便排水。后坑村委會也沒有對原告魚塘開挖排水的義務,其僅僅系為原告方便盡快排水取魚而提供無償幫助,應屬于無償幫工行為。但作為泵站工程承建方,被告鑫源水電公司為方便工程施工,在原告魚塘周邊建筑圍堰后影響了原告魚塘按照正常的排水口排水,年關將至才不得不采取挖開壩堤方式進行排水,因此,作為施工工程受益人,鑫源水電公司應當對原告的損失予以一定的補償。后坑村委會,作為原告承包魚塘所在轄區(qū)的管理者,在安排機械開挖原告魚塘時未注意合理的謹慎義務,在小型挖掘機未能過河挖開原告魚塘壩堤時,為節(jié)省時,未安排繞道,而是另行安排大型挖掘機進行開挖,未注意合理的挖掘方式,具有一定的過失,對原告的損失應承擔一定的責任,但同樣基于其屬于無償幫工性質(zhì),以及其轄區(qū)魚塘利益,對原告損失,應承擔一定的補償責任。對于原告的損失數(shù)額,本院認為,原告主張的魚種及運費損失61901元,但其投放魚種時間發(fā)生在魚塘壩堤開挖之后,該損失即使存在,亦屬于原告自身在明知魚塘壩堤挖開的情況下而向魚塘投放魚種,況且其損失依據(jù)僅僅系單一證人證言,本院不足以認定該損失。另外,原告主張的魚折價損失,僅僅系委托訴訟代理人對向原告購買魚的魚商所做調(diào)查筆錄,尚不足以達到認定其損失的證明力。但原告主張的因魚塘水位較少增加撈魚費用方面的證據(jù),因有多人證實,其損失證據(jù)具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亦無法準確認定具體數(shù)額。綜上,本院認為,后坑村委會安排挖掘機開挖原告魚塘行為系幫助原告魚塘排水以便早日取魚的無償幫工行為,該行為應得到原告的認可,不存在對原告的侵權(quán)。而被告鑫源水電公司并未實施對原告的侵權(quán)行為。原告提交的證據(jù)尚不足以認定其219000元的損失。故原告要求兩被告連帶賠償其損失219000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但考慮到被告鑫源水電公司建筑施工圍堰與原告魚塘壩堤開挖之間存在一定的間接因果關系,且其系施工圍堰的受益人,而后坑村委會在提供無償幫工時未盡到合理注意義務,且其作為魚塘所在轄區(qū)的管理者和受益人,分別應當對原告的損失給予適當?shù)难a償。本院酌定由被告鑫源水電公司、后坑村委會各支付原告損失補償款15000元。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八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陽新縣鑫源水利水電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在本判決生效后五日內(nèi)支付原告朱某某損失補償款15000元;
二、被告陽新縣排市鎮(zhèn)后坑村民委員會在本判決生效后五日內(nèi)支付原告朱某某損失補償款15000元;
三、駁回原告朱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4586元,減半收取2293元,由原告陳敬田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上訴人在遞交上訴狀時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4586元,款匯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開戶銀行: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黃石分行團城山支行,賬號:17-154101040005118。上訴人在上訴期屆滿后七日內(nèi)仍未預交上訴費用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判員 虞志遠
書記員: 范倩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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