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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與黑龍江農墾九三圣龍亞麻產業(yè)有限公司、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加工合同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

2021-06-09 塵埃 評論0

原告: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qū)長江路207-3號。
法定代表人:高衛(wèi)玲,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程宇,黑龍江竇智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于萬瀾,北京市博儒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黑龍江農墾九三圣龍亞麻產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黑河市嫩江縣九三局直原交通局2-1號門市房。
法定代表人:陳楠,該公司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鞠文英,黑龍江孟繁旭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綏化市青岡縣青岡鎮(zhèn)展望村。
法定代表人:陳衛(wèi)東,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兼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鞠文英,黑龍江孟繁旭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滿麗輝,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員工。

原告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鑫亞公司)與被告黑龍江農墾九三圣龍亞麻產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圣龍公司)、被告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青某公司)加工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6年1月18日立案后,青某公司提出管轄權異議被本院駁回后,向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該院以(2016)黑民轄終29號民事裁判駁回管轄異議上訴。本院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鑫亞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李程宇及于萬瀾、被告圣龍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鞠文英、青某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鞠文英及滿麗輝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鑫亞公司訴稱:1.圣龍公司應交付2292.3噸亞麻原料中已完成加工所得產成品及未加工的亞麻原料;若圣龍公司不能交付,應折價賠償56,193,442.20元;2.圣龍公司自2013年5月15日起至實際給付之日止,以56,193,442.20元為基數,按照銀行同期貸款利率支付遲延交付產品造成的經濟損失;3.青某公司對圣龍公司上述債務承擔連帶賠償責任;4.訴訟費用由圣龍公司和青某公司承擔。事實和理由:2012年5月15日,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簽訂《亞麻紗加工合同》,約定:圣龍公司為鑫亞公司代加工亞麻原料,對鑫亞公司的原料、產成品的安全負責,出現(xiàn)損失按進口原料總成本(含倉儲、運費等)及加工后產成品的總成本的價格賠償。青某公司負責按照其銷售訂單向圣龍公司下達生產計劃,并對產品質量和交貨期進行監(jiān)管、跟蹤;根據生產計劃向鑫亞公司提請原料運輸計劃,確定產品規(guī)格、數量,負責質量驗收,并派專人駐圣龍公司負責統(tǒng)計保管和生產跟單。鑫亞公司向圣龍公司交付亞麻原料2292.3噸,圣龍公司提供報表顯示2012年5月至11月期間,加工長麻紗554.3854噸,按約定系數計算耗用亞麻原料1214.104噸;同時還應產出短麻紗247.99噸、精絡27.229噸、聯(lián)絡54.4584噸。圣龍公司未按合同約定向鑫亞公司報告加工進度,并拒絕交付產成品;同時尚有亞麻原料1078.196噸既未返還原料、也未交付產成品。合同約定青某公司對圣龍公司的加工行為負有下達生產計劃、監(jiān)管交付、質量驗收、負責統(tǒng)計保管和生產跟單等責任?,F(xiàn)圣龍公司、青某公司未履行合同義務,鑫亞公司多次催要,均推脫責任構成違約,依合同第四條七款約定應由違約方賠償損失。
訴訟過程中,鑫亞公司變更訴訟請求:1.若圣龍公司不能交付2292.3噸亞麻原料中已完成加工所得產成品及未加工的亞麻原料,應折價賠償56,382,746.54元;2.圣龍公司自2013年5月15日起至實際給付之日止,以56,382,746.54元為基數按照銀行同期貸款利率支付遲延交付產品造成的經濟損失。變更事實和理由:鑫亞公司向圣龍公司交付亞麻原料2292.3噸,圣龍公司應交付長麻紗323.547噸、短麻紗180.1515噸、精絡27.229噸、聯(lián)絡54.4584噸、亞麻布61405.2米,返還原料1078.196噸。
圣龍公司辯稱:1.鑫亞公司訴訟請求不符合立案條件。其即主張交付產成品又主張折價賠償,應屬于訴訟請求不明確、不具體,不符合民事案件立案條件;2.鑫亞公司訴訟請求超過訴訟時效。依照2012年5月15日雙方簽訂的《亞麻紗加工合同》約定“合同有效期自簽訂合同日起壹年,逾期合同自動失效”,即合同有效期至2013年5月15日,且鑫亞公司起訴中也按該日起算遲延交付的損失,故鑫亞公司的訴訟請求已經超過二年訴訟時效應駁回;3.圣龍公司已生產、加工、交付全部應付產成品。圣龍公司認可簽訂《亞麻紗加工合同》,并收到亞麻原料2292.3噸,但鑫亞公司回避了加工費37,268,624.48元應抵扣以及其提貨發(fā)往丹東、泰安、紹興等地的事實,更回避了還簽署了另外的《亞麻布加工合同》將紗再加工成亞麻布的客觀事實。鑫亞公司另案中分別主張將亞麻紗109.6595噸運至丹東市前陽棉麻紡織廠(以下簡稱前陽紡織廠),將28.375噸亞麻紗運至泰安祝陽林泰亞麻紡織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祝陽公司),從圣龍公司調出長麻紗52.625噸、亞麻布248031米,同時青某公司共收到長麻紗84.225噸、亞麻布274872.18米;4.合同履行期間,鑫亞公司始終認為青某公司是實際所有權人,進而也由青某公司提貨。雖鑫亞公司基于買賣合同的主張被另訴訟中予以駁回,但不足以否定鑫亞公司接受青某公司提貨的事實。在實際履行過程中,鑫亞公司始終認為從原料開始就已經銷售給青某公司,曾據此以青某公司為唯一被告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青某公司給付貨款,該客觀事實符合鑫亞公司的真實意愿不能據此認定答辯人違約;5.鑫亞公司承認產成品已經交付青某公司并另案起訴,卻仍然通過本案重復主張權利,依法應駁回起訴;6.鑫亞公司要求支付經濟損失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綜上,除應按合同約定抵頂加工費外,圣龍公司已經交付全部加工產品,且已超過法律規(guī)定的訴訟時效。
青某公司辯稱:1.鑫亞公司訴請已超過訴訟時效期間,依法應當駁回;2.圣龍公司已交付全部應付產成品,鑫亞公司無權要求圣龍公司再交付或折價賠償,青某公司也不承擔連帶責任;3.《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36條規(guī)定“當事人未采用書面形式但一方已經履行主要義務,對方接受的,該合同成立”,所以鑫亞公司以其實際行為表明實際接受青某公司提貨的事實,不應提起違約之訴;4.鑫亞公司承認產成品已經交付青某公司并另案起訴第三方,卻仍然通過本案重復主張權利,依法應駁回起訴;5.案涉的2937.45噸原料貨款,鑫亞公司曾向法院提起過訴訟,生效判決已經確認駁回,鑫亞公司本次起訴屬于重復起訴應當駁回。最高人民法院(2015)民二終字第69號及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民事判決書,已經確認鑫亞公司要求青某公司承擔此批亞麻原料貨款的給付責任;6.鑫亞公司要求支付經濟損失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綜上,除應按合同約定抵頂加工費外,圣龍公司已經交付全部加工產品,且已超過法律規(guī)定的訴訟時效。
各方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
鑫亞公司提供以下八組證據:第一組證據,《亞麻紗加工合同(059號)》一份(以下簡稱《059號加工合同》);第二組證據,《亞麻原料收貨確認單》一份及圣龍公司亞麻原料《入庫單》37份、《亞麻業(yè)務運費確認單》一份;第三組證據,《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6份;第四組證據,《銷售合同(337號)》一份、《補充協(xié)議》三份、《說明》一份、(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民事判決書一份、(2015)民二終字第69號民事判決書一份;第五組證據,《變更函》、《綏化市政府官網站文章》、圣龍公司2012年《股東會議決議》、《章程修正案》、《變更登記》、《圣龍公司公示信息》;第六組證據,圣龍公司布廠入庫單;第七組證據,圣龍公司布廠入庫單;第八組證據,紹興查封貨物價值表。
鑫亞公司意在證明:1.2012年5月15日,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簽訂《亞麻紗加工合同》合法有效,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存在加工法律關系,與青某公司存在委托監(jiān)管法律關系;2.圣龍公司確認收到亞麻原料1440.5噸,鑫亞公司向圣龍公司運送851.8噸,故圣龍公司共計收到鑫亞公司原料2292.3噸,且《亞麻業(yè)務運費確認單》中青某公司確認鑫亞公司墊付費用53.66萬元;3.圣龍公司實際報表顯示2012年5月15日至11月30日期間,加工出長麻紗554.3854噸,共耗用亞麻原料1214.104噸,圣龍公司布廠用其紗廠加工出的L28規(guī)格長麻紗39.9835噸、L36規(guī)格長麻紗31.7339噸加工出亞麻布共計309436.2米,該亞庫麻布除調運至紹興外運庫248031米外,剩余61405.2米未交付鑫亞公司,依據《紹興查封貨物價值表》法院做出的價值表體現(xiàn)2828規(guī)格、2836規(guī)格、3636規(guī)格亞麻布市場均價18元米;4.亞麻原料單價為24,514.00元噸,并且經生效判決認定鑫亞公司交付的2292.3噸亞麻原料是在337號銷售合同項下銷售給青某公司的亞麻原料。圣龍公司由青某公司實際控制,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串通損害鑫亞公司利益,應承擔連帶責任。
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質證認為:1.《亞麻業(yè)務運費確認單》中所表述的內容可以確認青某公司已支付運費并經雙方確認;2.鑫亞公司提供的《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僅是2012年5月至11月期間的數量,之后圣龍公司還進行了加工;3.鑫亞公司提供的第五組證據不足以證明惡意串通行為,并且正因鑫亞公司的單方違約行為導致青某公司作為監(jiān)管方不得不履行委托方的相關行為包括運輸原料和產成品;4.圣龍公司布廠加工出的亞麻布均已入庫交付不存在未交付情況,并且對于鑫亞公司主張按18元米計算亞麻布市場價依據不足。

本院認證意見如下: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對鑫亞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六組證據的真實性均予以認可,對第七組證據因未提供原件故對真實性不予認可,但經法庭詢問對第七組證據所反映的309436.2米亞麻布已入庫存沒有異議。對第八組證據的真實性及證明問題均提出異議。本院認為,鑒于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對鑫亞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六組證據的真實性,以及第七組證據所反映出的客觀事實予以認可,故本院對以上證據予以采信。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雖對鑫亞公司提供的第八組證據提出異議,綜合鑫亞公司另行起訴的(2016)黑81民初8號案件(以下簡稱8號案件)中青某公司的陳述,該組證據系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案件中查封紹興庫時法院出具的價值表,青某公司在8號案件認為該價值系查封時鑫亞公司提供的預估單價不能作為認定損失計算依據,故該證據來源合法本院予以采信。
圣龍公司提供以下八組證據:第一組證據,(2016)黑81民初6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交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二組證據(2016)黑81民初7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交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三組證據,(2016)黑81民初8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供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四組證據,加工費結算單7份;第五組證據,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就059號合同生產加工的《對賬單》;第六組證據,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就110號合同生產加工的《對賬單》;第七組證據,(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民事判決書;第八組證據,2014年11月27日鑫亞公司針對(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民事判決書《上訴狀》。
圣龍公司意在證明:1.鑫亞公司同時起訴另外6號、7號案件中已認可圣龍公司加工的長麻紗66.071噸、短麻紗43.5885噸運至前陽紡織廠,圣龍公司加工的長麻紗4.125噸、短麻紗24.25噸運至祝陽公司,應從鑫亞公司本案起訴數額中扣除;2.鑫亞公司在同時起訴的8號案件中自認自行從圣龍公司調出長麻紗52.625噸、亞麻布248031米也應從鑫亞公司本案起訴數額中扣除;3.雙方已經就部分加工費進行了結算抵頂,抵頂金額為16,994,523.5元應當扣除;4.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之間形成《對賬單》已說明圣龍公司已將全部亞麻原料加工為亞麻紗,并按照合同約定抵頂加工費后,分別發(fā)往圣龍公司布廠、祝陽公司、前陽紡織廠及鑫亞紹興庫,并且圣龍公司布廠將亞麻紗加工成亞麻布后抵頂加工費后,全部分別發(fā)往青某公司及鑫亞公司紹興庫;5.鑫亞公司在(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案件中雖然將其案涉的2937.45噸部分轉化為本次訴訟的加工合同。但青某公司及其股東自愿抵押、質押的行為,以及抵押、質押的目的,以及鑫亞公司接受抵押、質押并與青某公司簽署相關協(xié)議的事實,說明青某公司有權銷售加工后的產成品,鑫亞公司委托青某公司銷售,同時在該生效判決已否認鑫亞公司主張的圣龍公司、志德公司受青某公司控制的事實;6.鑫亞公司針對(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案件提出上訴的理由中已自認:一是《銷售合同(337號)》項下的4071.03噸亞麻原料所有權已經全部轉移給青某公司,二是圣龍公司、志德公司加工出的產品不管是直接運往紹興入庫的亞麻紗、亞麻布還是運往前陽加工廠、祝陽公司加工出的亞麻布,最終都全部交付給青某公司,三是案涉加工合同中約定鑫亞公司作為委托方,青某公司作為監(jiān)管方,并約定產品所有權歸鑫亞公司所有,但實際履行過程中,均已交付給了青某公司。因此,圣龍公司、志德公司已全部加工出了產品并全部交付,對于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之間的關系與該兩個公司無關。
鑫亞公司質證認為:1.同時起訴的其他案件中,已將圣龍公司分別交給前陽加工廠、祝陽公司以及圣龍布廠交付的亞麻布均已扣除,不存在重復訴訟的情況;2.第四組證據中加工費結算單中列明亞麻紗規(guī)格L20+混支16.003噸對應加工費金額為314,539.1元,該種類亞麻紗未列在《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中,故對該組證據不予認可;3.第五組及第六組證據均系訴訟過程中形成的《對賬單》,對賬的依據不清,另依據合同的約定出庫手續(xù)必須經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共同蓋章,現(xiàn)其雙方形成的《對賬單》真實性無法認定;4.《銷售合同(337號)》中的2937.45噸亞麻加工合同法律關系已被生效判決認定,且判決記載青某公司主張其在2937.45噸對應亞麻加工合同簽訂后按合同約定履行的義務,不存在鑫亞公司放棄貨主身份的行為,生效裁判基于青某公司當時的主張認定而作出的判決引發(fā)了本案,另質押與抵押等擔保行為與本案無關,生效裁判認定鑫亞公司不能以擔保合同的約定內容來證明雙方之間的法律關系為買賣,最終生效裁判認定是加工法律關系,雙方應按照加工合同義務履行權利義務,本次訴訟中舉示的相關證據能夠證明青某公司與圣龍公司、志德公司之間存在關聯(lián)關系;5.鑫亞公司針對(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案件提出上訴的理由均被青某公司否認,且生效裁判確認雙方為加工合同關系,現(xiàn)青某公司在本案中認可收到了貨物但未提供證據證明,該自認與原陳述是否收到貨物的事實相矛盾,因此對于青某公司在本案中認可收到貨后又轉交其他公司的行為應提供貨標、車號等證據證明而不應僅憑與其他公司的確認單而證實貨物的移交。
青某公司質證認為,對圣龍公司提供的證據的真實性及證明問題均無異議。
本院認證意見如下:鑫亞公司對圣龍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四組證據以及第七組證據、第八組證據的真實性均予以認可,對第五組證據及第六組證據的真實性提出異議。同時,青某公司對圣龍公司提供證據的真實性均無異議。本院認為,鑒于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對圣龍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四組證據、第七組證據及第八組證據真實性予以認可,故本院對以上證據予以采信。鑫亞公司對第五組證據及第六組證據提出異議,認為該兩組證據系在訴訟過程中形成,對此綜合各方陳述本院認為,青某公司自稱其全部接收圣龍公司加工案涉產成品,其與圣龍公司對賬形成第五組及第六組證據,雖該證據的形成時間系在本案訴訟過程中,應屬青某公司與圣龍公司對其自訴行為進行的追認,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符合證據的形式要件,各方爭議的焦點在于該兩組證據能否足以證明圣龍公司完成了《059號加工合同》的加工義務以及作為加工產成品的數量認定,綜上,本院對圣龍公司提供的第五組及第六組證據予以采信,對爭議焦點將在本院認為中進行分析認定。
青某公司提供以下十二組證據:第一組證據,(2016)黑81民初6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交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二組證據(2016)黑81民初7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交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三組證據,(2016)黑81民初8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供的《證據目錄》及證明問題;第四組證據,加工費結算單7份;第五組證據,《關于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與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公司合作經營亞麻業(yè)務運費確認情況》;第六組證據,青某公司與青岡縣大海配貨中心簽署的《貨物運輸合同》及收據、青某公司與雙城市吉順貨物運輸中心簽署的《貨物運輸合同》及收據、黑龍江中盛國際貨運代理有限公司出具的《亞麻紗運費單價確認單》;第七組證據,青某公司與鑫亞公司2013年6月4日簽署的《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以下簡稱《移交協(xié)議》);第八組證據,(2015)民二終字第199號《民事判決書》;第九組證據,鑫亞公司郵寄給青某公司的《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關于共同確認
項下貨物數量的函》、《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關于促請北大荒亞麻紡織有限公司提交第三方加工產品清單的函》;第十組證據,青某公司郵寄給鑫亞公司的《至鑫亞經貿公司的復函(201601號)》、《至鑫亞公司的復函(201602號)》、編號為1078861855417的EMS特快專遞清單;第十一組證據,鑫亞公司郵寄給青某公司的《
解除函》;第十二組證據,青某公司給鑫亞公司的《至
的復函》、編號為1092395432818的EMS特快專遞清單。
青某公司意在證明:1.同圣龍公司前二項證明目的相同;2.以下運費鑫亞公司應當向青某公司給付或抵扣:一是張家港發(fā)至圣龍公司的851.5噸亞麻原料,每噸運費630.00元,合計536,600.00元。二是張家港發(fā)到青某(青岡)638.5噸亞麻原料,每噸運費500.00元,合計運費319,300.00元。三是雙城到青岡的802噸亞麻原料,32車每車3,500.00元,合計運費112,000.00元。四是雙城吉順貨物運輸中心到青岡的1440.5噸中包含前述638.5噸及802噸,再從青岡到圣龍公司,每噸運費200.00元,合計運費288,100.00元。五是圣龍公司到志德公司機短麻176.6511噸,每噸運費500.00元,合計運費88,000.00元。3.圣龍公司交付的產品鑫亞公司委托青某公司進行保管并設定了交接的方式及程序,但鑫亞公司不但拒絕清點和辦理倉單手續(xù),并且拒絕解除查封導致至今尚未交接。并且該事實已經(2015)民二終字第199號生效裁判予以確定,該生效裁判中也認定《移交協(xié)議》所約定的交付條件尚未成就;4.鑫亞公司在未按《移交協(xié)議》約定解除查封的情況下,又惡意將059、064、111、112號加工產品排除在《移交協(xié)議》之外,單獨向青某公司發(fā)函要求交付,對此青某公司已復函,不同意將該四份合同中的加工產品排除在《移交協(xié)議》之外;5.鑫亞公司承認《移交協(xié)議》包括《貨權確認單》范圍內的貨物和不屬于《貨權確認單》范圍內的貨物,但又附加移交協(xié)議的履行前提進行主觀臆測提出解除協(xié)議,同時又承認案涉加工合同所得產品均系其所有,貨物保管在青某紹興庫,雙方之間屬于委托保管關系。鑫亞公司的該解除函雖然履行了形式上的告知義務,但不具備法定的實體上的解除條件,該解除函據合同簽訂已經接近三年,鑫亞公司的解除不發(fā)生法律效力;6.青某公司已向鑫亞公司說明對于解除不能接受,雙方沒有達成《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解除合意,且青某公司明確表示不同意解除。
鑫亞公司質證認為:1.同對圣龍公司前二項的質證意見相同;2.對于運費給付及抵扣不予認可:一是張家港發(fā)至圣龍公司的851.5噸亞麻原料與本案無關,青某公司應當提供實際發(fā)生運費的發(fā)票、合同等原始憑據予以證明;二是青某公司稱鑫亞公司運至圣龍公司的2292.3噸亞麻原料中802噸、638.5噸分批運至青岡再由青岡將1440.5噸一并運至圣龍公司。但青某公司與大海配貨簽署的運輸合同記載的承運日期為2013年1月12日,說明此時圣龍公司庫內最多僅有鑫亞公司運送的亞麻原料851.8噸,另外的1440.5噸未運至青岡,更不可能在圣龍公司,但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案涉加工業(yè)務發(fā)生在2012年5月至11月期間,此期間圣龍公司耗用原料1214.104噸,該事實與青某公司主張的亞麻運輸數量時間、路線等內容均不相符;三是亞麻運費確認單形成于2016年,青某公司無法提供中盛國際貨運公司與本案亞麻業(yè)務有關的運輸合同,該貨運公司確定的運費單價不具有公允性;四是青某公司無法證明圣龍公司向志德公司發(fā)運機短麻經鑫亞公司同意,也無法證明該筆運費已實際發(fā)生;3.《移交協(xié)議》與本案不具有關聯(lián)性,該《移交協(xié)議》系另外保管案件與本案所涉亞麻產品及原料無關,法院查封《移交協(xié)議》項下貨物時青某公司不承認該貨物是本案加工合同項下屬于鑫亞公司的產成品,《移交協(xié)議》已經于2016年1月29日因青某公司違約而解除;4.(2015)民二終字第199號生效判決認定《移交協(xié)議》移交對象是青某公司名下財產以及保管物,案涉亞麻產成品所有權為鑫亞公司所有不屬于《移交協(xié)議》移交范圍,另《移交協(xié)議》在該生效判決后繼續(xù)履行,青某公司在繼續(xù)履行過程中根本性違約導致合同目的不能實現(xiàn)最終合同解除;5.案涉加工合同項下的產成品經生效判決認定所有權歸我方,我方要求青某公司交付是執(zhí)行生效判決,不存在惡意。青某公司復函以各種理由拒絕履行《移交協(xié)議》項下義務應屬違約行為;6.鑫亞公司因一方當事人違約導致合同目的無法實現(xiàn)行使合同解除權,青某公司在收到通知后未在三個月內提起訴訟,《移交協(xié)議》已經解除。
圣龍公司質證認為,對青某公司提供證據的真實性及證明問題均無異議。
本院認證意見如下:鑫亞公司對青某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五組證據以及第七組證據至第十二組證據的真實性均無異議,對第六組證據的真實性提出異議。同時,圣龍公司對青某公司提供證據的真實性均無異議。本院認為,鑒于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對青某公司提供的第一組證據至第五組證據以及第七組證據至第十二組證據的真實性予以認可,故本院對以上證據予以采信。鑫亞公司對第六組證據提出異議,青某公司提供第六組證據意在證明案涉亞麻原料的運費單價并且青某公司已實際支付,從其提供《貨物運輸合同》及《收據》所體現(xiàn)的時間為2012年1月份以及2013年1月份,而案涉《059號加工合同》亞麻原料的交付期間為2012年6月1日起至同年7月18日,該組證據發(fā)生的時間非案涉亞麻原料的運輸時間,故不足以證明系案涉亞麻原料運輸及費用的支付,因此該組證據與本案無關聯(lián),本院不予采信。
結合各方當事人的舉證情況,本院對各方當事人所提供的證據反映的事實認定如下:
2012年5月15日,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簽訂三方《亞麻紗加工合同》合同號059號(以下簡稱《059號加工合同》),約定主要內容:1.鑫亞公司自合同簽訂之日起15日內向圣龍公司交付亞麻原料預計1500噸,由圣龍公司為鑫亞公司代加工,所產出的所有長麻、短麻半漂紗、精聯(lián)絡、回絲的所有權歸鑫亞公司所有,加工費單價(含內銷包裝費)分別為:長麻24支為21,700.00元噸、長麻28支為23,700.00元噸、長麻36支為33,700.00元噸、長麻20支為19,700.00元噸、長麻15支為17,700.00元噸;2.圣龍公司按紡織行業(yè)標準(FZT32001-2009)嚴格選色,做到實紡支數不低于設計支數。用料系數分別為:長麻紗用料系數為2.19噸進口打成麻,紡1噸長麻紗。梳成麻紡紗系數為1.24,梳成麻損耗率為6%。短麻紗用料系數為1.83,加工下料系數為精絡6%,聯(lián)絡12%。同時,圣龍公司應對產品質量負責,如出現(xiàn)不合格產成品,鑫亞公司有權拒收,造成的損失按鑫亞公司進口原料總成本(含倉儲、運費等)價格進行賠償。圣龍公司必須按鑫亞公司的出入庫管理制度要求辦理出庫手續(xù),出庫單必須由三方共同蓋章后辦理。如出庫手續(xù)不全所造成的損失,由圣龍公司按鑫亞公司進口原料價格的雙倍賠償;3.青某公司根據銷售合同(或生產常規(guī)產品)的質量標準和交貨期,對圣龍公司下達月度、季度生產計劃,并對產品質量和交貨期進行監(jiān)管和跟蹤。青某公司根據生產計劃提前向鑫亞公司提請原料的運輸計劃(可紡支數的規(guī)格及數量),由鑫亞公司確定物流公司后,再由鑫亞公司、青某公司共同對倉庫下達出庫單。青某公司對產成品負質量驗收責任,如出現(xiàn)把關不嚴,所造成的損失由青某公司承擔。4.圣龍公司負責進廠原料卸車和成品裝車費用,原料及成品運輸費用由鑫亞公司承擔。鑫亞公司提貨時,以市場同等價值(按雙方協(xié)商一致的價格計算)亞麻紗、亞麻布或精聯(lián)絡抵償加工費,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互開亞麻紗、加工費增值稅專用發(fā)票;5.最終結算以鑫亞公司原料實際入廠加工數量為準;6.合同有效期自簽訂合同日起壹年,逾期合同自動失效;7.三方任何一方出現(xiàn)違約,按本協(xié)議約定執(zhí)行,本協(xié)議沒有約定,由違約方賠償守約方損失。
合同簽訂后,圣龍公司自2012年6月1日起至同年7月18日期間,分37次接收亞麻原料,共計851.8噸。2013年5月9日,圣龍公司向青某公司出具《亞麻原料收貨確認單》,確認收到青某公司代鑫亞公司交付的從青岡發(fā)運亞麻原料1440.5噸(此前從張家港發(fā)運的、已簽收的亞麻原料851.8噸不在此確認范圍內)。為此,圣龍公司實際收到鑫亞公司交付的亞麻原料共計2292.3噸。
2012年6月30日至同年11月30日期間,經鑫亞公司、圣龍公司、青某公司三方蓋章或簽字,形成六份《委托加工亞麻紗(布)完成數量確認單》:
1.2012年6月30日確認加工L28Nm規(guī)格亞麻紗44.8噸+50.255噸、加工費2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2,252,803.5元,L36Nm規(guī)格亞麻紗25.48噸、加工費3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58,676.00元,L26Nm規(guī)格亞麻紗6.909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56,834.3元,L24Nm規(guī)格亞麻紗3.7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0,290.0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1.37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29,837.5元,S20Nm規(guī)格亞麻紗15.703噸、加工費19,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309,349.1元,混支0.175噸、加工費17,3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3,027.5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287.2054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31.573噸。機短入庫210.358噸,出庫38.199噸,結余172.169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1.8944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3.7888噸;
2.2012年7月19日確認加工L24Nm規(guī)格亞麻紗57.3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244,495.00元,L26Nm規(guī)格亞麻紗0.021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76.7元,L36Nm規(guī)格亞麻紗24.2噸、加工費3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15,540.0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20.47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44,307.5元,混支0.125噸、加工費17,3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2,162.5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178.6405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37.698噸。機短入庫69.225噸,出庫38.207噸,結余203.187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2.2619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4.5238噸;
3.2012年8月30日確認加工L26Nm規(guī)格亞麻紗16噸(出口)、加工費2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379,200.00元,L36Nm規(guī)格亞麻紗23.74噸、加工費3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00,038.00元,L24Nm規(guī)格亞麻紗45.8噸、加工費2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085,460.0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20.2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58,540.00元,混支0.025噸、加工費17,3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32.5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187.3326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37.0117噸。機短入庫71.325噸,出庫39.3噸,結余235.212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2.2207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4.4414噸。產品包裝費用(出口)實際發(fā)生包裝費用11,712.00元(每噸732.00元),鑫亞公司承擔6,592.00元,圣龍公司承擔5,120.00元;
4.2012年9月30日確認加工L26Nm規(guī)格亞麻紗23.2噸(出口)、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526,640.00元,L36Nm規(guī)格亞麻紗25.7噸、加工費3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66,090.00元,L24Nm規(guī)格亞麻紗34.72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753,532.50元,L28Nm規(guī)格亞麻紗3.42噸、加工費2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1,054.00元,混支0.05噸、加工費17,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885.0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1.334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28,947.8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原)16.8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365,645.00元,S20Nm規(guī)格亞麻紗(原)2.26噸、加工費19,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4,522.00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190.62855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37.504噸。機短入庫67.425噸,出庫42000噸,結余260.907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2.2502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4.5004噸。產品包裝費用(出口)實際發(fā)生包裝費用16,982.4元(每噸732.00元),鑫亞公司承擔9,558.4元,圣龍公司承擔7,424.00元;
5.2012年10月30日確認加工L26Nm規(guī)格出口亞麻紗19.177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35,317.90元,L36Nm規(guī)格亞麻紗9.223噸、加工費3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310,815.10元,L24Nm規(guī)格亞麻紗26.217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568,908.90元,L28Nm規(guī)格亞麻紗21.2419噸、加工費23,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503,433.03元,L32Nm規(guī)格亞麻紗0.005噸、加工費3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58.5元,S26Nm規(guī)格亞麻紗7.057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60,193.9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2.204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7,837.65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原)1.896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1,143.2元,S20Nm規(guī)格亞麻紗2.8噸、加工費19,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55,160.00元,S20Nm規(guī)格亞麻紗(原)6.282噸、加工費19,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23,755.4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166.1419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37.0383噸。機短入庫64.575噸,出庫33.975噸,結余291.507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2.2223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4.4446噸。產品包裝費用(出口)實際發(fā)生包裝費用14,037.56元(每噸732.00元),鑫亞公司承擔7,900.92元,圣龍公司承擔6,136.64元;
6.2012年11月30日確認加工L26Nm規(guī)格出口亞麻紗68.318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550,818.6元,L24Nm規(guī)格亞麻紗24.9035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540,405.95元,S26Nm規(guī)格亞麻紗0.008噸、加工費22,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181.60元,S24Nm規(guī)格亞麻紗0.098噸、加工費21,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2,126.6元,S20Nm規(guī)格亞麻紗23.244噸、加工費19,700.00元噸、合計加工費457,906.8元。長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2.1929.9,實際耗用量為204.1551噸,短麻紗百米用紗量,消耗定額為1.8325.2,實際耗用量為42.7305噸。機短入庫82.875噸,出庫42.3噸,結余332.082噸。75kg包規(guī)格精絡,定額標準為6%,入庫2.5638噸。75kg包規(guī)格聯(lián)絡,定額標準為12%,入庫5.1277噸。產品包裝費用(出口)實際發(fā)生包裝費用50,008.78元(每噸732.00元),鑫亞公司承擔28,147.02元,圣龍公司承擔21,861.76元。
同時,鑫亞公司、圣龍公司、青某公司三方共同形成《委托加工亞麻布完工數量確認單》二份:
1.2012年10月30日確認加工2828-63規(guī)格亞麻布59664.6米、2836-63規(guī)格亞麻布136245.6米、3636-63規(guī)格亞麻布4937.6米,加工費2.2元米,合計加工費539,633.16元,耗用28Nm規(guī)格亞麻紗32.349噸、耗用36Nm規(guī)格亞麻紗24.057噸;
2.2012年11月30日確認加工2828-63規(guī)格亞麻布702.1米、2836-63規(guī)格亞麻布23317.2米、3636-63規(guī)格亞麻布1828.8米、2828-67規(guī)格亞麻布15099.4米、2836-70規(guī)格亞麻布2776.3米、3636-62.5規(guī)格亞麻布20424.6米,加工費2.2元米,合計加工費141,126.48元,耗用28Nm規(guī)格亞麻紗7.6345噸、耗用36Nm規(guī)格亞麻紗7.6769噸。
2012年8月29日至2012年11月30日,圣龍公司與鑫亞公司雙方共同形成《委托加工亞麻紗(布)加工費結算單》七份:
1.2012年8月29日確認加工L36規(guī)格亞麻紗49.68噸、加工費單價3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674,216.00元,抵頂數量10噸單價75,000.00元;L28規(guī)格亞麻紗95.055噸、加工費單價2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2,252,803.5元,抵頂數量50噸單價59,000.00元;S24規(guī)格亞麻紗21.85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74,145.00元,抵頂數量18.725噸單價51,000.00元;L24規(guī)格亞麻紗61.05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324,785.00元,抵頂數量28.309噸單價54,500.00元;L26規(guī)格亞麻紗6.93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57,311.00元;L20+混支16.003噸、加工費金額為314,539.1元;綜上合計加工費6,197,799.6元。
2.2012年8月30日確認加工L36規(guī)格亞麻紗23.74噸、加工費單價3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800,038.00元,抵頂數量10噸單價75,000.00元;L26規(guī)格亞麻紗16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363,200.00元,抵頂數量10噸單價56,000.00元;S24規(guī)格亞麻紗20.2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38,340.00元,抵頂數量19.134噸單價51,000.00元;L24規(guī)格亞麻紗45.8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993,860.00元;混支0.025噸、加工費單價17,3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32.5元;精絡抵頂數量40噸單價7,000.00元,聯(lián)絡抵頂數量7.5噸單價4,000.00元;綜上合計加工費2,595,870.5元。
3.2012年9月30日確認加工L36規(guī)格亞麻紗25.7噸、加工費單價3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866,090.00元,抵頂數量5噸單價75,000.00元;L26規(guī)格亞麻紗23.2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526,640.00元,抵頂數量22.06噸單價56,000.00元;S24規(guī)格亞麻紗1.334噸+S24規(guī)格亞麻紗(原)16.85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28,947.8元+365,645.00元,抵頂數量16.85噸單價56,000.00元;L24規(guī)格亞麻紗34.725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753,532.5元;混支0.05噸、加工費單價17,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885.00元;S20規(guī)格亞麻紗2.26噸、加工費單價19,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4,522.00元,抵頂數量2.26噸單價50,000.00元;L28規(guī)格亞麻紗3.42噸、加工費單價2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81,054.00元;綜上合計加工費2,667,316.3元。
4.2012年10月30日確認加工L26規(guī)格亞麻紗19.177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35,317.9元,抵頂數量23.9噸單價56,000.00元;L36規(guī)格亞麻紗9.223噸、加工費單價3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310,815.10元;L24規(guī)格亞麻紗26.217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568,908.9元;L28規(guī)格亞麻紗21.2419噸、加工費單價23,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503,433.03元;L32規(guī)格亞麻紗0.005噸、加工費單價3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58.5元;S26規(guī)格亞麻紗7.057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60,193.9元,抵頂數量7.057噸單價54,000.00元;S24規(guī)格亞麻紗2.2045噸+S24規(guī)格亞麻紗(原)1.896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7,837.65元+41,143.2元,抵頂數量1.896噸單價56,000.00元;S20規(guī)格亞麻紗2.8噸+S20規(guī)格亞麻紗(原)6.282噸、加工費單價19,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55,160元+123,755.4元,抵頂數量2.8噸+6.282噸單價48,000.00元及50,000.00元;綜上合計加工費2,246,723.58元。
5.2012年11月30日確認L26規(guī)格亞麻紗68.3318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550,818.6元,抵頂數量46.06噸單價56,000.00元;L24規(guī)格亞麻紗24.9035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540,405.95元;S26規(guī)格亞麻紗0.008噸、加工費單價22,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181.6元;S24規(guī)格亞麻紗0.098噸、加工費單價21,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2,126.6元;S20規(guī)格亞麻紗23.244噸、加工費單價19,700.00元,加工費金額為457,906.8元;綜上合計加工費2,551,439.55元。
6.2012年10月30日確認加工2828-63規(guī)格亞麻布59664.6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131,262.12元,抵頂24規(guī)格亞麻紗10噸單價54,000.00元;2826-63規(guī)格亞麻布91440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299,740.32元;3636-63規(guī)格亞麻布17373.6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108,630.72元,綜上合計加工費539,633.16元。
7.2012年11月30日確認加工2828-63規(guī)格亞麻布702.1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1,544.62元,抵頂24規(guī)格亞麻紗2.6噸單價54,000.00元;2836-63規(guī)格亞麻布23317.2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51,297.84元;3636-63規(guī)格亞麻布1828.8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4,023.36元;2828-67規(guī)格亞麻布15099.4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33,218.68元;2836-70規(guī)格亞麻布2776.3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6,107.86元;3636-62.5規(guī)格亞麻布20424.6米,加工費單價2.2元,加工費金額44,934.12元,綜上合計加工費141,126.48元。
2013年1月31日,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共同形成《關于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與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公司合作經營亞麻業(yè)務運費確認情況》(以下簡稱《運費確認情況》)一份,主要內容為:“二、涉及鑫亞公司第二批委托加工墊付的原料2133.45噸運費合計117.84萬元,平均每噸單價650.3元,其中1.張家港發(fā)到九三(指圣龍公司)851.8噸,每噸運費630元,合計536,600.00元;2.張家港發(fā)到延壽645.15噸,每噸運費500元,合計322,500.00元;3.張家港發(fā)到青某638.5噸,每噸運費500元,合計319,300.00元。上述運費經鑫亞公司同意,已支付朗匯運輸公司運費911,800.00元,欠付運費266,597.02元待急付。原鑫亞公司簽訂的合同,青某公司已結算,發(fā)票要開給鑫亞公司?!蓖瑫r,該《運費確認情況》最后寫明,在結算中,需要青某公司提供當時發(fā)生的運輸合同、發(fā)票及發(fā)運時間、數量、規(guī)格等原始憑據,憑此據由鑫亞公司審核后,支付運費、倉儲費或雙方進行抹賬。《運費確認情況》中的其余內容與案涉合同無關。
另查明,2011年11月3日,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簽訂《銷售合同》,合同編號:XY-QFTM20111026-YM-GJ-337(以下簡稱《337號銷售合同》),約定:鑫亞公司向青某公司銷售亞麻4071.03噸,單價為26,314.00元噸,銷售總金額為107,125,083.42元。當日,雙方簽訂《補充協(xié)議書》,約定《337號銷售合同》中4071.03噸銷售價格中包含鑫亞公司的相關關稅、開證費等相關費用,利潤1,800.00元噸為雙方暫估利潤。2012年12月26日,雙方又簽訂《補充協(xié)議》,在單價26,314.00元噸的基礎上加價2,800.00元噸。青某公司于當日向鑫亞公司出具說明“《337號銷售合同》調減暫估利潤4,600.00元噸,合計金額為18,726,738.00元”。同年12月30日,雙方再次簽訂《補充協(xié)議》確定,單價26,314.00元噸中的1,800.00元噸,及加價2,800.00元噸均為暫估利潤。合同履行過程中雙方發(fā)生爭議,本訴原告鑫亞公司以反訴原告青某公司、王熙剛等5人買賣合同糾紛向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以下簡稱省高院)提起訴訟,省高院于2014年10月22日作出(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民事判決,該判決中認定鑫亞公司主張《337號銷售合同》中涉及的2937.45噸亞麻原料“從案涉加工合同的內容看,該加工合同的委托方系鑫亞公司,青某公司雖作為合同主體一方參與加工,但其僅負責提請計劃和對產品質量的監(jiān)管,所加工亞麻紗成品的所有權和加工費亦均由鑫亞公司享有和承擔,由此可以認定雙方就案涉2937.45噸亞麻原料所建立的買賣合同關系已經變更為鑫亞公司、青某公司與加工企業(yè)間的委托加工合同關系”。宣判后,鑫亞公司不服提出上訴,最高人民法院于2015年5月25日作出(2015)民二終字第69號民事判決,維持省高院作出的判決。
另在該糾紛訴訟過程中,鑫亞公司申請查封紹興外運庫并形成《紹興查封貨物價值表》,體現(xiàn)亞麻棉布12元米、亞麻布18元米。
再查明,2012年3月22日圣龍公司召開股東會議,決議:1.將圣龍公司股東董權所持有的45%股權全部轉讓與何輝,董權退出公司,不再擔任公司股東;2.將圣龍公司股東陳楠所持有的6%股權轉讓與何輝,陳楠股權變更為49%;3.免去董權公司監(jiān)事職務,選舉何輝為公司監(jiān)事。同日,圣龍公司依該股東會決議修改了公司的章程。此時,圣龍公司股東為何輝、陳楠,分別持股份額為51%、49%。
2013年4月27日,青某公司、鑫亞公司向浙江外運紹興有限公司出具《關于亞麻紗、亞麻布庫存變更函》,內容為“我公司與貴公司于2012年6月13日簽訂XY-ZJWY20120613-CC-CJ-081號倉儲協(xié)議當時入庫亞麻紗84.225噸,亞麻布274872.18米,截止2013年4月27日亞麻紗庫存為5.425噸(173件),亞麻布庫存為61427.4米(149件)?,F(xiàn)我公司將此批貨物全部轉給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從2012年7月-12月所發(fā)生的倉儲、裝卸費共計17,976.00元,由青某公司支付。剩余庫存亞麻紗、亞麻布由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與貴公司進行交接,以后所發(fā)生的倉儲、裝卸費用全部由青某公司支付”。該函落款處青某公司有何輝代表簽字。
又再查明,2013年6月4日,青某公司與鑫亞公司簽訂《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以下簡稱《移交協(xié)議》)一份,主要內容:鑒于雙方于2012年8月25日及之后的貨權確認單,現(xiàn)對鑫亞公司委托青某公司保管貨物的交接事宜達成如下協(xié)議:1.青某公司于2013年6月10日前將存放于紹興倉庫的貨物全部交付給鑫亞公司(包括亞麻紗、亞麻布、亞麻衫、亞麻染色布);2.交接方式為雙方與倉儲方共同清點,清點完的貨物,當天辦理數量確認手續(xù),清點完畢統(tǒng)一辦理倉單變更手續(xù),鑫亞公司取得倉儲方簽發(fā)倉單后視為青某公司完成移交義務。雙方各指派一名授權代表(出具委托書)負責清點工作、代表簽署移交手續(xù);3.青某公司交付貨物因品種和數量的差異按雙方確認的價格計算,交付貨物的價值超過為鑫亞公司保管貨物的價值部分,作為青某公司償還鑫亞公司欠款(以交接單據為憑證)。如青某公司交付貨物的總價值少于為鑫亞公司保管貨物的總價值,青某公司以現(xiàn)金補足差額,個別產品沒有確認過價格的,雙方協(xié)商確定價格;4.在交接中出現(xiàn)品種、規(guī)格、數量差異,雙方通過互開發(fā)票解決,辦理相關手續(xù);5.移交的貨物因質量不符合約定標準造成的損失鑫亞公司有權要求青某公司賠償;6.自2012年8月25日雙方簽訂貨權確認單之日起,鑫亞公司承擔紹興庫內鑫亞公司貨權范圍內的倉儲費,超過鑫亞公司委托青某公司保管貨物價值部分的保管費由青某公司承擔;7.鑫亞公司負責辦理解除如上貨物的查封手續(xù);8.此協(xié)議自雙方簽字、蓋章之日起生效。

雙方簽訂《移交協(xié)議》后發(fā)生糾紛,鑫亞公司以青某公司為被告向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保管合同糾紛之訴,鑫亞公司訴稱,請求判令青某公司交付符合質量標準的亞麻布1522197.21米、亞麻棉布850882.075米、亞麻紗158.60002噸,貨物賬面金額合計39,949,430.93元。該院作出(2014)黑高商初字第7號民事判決駁回鑫亞公司的訴訟請求,宣判后,鑫亞公司不服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最高人民法院于2015年11月17日作出(2015)民二終字第199號民事判決,維持原判。
2015年12月29日,鑫亞公司向青某公司發(fā)出《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關于共同確認
項下貨物數量的函》中寫明:我司已經提請貴司配合,雙方共同清點貨物,因(2015)民二終字第69號生效判決認定《059號加工合同》、《064號加工合同》中加工產品所有權人為我司;再根據我司與貴司及前陽紡織廠三方簽訂的《111號加工合同》、我司與貴司及祝陽公司三方簽訂的《112號加工合同》,所有加工產品所有權亦為我司。因上述四份加工合同中加工承攬人未向我司交付加工產品,前陽紡織廠主張加工產品已按照貴司指示發(fā)到貴司租用的紹興倉庫(恒昌倉庫和外運倉庫);祝陽公司主張加工產品已發(fā)到貴司租賃的紹興京立庫,均由貴司收貨?;谏袥Q確認的事實和合同相關方的陳述,我司現(xiàn)函告貴司如下事項:因貴司對存放于紹興倉庫第三方加工產品不擁有所有權,也不應將059、064、111、112號合同項下第三方加工產品做為移交協(xié)議書項下貨物交付,故請貴司將非059、064、111、112號合同項下第三方加工產品、且貴司擁有完全所有權的貨物清點核查,雙方清點核查后,我司將按照移交協(xié)議書的約定,與貴司協(xié)商確認價格,核對數量、質更是,促成移交協(xié)議書順利履行。因貨物處于查封狀態(tài),我司將申請司法機關對雙方清點核查工作給予方便條件。請貴司接此函后,十日內復函我司,協(xié)商確定清點貨物時間,并在十五日內將屬于八份貨權確認單范圍的產品清單報給我司,同時請貴司將屬于貴司所有的、不存在權利瑕疵的貨物清單列明報給我司,保持良好合作關系,合作共贏,適當履行。
同日,鑫亞公司再次向青某公司發(fā)出《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關于促請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提交第三方加工產品清單的函》中寫明:一、請貴司十日內,將貴司已單方收取的059號、064號、111號、112號四份加工合同項下的加工產成品(以下簡稱“第三方加工產品”)的規(guī)格、數量、加工承攬人的交付時間、貨物去向、現(xiàn)保管地點等情況逐一列明,登記造冊,報給我司。二、請貴司將存放于紹興倉庫內貨物中的屬于上述第三方加工產品的部分,登記造冊,形成清單,報給我司。因紹興倉庫原保管貨物處于查封狀態(tài),我司將申請司法機關對雙方清點核查工作給予方便條件,并到場協(xié)助貴司清點貨物。
2016年1月6日,青某公司向鑫亞公司回復《致鑫亞經貿公司的復函(201601號)》中寫明:1.337號合同項下2937.45噸亞麻原料已按貴司059、064兩份加工合同委托第三方加工,在這兩份合同中我司作為質量監(jiān)管方已經履行了相關的監(jiān)管責任,并就此向貴司主張監(jiān)管傭金。貴司對我司監(jiān)管傭金的請求不予理睬,嚴重侵犯了我司的權利。對此,我司特此通知貴司,從(2015)民二終字第69號判決生效之日起,我司解除259、064兩份合同中有關丙方與甲方之間的合同關系。有關第三方的加工產品清單并不在我司質量監(jiān)管范圍,且現(xiàn)已解除了雙方的監(jiān)管合同關系,我司無任何義務提供該項資料,也無義務和權利取得并保管相關資料,所以貴司的請求我司不予配合。貴司可按合同直接向第三方索取。2.同上理由,111、112號合同的監(jiān)管關系一并解除。請向相關方了解加工合同相關情況。3.紹興庫存的貨物交接事宜,請按貴司雙方簽訂的相關合同辦理。同日,青某公司再次向鑫亞公司回復《致鑫亞公司復函(201602號)》中寫明:1月29日貴司發(fā)來的關于清點《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項下貨物的函收悉。我司對該協(xié)議的履行一直采取積極態(tài)度,因此,在貴司訴訟期間多次提出清點。但貴司不予理睬,致使該項工作至今未果。現(xiàn)貴司同意清點,我司亦感欣慰,愿意共同完成清點工作。需要強調的是,該協(xié)議書涵蓋紹興庫的所有產品,而不限于貴司的八份貨權確認單所列,因此,出于對貴司在此事多有不信任形為,我司要求貴司向我司出具保證函,保證接收該協(xié)議所列所有貨物,并在貨物交接前先行承擔其運費、運雜費、倉儲費(包括我方墊付及欠繳的全部費用),結清貴司欠付我司的相關所有費用。如果貴司要想按庭審時主張的選擇性接收,則我司不能同意,請貴司格外垂注此項要求。由此產生的不利后果由貴司自行承擔。
2016年1月29日,鑫亞公司第三次向青某公司發(fā)函《
解除函》,內容為:一、貴司拒絕履行合同主要義務。貴司未在《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約定期限內就抵頂貨物價格與我方達成一致。最高法院判決生效后,我司于2015年12月29日致函貴司共同清點,辦理貨物種和數量確認手續(xù),以積極態(tài)度促成移交協(xié)議書履行。貴司復函中額外要求:我司必須出具保證函,保證接收該協(xié)議所列所有貨物,并在貨物交接前先行承擔運費、運雜費、倉儲費(包括我方墊付及欠款的全部費用),結清貴司欠付我司的相關所有費用。貴司此舉構成單方增設我司義務,變相拒絕履行,構成根本性違約。移交協(xié)議書第6條對運費、保管費進行明確約定,貴司公然違反合同約定,單方增加我方保證函義務、又要求我方支付額外費用,嚴重違反合同約定,構成明示違約行為。二、貴司拒絕提交第三方加工產品清單,拒絕清點、提交《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項下貨物數量,致使合同目的不能實現(xiàn)。移交協(xié)議書目的有二,一是將貴司與我司已確定《貨權確認單》范圍內的貨物原物返還我司,二是將紹興庫內不屬于貨權確認單范圍的,貴司擁有完全所有權的貨物作價抵償給我司。移交協(xié)議書履行的前提是,貴司對貨權確認單之外的貨物在所有權方面不存在權利瑕疵。(2015)民二終字第69號案件判決確認:059號、064號、111號、112號四份加工合同中,加工方圣龍公司、志德公司、前陽紡織廠、祝陽公司加工所得產品,均系我司所有?;谏鲜鍪聦?,我司要求貴司提交加工方交付至貴司紹興庫的四份加工合同項下的加工物明細清單。我司要求既有四份加工合同作為依據,還有加工方對加工產品云向的陳述為事實依據。貴司拒絕提交已收到第三方加工產品的清單,也拒絕提交不屬于貨權確認單范圍的、貴司擁有完全所有權的貨物清單,也拒絕提交不屬于貨權確認單范圍的、貴司擁有完全所有權的貨物清單,致使紹興庫內我司的加工產品將被貴司再次折價抵給我司。此舉已經構成根本性違約,致使移交協(xié)議書第二個合同目的不能實現(xiàn),依據法律規(guī)定,我司依法享有解除權并要求貴司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三、貴司遲延履行合同義務,經我司發(fā)函催告后仍然拒絕履行。貴司不僅在我司催告后的合理期限內拒絕履行合同義務,還在移交協(xié)議書約定之外增設無理條件,為履行設置障礙,且貴司不肯與我司就貨權確認單范圍外貨物價格洽商一致,足以證明貴司拒絕履行移交協(xié)議書確定的合同義務。此外,貴司復函中試圖以單方解除四份加工合同的方式,隱瞞收取第三方加工的我司亞麻產品的客觀事實,侵吞我司產品后再行強賣給我司。使得我司遭受巨額經濟損失,合同目的完全不能實現(xiàn),移交協(xié)議書已經無法履行。鑒于貴司明示違約、遲延履行主要義務且在催告后拒絕履行、拒絕清點、提交第三方加工產品等我司根本性違約行為致使合同目的不能實現(xiàn),現(xiàn)我司正式函告貴司:自本函件送達貴司之日起,雙方簽訂的《委托保管貨物移交協(xié)議書》正式解除,貴司應嚴格按照與我司共同確認的八張《貨權確認單》履行交付義務,同時我司保留根據法律規(guī)定及合同約定追究貴司違約所致經濟賠償責任的權利。
2016年2月10日,青某公司第三次向鑫亞公司回函《致
的復函》,內容為:1.貴公司所說我公司增加《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履行條件的說法不成立。我公司在復函中卻有要求貴公司出具保證函,并明確了保證內容,這些內容不過是要求貴公司履行《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要求貴公司結清的費用也沒有超出《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中規(guī)定的內容。所以貴公司以此為借口要求解除《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是我公司不能同意的。貴公司如果一意孤行,單方面解除協(xié)議,就應承擔由此產生的法律后果。2.所謂第三方加工清單,是貴公司與第三方的約定,我公司在完成文中所提四份合同的質量監(jiān)管后向貴公司主張傭金,貴公司予以拒絕,因此我公司已解除了上述四份合同的合同關系。我公司認為,這四份合同的質量監(jiān)督工作與《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的執(zhí)行并無任何關系,也不影響雙方盤點核查《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項下的貨物,貴公司將這無關聯(lián)的事混在一起說不過是給單方面解除尋找借口。3.我公司并沒有延遲履行合同義務。對于交接事宜應按《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的規(guī)定履行,為履行《委托保管貨物交接協(xié)議書》雙方應共同制定方案并共同履行。在雙方對如何(包括時間)履行并未制定方案的情況下,何談延遲?
本院認為,根據各方當事人的訴辯主張,歸納本案的爭議焦點如下:一、本案法律關系如何認定;二、案涉加工業(yè)務的實際履行情況;三、各方當事人法律責任如何認定。
一、關于本案法律關系如何認定的問題。
根據本案所涉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之間發(fā)生的多筆業(yè)務以及三方履行行為之間的前后邏輯關系,可以認定鑫亞公司提出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之間存在加工合同法律關系符合客觀真實情況。具體分析如下:
(一)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于2011年11月3日簽訂《337號銷售合同》,約定鑫亞公司向青某公司銷售亞麻原料4071.03噸,雙方因履行《337號銷售合同》過程中發(fā)生糾紛,鑫亞公司提起訴訟向青某公司主張銷售該批亞麻原料的貨款,經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案件審理認定“鑫亞公司向青某公司交付了1133.58噸亞麻原料,剩余2937.45噸亞麻原料由鑫亞公司、青某公司與加工方三方簽訂了《59號加工合同》和《064號加工合同》,分別委托圣龍公司和志德公司加工亞麻紗,且兩份加工合同均明確約定加工后的產成品的所有權歸鑫亞公司所有?!薄拌b于2937.45噸亞麻原料加工后的產成品的所有權仍歸屬鑫亞公司,鑫亞公司可就該產成品向相關責任人另行主張權利,其要求青某公司承擔此批亞麻原料貨款的給付責任無事實和法律根據,本院不予支持?!毙泻?,鑫亞公司對此認定不予認可提出上訴,最高人民法院(2015)民二終字第69號案件審理認定“鑫亞公司上訴主張4071.03噸亞麻原料中,除無爭議的已交付青某公司的1133.58噸外,剩余2937.45噸中的1496.95噸由鑫亞公司、青某公司共同委托進行加工,另外1440.5噸(向青岡發(fā)運的638.5噸與雙城麥莎庫802噸)已運抵青某公司住所地?!薄皩τ谏鲜?496.95噸亞麻原料,由于鑫亞公司認可是由其與青某公司共同委托進行加工,應認定是雙方為履行兩份加工合同所為,不能認定系《337號銷售合同》的履約行為。對于另外1440.5噸亞麻原料,雖由青某公司接受,但青某公司已提供圣龍公司出具的《亞麻原料收貨確認單》,證明該批亞麻原料已由圣龍公司實際接收?!薄按送?,依照現(xiàn)有在案證據,鑫亞公司對1440.5噸亞麻原料的先行發(fā)運行為非繼續(xù)履行《337號銷售合同》的交付行為,而是履行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簽訂的委托加工合同的行為。上述事實表明,案涉2937.45噸亞麻原料全部由相關加工企業(yè)接收,用以履行兩份加工合同”?;谝陨仙Р门姓J定的事實及本案各方當事人提供的在《059號加工合同》項下履行加工行為的相關證據,鑫亞公司主張其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之間存在加工合同法律關系并無不當。
青某公司對此抗辯的主要觀點為鑫亞公司在(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買賣合同糾紛案件中的主張為“簽訂《059號加工合同》系為了保障收回亞麻原料(《337號銷售合同》)的銷售未回款”并且自稱“青某公司亦在《貨權轉移明細》上蓋章確認,青某公司和其他案涉擔保人亦為該批亞麻原料的銷售未回款提供了質押擔保,進而主張案涉2937.45噸亞麻原料雖委托加工,但所加工的亞麻紗成品已交付青某公司,雙方買賣該批亞麻原料的實質未發(fā)生改變?!睋?,鑫亞公司已實際表明一是《059號加工合同》非各方建立加工合同法律關系的真實意思表示,而是履行《337號銷售合同》的保障;二是鑫亞公司自認加工成品已交付青某公司的事實,因此鑫亞公司本案訴請不能成立。本院認為:首先,訴請的基礎是當事人之間法律關系在訴訟中的反映即訴訟標的,當事人起訴時往往主張對其有利的法律關系性質及民事行為效力,但該主張會隨著法院對案件的審理及證據分析認定而自行變更或被法院否認,并且在法律層面上不禁止當事人對其訴請的變更。故鑫亞公司雖在(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買賣合同糾紛案件中曾否認《059號加工合同》系其真實意思表,認為系履行《337號銷售合同》的保障,該法律關系的訴請已被生效裁判予以否認,且生效裁判確認鑫亞公司對2937.45噸亞麻原料委托加工的產成品享有所有權,為此鑫亞公司變更訴請主張加工合同法律關系不應視為對原陳述事實的反言行為;其次,在訴請的構成中存在當事人基于訴訟標的不同,而對其民事行為效力的主張不同,鑫亞公司在原買賣合同法律關系項下認可加工成品已交付青某公司,作為其將銷售原料已交付的理由,但并不能作為鑫亞公司在加工合同法律關系中認可青某公司接收圣龍公司交付產成品的事實,縱觀各方當事人的陳述,對于案涉產成品已經由青某公司接收的客觀事實,鑫亞公司系已明知,但對于青某公司的接收行為是否為圣龍公司履行《059號加工合同》約定的交付義務并對鑫亞公司發(fā)生法律效力,將在以下認定中進行說明。綜上,本院對青某公司的抗辯理由不予支持。
(二)青某公司當庭提供了大量證據,主張案涉加工合同履行過程中存在法律關系的轉化,圣龍公司加工的產成品由青某公司接收后,青某公司與鑫亞公司簽訂了《移交協(xié)議》包含《059號加工合同》項下的產成品,雙方之間建立了新的保管合同法律關系并且按照青某公司與鑫亞公司之間的交易慣例,鑫亞公司委托青某公司進行對外銷售,青某公司認為案涉加工合同法律關系已轉化為之后的保管合同以及委托銷售合同法律關系。本院認為,商事行為本身存在多樣性和復雜性,商事主體在合作期間協(xié)商建立的民事法律關系也會隨著商事主體權利義務的逐步履行而發(fā)生變化,但在法律層面對此解釋為“實質權利義務新設”或“實質權利義務變更”,在“實質權利義務新設”中商事主體既有的民事法律關系并不發(fā)生改變,商事主體另行新設或對既有的民事法律關系所產生的標的物新設實質性權利義務,既有民事法律關系不變且產生的結果不變。而“實質權利義務的變更”則將既有的實質性權利義務內容進行變更,導致既有權利義務履行的結果發(fā)生改變。就本案而言,鑫亞公司與圣龍公司、青某公司就《059號加工合同》項下將亞麻原料加工成亞麻紗的實質權利義務未進行變更,對加工出的產成品是否另行約定保管合同法律關系或者委托銷售法律關系,并不影響三方加工合同法律關系的履行也未終止該法律關系的履行,故對青某公司的該辯抗理由不予支持。
二、關于案涉加工業(yè)務的實際履行情況的問題。
(一)圣龍公司是否履行了合同約定的加工義務。綜合各方當事人的陳述及現(xiàn)有證據,圣龍公司存在亞麻紗及亞麻布的兩項加工行為。
1.針對圣龍公司的亞麻紗加工。圣龍公司主張其已將全部亞麻原料按《059號加工合同》的約定加工為亞麻紗,為此提供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就《059號加工合同》生產加工的《對賬單》。鑫亞公司否認該組證據的真實性,認為《對賬單》系本次訴訟過程中形成,并且該《對賬單》中的完工數量未經三方確認,圣龍公司的出庫行為未按照《059號加工合同》約定經三方確認對此不予認可。青某公司則認可圣龍公司的主張,并當庭稱“關于出庫手續(xù)合同雖有約定但實際履行中鑫亞公司放棄貨主權利,實際變更為由監(jiān)管人青某公司履行相關職責”,同時認為“我方以該《對賬單》中確認的產成品數量作為接收圣龍公司加工產成品數量的依據”。對此本院認為,結合鑫亞公司提供的《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可以認定,2012年5月15日三方簽訂《059號加工合同》后,圣龍公司開始履行加工義務,自2012年6月30日至同年11月30日期間,三方均按照《059號加工合同》的約定,定期進行亞麻紗加工的完工數量確認,自2012年11月30日之后三方未再按合同約定的義務履行相關行為,但不能以此否認圣龍公司的后續(xù)加工行為,綜合鑫亞公司與青某公司之間的合作關系,青某公司具有亞麻加工的專業(yè)知識,正因如此青某公司在《059號加工合同》中以監(jiān)管人的身份對產品質量等相關內容負有監(jiān)管責任,因此圣龍公司與青某公司在本次訴訟中形成的《對賬單》應系對前期加工行為的追認。
另,鑫亞公司當庭否認《對賬單》項下列明的加工產成品非鑫亞公司提供原料并按《059號加工合同》而得出的產成品,對此本案認為:首先,該《對賬單》中體現(xiàn)圣龍公司調入的亞麻原料為2292.3噸,該數據與鑫亞公司主張交付圣龍公司亞麻原料的數據相同,且計算長麻紗用料系數為2.19噸,短麻紗用料系數為1.83噸,也符合《059號加工合同》約定用料系數,且在國家規(guī)定的用料系數范圍之內;其次,亞麻紗加工流程系亞麻原料通過打成麻-配麻-加濕-分束后加工成梳成麻、機下短麻并產成損耗,梳成麻再經加工后成長麻紗,機下短麻再經加工后成短麻紗,正因該加工流程各方在《059號加工合同》中約定梳成麻系數為1.24,梳成麻損耗率為6%。為此該《對賬單》中體現(xiàn)2292.3噸亞麻原料,加工成長麻紗1046.7123噸×1.24(梳成麻系數)=1297.9233噸梳成麻,加工損耗為137.538噸(亞麻原料2292.3噸×6%),加工成短麻紗371.6872噸×1.83(短麻紗系數)=680.1876噸機下短麻+176.6511噸機下短麻(該批機下短麻以經(2016)黑81民初4號案件認定為圣龍公司運至志德公司)=856.8387噸機下短麻,以上合計梳成麻1297.9233噸+損耗137.538噸+機下短麻856.8387噸=2292.3噸亞麻原料,故該《對賬單》體現(xiàn)的數值計算客觀上符合亞麻紗的加工工藝,具有可信性;最后,該《對賬單》中列明的加工產成品型號雖與合同約定的型號存在出入,但從三方蓋章確認的《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體現(xiàn)在實際的加工過程中客觀上存在加工型號與合同約定不符的情形,例如在《對賬單》中列明存在L32Nm規(guī)格的長麻紗,雖未在《059號加工合同》中列明,但在2012年10月30日三方形成的《委托加工亞麻紗完工數量確認單》有所體現(xiàn)。綜合以上分析,本院認定該《對賬單》中列明的產成品系案涉《059號加工合同》項下的產成品,即長麻紗完工數量為1046.7123噸、短麻紗完工數量為371.6872、精絡40.8113噸、聯(lián)絡81.6225噸。
2.針對圣龍公司的亞麻布加工。本案中,鑫亞公司雖未提供亞麻布加工合同,但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對亞麻布的加工業(yè)務實際發(fā)生并未提出異議,同時結合(2016)黑81民初8號案件中鑫亞公司提供的《110號加工合同》,本院認為三方之間存在亞麻布的加工合同法律關系。雖各方當事人對亞麻布的實際加工行為各持己見,但綜合各方陳述可以認定,圣龍公司接收鑫亞公司亞麻原料后進行了亞麻紗的加工,并將其加工出的L28Nm規(guī)格長麻紗39.9836噸及L36Nm規(guī)格長麻紗31.734噸交付圣龍公司布廠進行亞麻布的加工,加工出亞麻布309436.2米,以上有鑫亞公司提供的《入庫單》、《委托加工亞麻布完工數量確認單》以及青某公司與圣龍公司之間的《對賬單》相互呼應,故圣龍公司提供的《對賬單》項下的產成品系《110號加工合同》項下的產成品,即亞麻布完工數量為309436.2米。
綜上,圣龍公司已完成了加工義務消耗了所有亞麻原料,故對鑫亞公司主張應返還剩余亞麻原料1078.196噸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二)案涉《059號加工合同》履行中是否存在加工費抵扣以及運費墊付的情況。
1.對于加工費抵扣的問題。圣龍公司主張按照合同約定鑫亞公司應當向其支付加工費或用加工產成品進行抵扣,因圣龍公司存在亞麻紗及亞麻布的加工行為,加工費分別為32,285,789.31元及4,982,835.17元,合計加工費為37,268,624.48元,對此圣龍公司提供《加工費結算單》及《對賬單》予以證明,鑫亞公司對于應當支付加工費并無異議,但提出《加工費結算單》及《對賬單》中列明的加工產品非合同約定規(guī)格及單價計算存在筆誤應以合同約定為依據,并且在(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判決中已抵扣加工費9,352,285.2元,剩余應支付的加工費1,928,431.00元已在本案其訴求要求交付加工產成品中扣除36.3噸長麻紗作為該部分加工費的抵扣。本院認為:首先,對于加工產成品與合同約定不符在前述認定中已經說明,對此不再贅述。亞麻紗《對賬單》中體現(xiàn)L24Nm規(guī)格完工數量12.6噸,加工單價為23,700.00元,與《059號加工合同》約定不符且在該《對賬單》中其他L24Nm規(guī)格的長麻紗單價也均為合同約定的21,700.00元,對此本院予以調整,即L24Nm規(guī)格完工數量12.6噸應支付加工費為273,420.00元。鑫亞公司對其他單價雖未提出異議但認為存虛假,經核對該《對賬單》中列明的單價與《委托加工亞麻紗(布)加工費結算單》中確認的單價并無出入,故《對賬單》中體現(xiàn)的加工費金額除本院調整外應為實際發(fā)生的加工費金額,即加工費為37,243,424.48元;其次,(2013)黑高商初字第16號判決中認定“鑫亞公司應向青某公司給付的加工費9,352,285.2元”并在貨款中給予了沖減,本案中鑫亞公司自認還應支付加工費為1,928,431.00元并以加工產成品36.3噸長麻紗沖減。綜上所述,《059號加工合同》項下實際發(fā)生的加工費應為37,243,424.48元-9,352,285.2元-1,928,431.00元=25,962,708.28元。
2.對于運費墊付的問題。《059號加工合同》中約定“圣龍公司負責進廠的原料卸車和成品裝車費用,原料及成品運輸費用由鑫亞公司承擔”,青某公司主張《059號加工合同》履行過程中所產生應由鑫亞公司支付的運費均系青某公司實際墊付,應由鑫亞公司支付或抵扣,鑫亞公司對青某公司存在運費墊付的事實并無異議,但對青某公司運費實際支付金額提出異議。本院認為,圣龍公司接收亞麻原料系客觀事實,亞麻原料存在運輸行為也系客觀事實,既然運輸行為必然存在則運費的支出實屬必然,鑫亞公司當庭認可青某公司存在代為墊付運費的事實,也未就2292.3噸亞麻原料中存在自行運輸行為提供證據佐證,故對青某公司主張2292.3亞麻原料的運費系其代為墊付的事實應予以認定。但青某公司在本案中主張其墊付運費應當給付或抵扣,雖本院對青某公司主張存在運費墊付的事實予以確認,但青某公司并未對運費給付提起反訴,且本案系鑫亞公司作為定作人,圣龍公司作為承攬人的委托加工法律關系,青某公司作為監(jiān)管方代為墊付運費雖實屬事實,但在該委托加工法律關系項下進行抵扣產成品以免除圣龍公司的交付義務需得到鑫亞公司的同意,現(xiàn)鑫亞公司對此并不同意,故青某公司主張以案涉加工產成品抵扣運費理由本院不予支持,青某公司可另行主張。
(三)圣龍公司應交付多少產成品以及圣龍公司是否完成了交付義務。
1.關于圣龍公司應交付多少產成品的問題。綜合以上分析認定,圣龍公司在《059號加工合同》及《110號加工合同》項下共計加工出長麻紗1046.7123噸、短麻紗371.6872噸、精絡40.8113噸、聯(lián)絡81.6225噸,亞麻布309436.2米,鑫亞公司應當支付的加工費為25,962,708.28元。同時,鑫亞公司認可從圣龍公司交付其布廠長麻紗71.7176噸,交付前陽紡織廠長麻紗66.071噸及短麻紗43.5885噸,交付祝陽公司長麻紗4.125噸及短麻紗24.25噸,并且已接收長麻紗52.625噸及亞麻布248031米,鑫亞公司同時認可應支付加工費1,928,431.00元并以加工產成品36.3噸長麻紗沖減。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一條“承攬人完成工作的,應當向定作人交付工作成果,并提交必要的技術資料和有關質量證明。定作人應當驗收該工作成果?!敝?guī)定,圣龍公司作為定作人已完成《059號加工合同》及《110號加工合同》項下的承攬工作,應當向鑫亞公司交付工作成果,為此,圣龍公司應當向鑫亞公司交付長麻紗815.8737噸(1046.7123噸-71.7176噸-66.071噸-4.125噸-52.625噸-36.3噸),另鑒于《059號加工合同》中約定加工費可以產成品進行沖減,且鑫亞公司自行沖減36.3噸長麻紗折算為加工費1,928,431.00元,且圣龍公司對此并無異議,故本院依該折算方式對鑫亞公司應支付圣龍公司的25,962,708.28元加工費(該加工費中已扣除1,928,431.00元)予以沖減488.71噸長麻紗,故圣龍公司實際還應向鑫亞公司交付長麻紗327.1637噸。同時,圣龍公司還應向鑫亞公司交付短麻紗303.8487噸(371.6872噸-43.5885噸-24.25噸),以及精絡40.8113噸、聯(lián)絡81.6225噸、亞麻布61405.2米(309436.2米-248031米)。
2.關于圣龍公司是否完成了交付義務的問題。圣龍公司主張青某公司接收案涉產成品系完成向鑫亞公司的交付義務,鑫亞公司怠于履行《059號加工合同》中約定的義務且在其他案件中鑫亞公司的陳述已表明,鑫亞公司認可青某公司接收案涉產成品。青某公司對此予以認可,而鑫亞公司對此持否認態(tài)度。本院認為:首先,本案中的法定交付義務或約定交付義務的變更是應提供證據予以證明,《059號加工合同》中第二項第9條約定“乙方(圣龍公司)必須按甲方(鑫亞公司)的出入庫管理制度要求辦理出庫存手續(xù),出庫單必須由甲方(鑫亞公司)、丙方(青某公司)共同蓋章后,方可辦理出庫存。如出現(xiàn)由于出庫存手續(xù)不全所造成的損失,由乙方(圣龍公司)按甲方(鑫亞公司)進口原料價格的雙倍賠償?!备鞣骄J可該約定系產成品的出庫約定,并且三方在實際履行加工行為時共同形成《委托加工亞麻布完工數量確認單》對加工進度予以確認,故圣龍公司對鑫亞公司作為定作人系明知,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一條之規(guī)定,圣龍公司作為定作人負有向鑫亞公司交付產成品的法定義務,也負有改變約定出庫方式以及變更交付對象的舉證義務;其次,鑫亞公司在買賣合同法律關系項下認可青某公司接收案涉產成品作為銷售原料交付的理由,不能作為免除圣龍公司應當履行交付義務的自認,對此本院在前已論述,在此不再贅述;綜上,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主張已完成交付的理由不能成立。
三、關于各方當事人法律責任如何認定的問題。
(一)本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期間。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均主張《059號加工合同》簽訂于2012年5月15日,且該合同中約定“合同有效期自簽訂合同日起壹年,逾期合同自動失效”,鑫亞公司的起訴已超過訴訟時效期間。本院認為,《民法總則》第一百八十八條第二款“訴訟時效期間自權利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權利受到損害以及義務人之日起計算。”之規(guī)定,鑫亞公司原對案涉亞麻原料作為《337號銷售合同》銷售對象提起的訴訟,但最終被法院于2015年5月25日作出的(2015)民二終字第69號生效判決予以否認,故鑫亞公司應在此時知道其作為定作人的權利受到了損害而提起訴訟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期間,故對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該抗辯理由不予支持。
(二)本案是否存在重復訴訟的問題。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在答辯及庭審中主張鑫亞公司訴求與其同期起訴的另案存在復重并且鑫亞公司就案涉亞麻原料提起過訴訟現(xiàn)又起訴存在重復訴訟,本院認為,鑫亞公司在本案中認可交付圣龍公司布廠長麻紗71.7176噸,交付前陽紡織廠長麻紗66.071噸及短麻紗43.5885噸,交付祝陽公司長麻紗4.125噸及短麻紗24.25噸,以及其自行接收長麻紗52.625噸及亞麻布248031米,已從本案加工的產成品中扣除,且鑫亞公司以青某公司作為被告同期提起的(2016)黑81民初字第8號案件中,系對其本案中自認接收的長麻紗52.625噸及亞麻布248031米,與青某公司之間另行建立的買賣合同糾紛之訴,與本案并無關聯(lián)。同時,鑫亞公司原主張案涉亞麻原料的交付系做為買賣合同項下的交付但被法院予以否認,該買賣合同與本案加工法律并非同一法律關系,故本院對圣龍公司及青某公司的該主張不予支持。
(三)圣龍公司是否存在交付不能而承擔賠償義務及經濟損失的法律責任,同時青某公司是否對此應承擔連帶責任。鑫亞公司主張圣龍公司未履行完加工行為存在交付不能的情形,則應折價賠償并承擔遲延交付產成品而造成的損失。對此,本院已充分論述了圣龍公司已將2292.3噸亞麻原料加工成產成品的事實,故圣龍公司不存在未履行完加工行為情況,但結合青某公司及圣龍公司的陳述,案涉產成品扣除加工費及其他運至第三方加工、已交付鑫亞公司的產成品外,剩余產成品現(xiàn)均在青某公司紹興倉庫內,且該倉庫已經因鑫亞公司起訴青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案件中提起訴訟保全申請而處于被法院查封的狀態(tài)。本院認為:首先,青某公司應承擔與圣龍公司共同向鑫亞公司交付產成品的義務?!?59號加工合同》中列明青某公司作為監(jiān)管人的身份對合同多項權利義務進行監(jiān)管,其中包括產成品的出庫及質量、交貨期等,現(xiàn)圣龍公司未履行交付產成品的義務,而青某公司未履行監(jiān)管職責并受領產成品無法定及約定的依據,故青某公司應負有返還義務,其應與圣龍公司共同向鑫亞公司交付產成品。對于青某公司稱鑫亞公司同意青某公司接收產成品,僅為青某公司對鑫亞公司自述內容的主觀分析,結合本案中存在圣龍公司向鑫亞公司交付部分產成品的事實,青某公司應對鑫亞公司同意其接收產成品提供充分的證據予以證明,故對青某公司該主張不予支持;其次,青某公司及圣龍公司并不存在遲延交付產成品的過錯。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四條“定作人未向承攬人支付報酬或者材料費等價款的,承攬人對完成的工作成果享有留置權,但當事人另有約定的除外”之規(guī)定,鑫亞公司并未履行支付報酬的義務,故青某公司及圣龍公司享有法定留置權,并不存在遲延交付產成品過錯的責任;再次,青某公司與圣龍公司之間存在串通行為無法認定。雖青某公司與圣龍公司之間存在關聯(lián)關系,但鑫亞公司認為兩公司之間存在串通行為的主張缺少證據支持,對此本院不予以認可;最后,法院查封的現(xiàn)實狀態(tài)并不影響青某公司及圣龍公司履行交付義務。法院查封系依鑫亞公司的申請而采取的司法強制手段,并非對查封物的所有權的確認即法律賦予當事人可對查封物提出異議的權利,故本院認查封的現(xiàn)實狀態(tài)并不影響交付行為的履行。
綜上所述,圣龍公司、青某公司應將《059號加工合同》及《110號加工合同》項下的亞麻紗及亞麻布扣除加工費及其他運至第三方加工、已交付鑫亞公司的產成品外給付鑫亞公司。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一條、《民法總則》第一百八十八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黑龍江省農墾九三圣龍亞麻產業(yè)有限公司、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按照059號《亞麻紗加工合同》及XY-SLYMQFYM20120731-JGHT-GJ-110號《亞麻布加工合同》的約定給付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已加工完成的亞麻紗及亞麻布;
二、駁回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366,871.00元,由北大荒鑫亞經貿有限責任公司負擔183,435.5元,黑龍江省農墾九三圣龍亞麻產業(yè)有限公司、北大荒青某亞麻紡織有限公司負擔183,435.5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卜洪元
審判員 王耀華
審判員 張繼

書記員: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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