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某某
牛聚強（河北牛聚強律師事務所）
許蒼葉
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
齊運周系晉州支行辦公室主任代理權限一般代理

原告劉某某。
原告許蒼葉。
二原告委托代理人牛聚強，河北牛聚強律師事務所律師。執(zhí)業(yè)證書號碼11301199610534746。代理權限:一般代理。
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住所地:晉州市向陽街18號。
負責人趙延明，系該行行長。
委托代理人齊運周。系晉州支行辦公室主任。代理權限:一般代理。
原告劉某某、許蒼葉與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以下簡稱被告建行）建設用地使用權合同糾紛一案，原經(jīng)本院作出（2013）晉商初字第00120號民事判決。原告劉某某、許蒼葉與被告建行不服此判決，上訴于河北省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河北省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4）石民六終字第00732號民事裁定書裁定，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本院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劉某某、許蒼葉委托代理人牛聚強、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委托代理人齊運周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訴稱，二原告系夫妻關系，在2005年時，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未經(jīng)市政府批準，將坐落于晉州市中興街東段路北，東至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公司，西至道，南至中興街，北至道，占地1719平方米的土地及房產(chǎn)進行轉讓，并委托河北華藝拍賣有限公司進行了拍賣，原告許蒼葉中標，原告于2005年11月14日將成交價88萬元交到被告處，被告為原告出具了收據(jù)。事后長時間未能辦證，被告在2010年8月12日向晉州市政府申請完善土地手續(xù)時，政府發(fā)現(xiàn)被告土地是劃撥土地，轉讓違法，晉州市國土資源局作出了晉土罰字（2010）第1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被告未復議和行政訴訟，行政處罰決定書生效后，被告以原告交的88萬元已上交到上級銀行，請原告為被告墊付該款項，并同意原告與土地局辦理出讓手續(xù)。原告為了盡快辦理土地使用權證，經(jīng)二原告協(xié)商辦證時辦在劉某某名下，2010年12月30日原告劉某某為被告繳納罰款2萬元，并于2011年6月28日與晉州市國土資源局簽訂了《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2011年7月6日交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88萬元。晉州市人民政府于2012年3月30日為原告劉某某辦理了國有土地使用權證。事后經(jīng)原告多次向被告追要交納的88萬元及墊付的2萬元罰款未果?？傊桓鎸潛艿貨]有處分權，其收取的88萬元行為無效，因此，被告應返還原告交納的88萬元并給付墊付的2萬元罰款，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被告辯稱，一、原告無權代替被告方繳納罰款和非法所得；二、原告所交的土地出讓金及罰沒收入，不能相互代替，且無法律依據(jù)；三、土地出讓金及土地的價格不是同一概念，被告出讓土地時的價格已經(jīng)將土地出讓金去除在外，也就是說被告出賣土地并沒有包括土地出讓金的價格。四、原告的主張已超過訴訟時效，應依法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原審證據(jù)情況
1、2005年11月3日拍賣資料。
2、2005年11月14日原告許蒼葉交被告88萬元拍賣款收據(jù)。
3、2010年12月30日原告為被告繳納罰款2萬元收據(jù)。
4、原告劉某某于2011年6月28日與晉州市國土資源局簽訂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
5、原告劉某某2011年7月6日交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88萬元收據(jù)。
6、晉州市人民政府于2012年3月30日為原告劉某某辦理的國有土地使用證，證號:晉國用（2012）第225482號。
7、晉州市國土資源局于2010年12月22日作出了晉土罰字（2010）第1號《國土資源違法案件行政處罰決定書》。
8、二原告結婚證復印件。
9、河北盛唐司法鑒定中心司法鑒定意見書。
10、晉州市政府于2010年8月19日召開了晉州市土地招拍掛委員會會議紀要。
原審中，合議庭歸納本案爭議焦點為:一、原告交納被告建行的88萬元及墊付2萬元罰款是否應退還，二、此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
關于第一個焦點:原告交被告建行的88萬元及墊付2萬元罰款是否應退還。
原告主要觀點是:被告建行對國家劃撥土地沒有出讓處分權，其處分行為無效，已被晉州市國土資源局行政處罰，并且在處罰時，被告以原告交的88萬元已上交到上級銀行，請原告為被告墊付該款項，并同意原告與土地局辦理出讓手續(xù)。原告為了盡快辦理土地使用證，按照處罰決定的要求，原告為被告交了2萬元罰款，并按出讓金形式為被告繳納了非法所得88萬元，然后以原告劉某某名義補辦了出讓合同，并辦理土地證。故此，被告收取原告的88萬元沒有合法根據(jù)，應予返還，并給付墊付款2萬元。
被告主要觀點是:被告從未要求原告代交罰款和非法所得；原告所交的土地出讓金不能證明是為被告交的非法所得；土地出讓金及土地的價格不是同一概念，被告出讓土地時的價格已經(jīng)將土地出讓金去除在外，也就是說被告出賣土地并沒有包括土地出讓金的價格。故此，本案中原告方在晉州市國土資源局辦理該快土地使用權出讓手續(xù)時提交了相關的拍賣資料，說明了原告與被告之間轉讓合同的存在，原告應當向被告支付拍賣土地、房產(chǎn)的價款為88萬元。即使本案的土地出讓無效，被告也不應當返還拍賣價款，因晉州市國土資源局處罰的決定書，決定沒收被告非法所得88萬元，也就是說，拍賣的價款應當被沒收，而民事無權改變行政處罰決定，故即使本案的土地出讓無效，被告應當將拍賣價款作為非法所得上繳財政，而也不應當將拍賣價款返還給原告。依據(jù)《劃撥土地使用權管理暫行辦法》第十七條、第二十六條的規(guī)定，應依法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關于第二個焦點:此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
原告觀點是:在為被告墊付款后，一直在找被告追要，當時行長一直說向上級請示，如果請示不下來，答應幫忙為原告貸款1000萬元，后來請示無果，貸款未落實，原行長調走新行長到任后，原告在2011年12月份或者是2012年2、3月份找過新行長，宋某和彭某一塊去要過。此案沒有超過訴訟時效。
證人宋某和彭某出庭主要證實:原告一直在向被告追要墊付款，最后是在2011年10月至12月要過幾次。
被告主要觀點是:原告從2011年7月6日交款到2013年9月6日起訴已超過二年時間，故此，已超過訴訟時效，應駁回訴訟請求。
重審中，雙方當事人均未提交新的證據(jù)。
結合原審卷宗材料及雙方當事人陳述、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發(fā)還意見，合議庭歸納本案爭議焦點為:一、涉案土地性質；二、原告劉某某向晉州市國土局交納的88萬元是為晉州支行墊付的非法所得還是向政府土地管理部門交納土地出讓金？三、原告許蒼葉中標價款所包含項目；四、2萬元罰款及88萬元違法所得被告是否向政府有關部門繳納？如未繳納是誰代為繳納，是否有授權？
圍繞上述爭議焦點，雙方當事人各自發(fā)表了質證意見。
關于第一個爭議焦點:涉案土地性質
原被告雙方均承認涉案土地為國家劃撥地。
關于第二個爭議焦點:原告劉某某向晉州市國土局交納的88萬元是為晉州支行墊付的非法所得還是向政府土地管理部門交納土地出讓金？
對此原告認為證人證言等證據(jù)顯示該88萬元系為晉州支行墊付的非法所得。
被告認為，原告劉某某2011年7月6日交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88萬元收據(jù)，明確載明系土地出讓金，并不是原告所稱墊付非法所得。
關于第三個爭議焦點:原告許蒼葉中標價款所包含項目。
原、被告均承認中標價款包括評估土地總地價（76.92萬元）及房產(chǎn)評估現(xiàn)值（23.96萬元）。同時被告建行認為上述價款已去除土地出讓金。
關于第四個爭議焦點:2萬元罰款及88萬元違法所得被告是否向政府有關部門繳納？如未繳納是誰代為繳納，是否有授權？
對此爭議焦點被告陳述晉州支行未履行晉州市國土資源局于2010年12月22日作出的晉土罰字（2010）第1號《國土資源違法案件行政處罰決定書》內(nèi)容。
原告認為該處罰決定書所涉款項系由原告代為繳納。同時稱系原告許蒼葉與被告領導協(xié)商后代為墊付。
根據(jù)上述證據(jù)及雙方當事人的陳述，本院查明如下事實:二原告系夫妻關系。2005年11月3日，被告建行對該行分理處（土地證號:晉國用2005第224344號，土地面積1719平方米）進行了土地轉讓，并委托河北華藝拍賣有限公司進行了拍賣，原告許蒼葉以88萬元價格中標。原告許蒼葉于2005年11月14日將價款88萬元交到被告建行處，被告建行為其出具了收據(jù)。原告許蒼葉中標后，由于種種原因長時間未能辦證。2010年8月12日，被告建行向晉州市政府申請完善土地手續(xù)，政府發(fā)現(xiàn)被告建行用地是國家劃撥地，建行轉讓違法。2010年8月19日，晉州市政府召開了晉州市土地招拍掛委員會會議，研究了有關事項，與本案有關的會議紀要主要內(nèi)容如下:“七、舊建設銀行遺留問題，根據(jù)國務院關于建設銀行股改上市的精神，省建設銀行對晉州市建設銀行中興分理處營業(yè)用房附帶土地1719平方米于2005年11月3日公開拍賣，成交價款88萬元，已全部上交上級銀行指定賬戶，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完善手續(xù)。1、將成交款88萬元作為土地出讓金繳到晉州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國土局對其違規(guī)行為進行經(jīng)濟處罰；3、規(guī)劃局出具規(guī)劃設計條件，用途為商業(yè)；4、國土局收回原土地使用權，并為受讓人補辦出讓手續(xù)報政府批準后發(fā)證?！备鶕?jù)政府紀要精神，晉州市國土資源局于2010年12月22日作出了晉土罰字（2010）第1號《國土資源違法案件行政處罰決定書》，其主要內(nèi)容:“經(jīng)查，你單位未經(jīng)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批準私自將坐落于晉州市中興街東段路北，東至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公司，西至道，南至中興街，北至道，占地1719平方米的土地進行非法轉讓。以上行為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二條第3款和《城鎮(zhèn)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第四十五條的規(guī)定，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七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第三十八條，給予你單位以下處罰:1、沒收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非法所得88萬元、上繳到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處以2萬元罰款?！睂Υ颂幜P決定，被告建行未提起復議和行政訴訟。行政處罰決定書已生效。2010年12月30日，原告為被告建行繳納罰款2萬元。2011年6月28日，原告劉某某與晉州市國土資源局簽訂了《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并于2011年7月6日將88萬元交到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賬戶。2012年3月30日，晉州市人民政府為原告劉某某辦理了國有土地使用權證。
本院認為，根據(jù)原被告陳述，涉案土地為劃撥地、被告未履行政府有關部門處罰決定，原被告均無異議，應予確認。
關于原告以土地出讓金形式所交納的88萬元，原告及證人均陳述為墊付的被告建行非法所得，被告建行雖否認授權原告實施此行為，但政府土地部門因原告墊付相關款項后方與原告簽訂并發(fā)放相關手續(xù)，是不爭事實，本院予以確認。原告中標價款88萬元，原、被告均認可含土地價格及房產(chǎn)現(xiàn)值，對此予以認定。
關于原告所繳納88萬元性質及2萬元罰款，晉州市政府于2010年8月19日召開了晉州市土地招拍掛委員會會議與本案有關的會議紀要:“七、1、將成交款88萬元作為土地出讓金繳到晉州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國土局對其違規(guī)行為進行經(jīng)濟處罰；3、規(guī)劃局出具規(guī)劃設計條件，用途為商業(yè)；4、國土局收回原土地使用權，并為受讓人補辦出讓手續(xù)報政府批準后發(fā)證?！奔皶x州市國土資源局于2010年12月22日作出了晉土罰字（2010）第1號《國土資源違法案件行政處罰決定書》:“1、沒收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非法所得88萬元上繳到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處以2萬元罰款?！?。根據(jù)上述文件，晉州市政府已明確要求被告“將成交款88萬元作為土地出讓金繳到晉州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并繳納2萬元罰款。在履行過程中，原告根據(jù)上述文件，代為墊付上述款項。雖然被告否認授權原告墊付，但涉案土地的相關款項已由原告實際履行。被告建行既未申請復議亦未履行政府相關文件內(nèi)容。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土地使用權人與受讓方訂立合同轉讓劃撥土地使用權，起訴前經(jīng)有批準權的人民政府批準同意轉讓，并由受讓方辦理土地使用權出讓手續(xù)的，土地使用權人與受讓方簽訂的合同可以按照補償性質的合同處理的規(guī)定?！薄吨腥A人民共和國城鎮(zhèn)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第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三款:“對劃撥土地使用權，市、縣人民政府根據(jù)城市建設發(fā)展需要和城市規(guī)劃的需要，可以無償收回，并可以依照本條的規(guī)定予以出讓。無償收回劃撥土地使用權時，對其他地上建筑物、其他附著物，市、縣人民政府應當根據(jù)實際情況給予適當補償?shù)囊?guī)定?！睋?jù)此，本案原告許蒼葉與被告建行的轉讓合同應按照補償性質的合同處理。根據(jù)晉州市政府文件及有關部門處罰決定書，被告建行未及時履行上述內(nèi)容。為及時辦理相關證件，原告已予墊付。其中，根據(jù)晉州市政府文件及土地部門處罰決定書，原告繳納的88萬元收據(jù)雖顯示為土地出讓金，但實為墊付的非法所得。因此，被告建行對于原告在拍賣中所繳納的款項應予返還。因所成交的拍賣價款中含有被告建行房產(chǎn)價值，被告建行返還款項中應予扣除。因房產(chǎn)評估現(xiàn)值為23.96萬元，而實際拍賣土地及房產(chǎn)成交價為88萬元，其中房產(chǎn)實際價值20.9萬元（23.96×88÷100.88），故被告建行應予退還原告墊付款為88萬元-20.9萬元=67.1萬元；同時原告墊付的2萬元罰款，被告已認可，應在本案中一并處理。
關于訴訟時效問題，原告為被告建行交納罰款和向晉州市財政局交納出讓金后，一直與被告建行協(xié)商，并且證人宋某和彭某出庭證實:“原告一直在給被告追要墊付款，最后是在2011年10月至12月要過幾次?！睋?jù)此，訴訟時效有中斷情形，至原告起訴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故此，被告建行主張超過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原告劉某某的財產(chǎn)拍賣暨所有權轉移證明書被告建行公章真?zhèn)螁栴}，因在拍賣時原告許蒼葉中標，被告建行已認可，原告許蒼葉與原告劉某某又為夫妻關系，雖然轉讓行為違法，但起訴前政府已批準，國土局與原告劉某某簽訂了出讓合同，并且辦理了國有土地使用權證，現(xiàn)此土地已商業(yè)開發(fā)，在開發(fā)時被告建行并未提出異議。故此，劉某某財產(chǎn)拍賣暨所有權轉移證明書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的公章真?zhèn)尾⒉挥绊懕景该袷虏糠值膶徖怼?br/>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二條第三款、第七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鎮(zhèn)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第四十五條、第四十六條、第四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退還原告許蒼葉、劉某某款項69.1萬元。判決書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
二、駁回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的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2800元，由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負擔10710元，由原告負擔2090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河北省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

本院認為，根據(jù)原被告陳述，涉案土地為劃撥地、被告未履行政府有關部門處罰決定，原被告均無異議，應予確認。
關于原告以土地出讓金形式所交納的88萬元，原告及證人均陳述為墊付的被告建行非法所得，被告建行雖否認授權原告實施此行為，但政府土地部門因原告墊付相關款項后方與原告簽訂并發(fā)放相關手續(xù)，是不爭事實，本院予以確認。原告中標價款88萬元，原、被告均認可含土地價格及房產(chǎn)現(xiàn)值，對此予以認定。
關于原告所繳納88萬元性質及2萬元罰款，晉州市政府于2010年8月19日召開了晉州市土地招拍掛委員會會議與本案有關的會議紀要:“七、1、將成交款88萬元作為土地出讓金繳到晉州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國土局對其違規(guī)行為進行經(jīng)濟處罰；3、規(guī)劃局出具規(guī)劃設計條件，用途為商業(yè)；4、國土局收回原土地使用權，并為受讓人補辦出讓手續(xù)報政府批準后發(fā)證?！奔皶x州市國土資源局于2010年12月22日作出了晉土罰字（2010）第1號《國土資源違法案件行政處罰決定書》:“1、沒收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非法所得88萬元上繳到晉州市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2、處以2萬元罰款?！?。根據(jù)上述文件，晉州市政府已明確要求被告“將成交款88萬元作為土地出讓金繳到晉州財政局土地出讓金專戶”，并繳納2萬元罰款。在履行過程中，原告根據(jù)上述文件，代為墊付上述款項。雖然被告否認授權原告墊付，但涉案土地的相關款項已由原告實際履行。被告建行既未申請復議亦未履行政府相關文件內(nèi)容。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土地使用權人與受讓方訂立合同轉讓劃撥土地使用權，起訴前經(jīng)有批準權的人民政府批準同意轉讓，并由受讓方辦理土地使用權出讓手續(xù)的，土地使用權人與受讓方簽訂的合同可以按照補償性質的合同處理的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鎮(zhèn)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第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三款:“對劃撥土地使用權，市、縣人民政府根據(jù)城市建設發(fā)展需要和城市規(guī)劃的需要，可以無償收回，并可以依照本條的規(guī)定予以出讓。無償收回劃撥土地使用權時，對其他地上建筑物、其他附著物，市、縣人民政府應當根據(jù)實際情況給予適當補償?shù)囊?guī)定?！睋?jù)此，本案原告許蒼葉與被告建行的轉讓合同應按照補償性質的合同處理。根據(jù)晉州市政府文件及有關部門處罰決定書，被告建行未及時履行上述內(nèi)容。為及時辦理相關證件，原告已予墊付。其中，根據(jù)晉州市政府文件及土地部門處罰決定書，原告繳納的88萬元收據(jù)雖顯示為土地出讓金，但實為墊付的非法所得。因此，被告建行對于原告在拍賣中所繳納的款項應予返還。因所成交的拍賣價款中含有被告建行房產(chǎn)價值，被告建行返還款項中應予扣除。因房產(chǎn)評估現(xiàn)值為23.96萬元，而實際拍賣土地及房產(chǎn)成交價為88萬元，其中房產(chǎn)實際價值20.9萬元（23.96×88÷100.88），故被告建行應予退還原告墊付款為88萬元-20.9萬元=67.1萬元；同時原告墊付的2萬元罰款，被告已認可，應在本案中一并處理。
關于訴訟時效問題，原告為被告建行交納罰款和向晉州市財政局交納出讓金后，一直與被告建行協(xié)商，并且證人宋某和彭某出庭證實:“原告一直在給被告追要墊付款，最后是在2011年10月至12月要過幾次?！睋?jù)此，訴訟時效有中斷情形，至原告起訴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故此，被告建行主張超過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原告劉某某的財產(chǎn)拍賣暨所有權轉移證明書被告建行公章真?zhèn)螁栴}，因在拍賣時原告許蒼葉中標，被告建行已認可，原告許蒼葉與原告劉某某又為夫妻關系，雖然轉讓行為違法，但起訴前政府已批準，國土局與原告劉某某簽訂了出讓合同，并且辦理了國有土地使用權證，現(xiàn)此土地已商業(yè)開發(fā)，在開發(fā)時被告建行并未提出異議。故此，劉某某財產(chǎn)拍賣暨所有權轉移證明書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的公章真?zhèn)尾⒉挥绊懕景该袷虏糠值膶徖怼?br/>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二條第三款、第七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鎮(zhèn)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第四十五條、第四十六條、第四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退還原告許蒼葉、劉某某款項69.1萬元。判決書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
二、駁回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的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2800元，由被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晉州支行負擔10710元，由原告負擔2090元。

審判長：丁維奇
審判員：李慧敏
審判員：雷達

書記員：崔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