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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抗訴書(李某某、劉某等詐騙、尋釁滋事等案)_江西省龍南市人民檢察院

2021-09-20 塵埃 評論0

江西省龍南市人民檢察院

江西省龍南市人民檢察院

刑事抗訴書

龍檢公訴訴刑抗〔2020〕2號

龍南市人民法院(原龍南縣人民法院,下同)以(2019)贛0727刑初159號刑事判決書對本院提起公訴的被告人李某某等人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詐騙罪、尋釁滋事罪一案作出判決,該判決以詐騙罪、尋釁滋事罪判處李某某等50人有期徒刑十七年十個月至一年不等的刑罰;同時,判決認為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潘柯丞、劉賜暉、邱君元、李源勛、李輝煌、黃某甲、鐘某甲、廖某甲、蔡某甲、廖某乙、賴某甲、黃某乙、李金波、劉某甲、曹日浩、徐某某等19人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不成立,該組織尚不能同時具備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四個特征,系惡勢力犯罪集團。

本院認為,被告人李某某等19人的行為構成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足以認定。具體理由如下: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五款規(guī)定,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應當同時具備以下特征:(一)形成較穩(wěn)定的犯罪組織,人數較多,有明確的組織者、領導者,骨干成員基本固定;(二)有組織地通過違法犯罪活動或者其他手段獲取經濟利益,具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以支持該組織的活動;(三)以暴力、威脅或者其他手段,有組織地多次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四)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或者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包庇或者縱容,稱霸一方,在一定區(qū)域或者行業(yè)內,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

(一)組織特征

判決認為,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于2018年10月達成合作,由*甲公司負責為*乙公司催收貸款,共同實施犯罪活動,直至2018年12月20日被公安機關抓捕,存在時間較短。被告人李某某、劉某等人對*甲公司人員的非法控制程度比較弱,現有證據尚不能充分證明被告人李某某、劉某等人經營的*乙公司與被告人劉曉陽經營的*甲公司之間存在隸屬關系,或者領導與被領導關系。

本院認為,第一,關于存在時間。2009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辦理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案件座談會紀要》(以下簡稱“2009年紀要”)規(guī)定,“黑社會性質組織一般在短時間內難以形成,而且成員人數較多,但鑒于普通犯罪集團、惡勢力團伙向黑社會性質組織發(fā)展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沒有明顯的性質轉變的節(jié)點,故對黑社會性質組織存在時間、成員人數問題不宜作出‘一刀切‘的規(guī)定?!?,據此,時間的長與短,根本不是判斷是否為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必要標準。同時,2018年1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辦理黑惡勢力犯罪案件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2018年指導意見”)規(guī)定,鑒于“惡勢力”團伙和犯罪集團向黑社會性質組織發(fā)展是個漸進的過程,沒有明顯的性質轉變的節(jié)點,故對黑社會性質組織存在時間、成員人數問題不宜作出“一刀切”的規(guī)定。(1)黑社會性質組織未舉行成立儀式或者進行類似活動的,成立時間可以按照足以反映其初步形成非法影響的標志性事件的發(fā)生時間認定。(2)沒有明顯標志性事件的,可以按照本意見中關于黑社會性質組織違法犯罪活動認定范圍的規(guī)定,將組織者、領導者與其他組織成員首次共同實施該組織犯罪活動的時間認定為該組織的形成時間。

上述規(guī)定均明確規(guī)定,時間不能“一刀切”;同時,在沒有明顯標志性事件的,可以根據涉案犯罪組織為維護、擴大組織勢力、實力、影響、經濟基礎或按照組織慣例、紀律、活動規(guī)約而首次實施有組織的犯罪活動的時間進行審査判斷?;蛘呓M織者、領導者與其他組織成員首次共同實施該組織犯罪活動的時間認定為該組織的形成時間。

本案中,李某某等的*乙公司和劉曉陽的*甲公司以較強的公司化運作,再強強聯合后,前者將催收外包給后者,分工配合,從而共同實施該組織相關犯罪活動的,從成立公司有組織犯罪,到發(fā)展壯大,再到聯合并最終形成黑社會性質組織,整個過程非常清晰,至于形成后存續(xù)的時間長短以及多久算長多久是短,均不影響本已經形成了的黑社會性質組織,同時,組織的危害性之大也不可以存續(xù)時間而否定。

第二,關于控制關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明確規(guī)定,判斷一個組織是否為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準確的標準有且只能以是否“形成較穩(wěn)定的犯罪組織,人數較多,有明確的組織者、領導者,骨干成員基本固定”,其核心詞為“較(為)穩(wěn)定”“人數較多”“組織者、領導者、骨干成員基本固定”。本案中,均已滿足上述條件,具體如下:

一是已形成“較為穩(wěn)定”的組織。2017年9月,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出資運作“順風貸”放貸平臺,并邀約被告人廖某乙、劉賜暉、邱君元等人負責催收、財務、審核等業(yè)務,同時陸續(xù)招募、糾集大量人員負責客服、審核、催收等放貸款工作。2018年6月,被告人李某某、劉某等人又注冊成立了“*乙公司”,以此為依托,組織劉賜暉、李源勛、邱君元等人通過“紅蟻貸”和“有得花”網絡平臺實施放貸等等,其公司化運作,可見組織化程度之高。同時,劉曉陽注冊成立了“*甲公司”專門實施滋擾及暴力催收,并由黃某甲、鐘某甲、廖某甲分別擔任*甲公司主管、行政經理、財務主管等職務,廖某乙在該組織利用“順風貸”平臺實施犯罪中負責催收業(yè)務,蔡某甲、賴某甲、黃某乙、劉某甲、曹日浩、徐某某在*甲公司擔任催收組組長或催收骨干人員,具體實施犯罪活動,劉曉陽等同樣是公司化運作,同時公司與員工簽署保密協定、不能告訴親戚朋友工作內容、離職不得告訴其他人曾經的工作內容等等??梢娊M織化程度之高,同樣亦遠遠超過法律規(guī)定的“較為穩(wěn)定”這一組織化程度。

2018年10月,“*乙公司”與“*甲公司”進一步強強聯合,劉曉陽通過李某某提供的數據及登錄賬號后均可看到借款人所有的信息,對李某某等人公司的詐騙行為是知情,且在此情形下,接收催收業(yè)務,與之形成合意,在相互知曉各自實施的行為方式后,李某某、劉某等經營的*乙公司與劉曉陽經營的*甲公司合作,由李某某方提供業(yè)務數據等信息,并由劉曉陽方專門負責暴力等催收。在劉曉陽的具體組織下,對逾期被害人使用電話短信、微信滋擾、恐嚇、威脅、發(fā)送合成淫穢圖片等方式進行催收,形成“較為穩(wěn)定”的黑社會性質組織。

同時,為了加強對*甲公司的業(yè)務指導,*乙公司與*甲公司管理、財務等相關人員組建了“紅蟻-傭金制劉”、“有得花-傭金制劉”微信對接群,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潘柯丞在上述兩個對接群里,安排相關人員核對每周的客戶還款金額、結算催收公司的傭金等。被告人李某某、劉某還交代被告人劉曉陽加大催收力度,催收不要太暴力等事項。

二是組織者、領導者、骨干成員基本固定?!?009年紀要”規(guī)定,組織者、領導者,是指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發(fā)起者、創(chuàng)建者,或者在組織中實際處于領導地位,對整個組織及其運行、活動起著決策、指揮、協調、管理作用的犯罪分子,既包括通過一定形式產生的有明確職務、稱謂的組織者、領導者,也包括在黑社會性質組織中被公認的事實上的組織者、領導者?!?018年指導意見”規(guī)定,發(fā)起、創(chuàng)建黑社會性質組織,或者對黑社會性質組織進行合并、分立、重組的行為,應當認定為“組織黑社會性質組織;實際對整個組織的發(fā)展、運行、活動進行決策、指揮、協調、管理的行為,應當認定為“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組織者、領導者,既包括通過一定形式產生的有明確職務、稱謂的組織者、領導者,也包括在黑社會性質組織中被公認的事實上的組織者、領導。本案中組織層級清楚,分工明確,具體如下:(1)該組織層級清楚。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處于核心地位,是組織、領導者。被告人潘柯丞、劉賜暉、邱君元、李源勛、李金波、李輝煌等入股“紅蟻貸”和“有得花”APP放貸平臺或積極實施“套路貸”放貸行為,并起重要作用,是該組織的積極參加者。被告人廖某乙參與了“順風貸”平臺的放貸催收行為,是該組織的其他參加者。被告人黃某甲、鐘某甲、廖某甲、蔡某甲、賴某甲、黃某乙、劉某甲、曹日浩、徐某某擔任*甲公司主管、組長或業(yè)務骨干,實施了暴力催收行為,是該組織的其他參加者,骨干成員固定。(2)該組織分工明確。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從2017年9月開始出資創(chuàng)建了黑社會性質組織雛形“順風貸”,并招募被告人廖某乙、劉賜暉、李源勛負責審核、放款、催債工作,后于2018年3月招募被告人邱君元、李輝煌負責放款、催收工作,被告人廖某乙主要負責催收工作。隨著組織不斷擴大,被告人李某某、劉某、潘柯丞等人出資成立*乙公司,運作“紅蟻貸”和“有得花”放貸平臺。2018年10月,被告人李某某、劉某邀約被告人劉曉陽進行催收,并對催收業(yè)務進行指導和監(jiān)督。該組織內設審核組、財務組、話務組、催收組和客服組等,審核組篩選聯系被害人,獲取被害人身份證號碼、照片、通訊錄等個人信息,確定放貸額度;財務組負責引導被害人登陸借條平臺簽訂表面形式合法的虛假借條及放收款;話務組負責在借款到期后打電話要求及時還款,如無法歸還,引誘被害人辦理展期;客服組負責解決借款人提出的問題,讓被害人陷入事先設計好的套路;催收組利用獲取的個人信息,采取滋擾、威脅、電話轟炸、發(fā)送P圖等各種催收方式,對被害人及親友等進行催收,索取高額款項。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負責組織事務的指揮、決策、管理,同時負責組織的經濟來源和違法所得的使用及分配。被告人潘柯丞有時也會參與公司管理和決策,被告人劉賜暉、邱君元、李源勛、李金波不僅出資,而且還負責具體的管理事務,其中:被告人劉賜暉先后從事審核、財務、審核工作,被告人邱君元先后從事財務、客服工作,被告人李源勛先后從事審核、財務工作,被告人李金波從事話務工作,被告人李輝煌主要負責催收工作。被告人劉曉陽自2018年9月利用*甲公司組建催債組織后,陸續(xù)招募人員擴大規(guī)模,并安排被告人黃某甲擔任主管,被告人鐘某甲擔任行政主管,被告人廖某甲負責財務工作,被告人蔡某甲、賴某甲、黃某乙、劉某甲、曹日浩擔任催收組長。被告人徐某某從2018年10月底進入*甲公司上班,成為催收業(yè)務骨干。

第三,判決已認定該組織已“形成較為固定的犯罪組織”。龍南縣人民法院的刑事判決書在分析說理部分明確敘述,“本案中,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等人糾集他人,形成較為固定的犯罪組織”,具體在判決書第182至183頁。既然該組織已形成較為固定的組織,為何又否定該組織已“形成較穩(wěn)定的犯罪組織,人數較多,有明確的組織者、領導者,骨干成員基本固定”。因此,判決書本身存在自相矛盾。

經濟特征

判決認為,現有證據僅能證明其攫取經濟利益主要是滿足貪婪私欲及用于公司運營開支,未再流向其他的違法犯罪活動,或用攫取的錢財以黑養(yǎng)黑,以達到控制一定區(qū)域或某一行業(yè)的目的。

本院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明確規(guī)定,判斷一個組織是否符合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行為特征,準確的標準有且只能以是否“有組織地通過違法犯罪活動或者其他手段獲取經濟利益,具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以支持該組織的活動”。尤其是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網絡黑惡案件意見”)第十一條明確規(guī)定,利用信息網絡有組織地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或者其他手段獲取一定數量的經濟利益,用于違法犯罪活動或者支持該組織生存、發(fā)展的,應當認定為符合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五款第二項規(guī)定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經濟特征。本案中具體如下:

第一,經濟收入統一管理、分配等。兩公司所有收入由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統一管理,利潤、工資由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統一分配;公司所有人員也由上述三人統一管理(劉曉陽主要負責管理*甲公司),內設審核、財務、催收等不同部門,各催收組設置組長,由組長負責管理小組人員工作。根據不同級別、不同業(yè)務建立了不同微信群,其中*乙公司組建了“龍南*乙”、“對對對、紅蟻”等微信群,*甲公司組建了贛州*甲總群和不同的業(yè)務聯系群等微信群,討論、分配、銜接等工作都在微信群里進行。

第二,以收入保證組織成員的積極性,穩(wěn)定組織存續(xù),實施犯罪行為。為了提高員工的積極性,*乙公司為吸引、籠絡人員,拿出10%的股份給工作能力強、工作時間長的骨干成員入股。*甲公司進行入職培訓,每周召開例會,講授如何提高催收業(yè)績。*乙公司拿出部分股份給表現好的員工入股,且根據每個人的催收情況發(fā)獎金和提成;*甲公司的組長可以從組員的催收收益中提成。期間,公司過節(jié)給員工發(fā)禮品,工作晚了在群里發(fā)紅包慰問,由公司統一充值電話費,配置手機、手機卡、電腦,提供中、晚餐,并且組織員工郊游、燒烤等。

上述事實均充分說明該組織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或者其他手段獲取一定數量的經濟利益,用于違法犯罪活動或者支持該組織生存、發(fā)展,也可為以黑養(yǎng)黑。

(三)行為特征

判決認為,不管是被告人李某某、劉某等人的放貸行為,還是被告人劉曉陽等人的催收行為均是通過信息網絡空間“線上”進行,是一種“非接觸”的“軟暴力”行為,被告人與被害人大都素未謀面,沒有在線下找被害人實施暴力或暴力相威脅的情況,也沒有為上門暴力催債準備作案工具或豢養(yǎng)打手等創(chuàng)造條件,且現有證據尚不能充分證明案涉被害人自殺(未遂)是由被告人線上催收行為直接導致。

本院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明確規(guī)定,判斷一個組織是否符合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行為特征,準確的標準有且只能以是否“以暴力、威脅或者其他手段,有組織地多次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本案中,均已滿足上述條件,具體如下:

第一,判決認定理由無法律依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辦理實施“軟暴力”的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第一條和第四條明確規(guī)定,“軟暴力”是指行為人謀取不法利益或形成非法影響,對他人或者在有關場所進行滋擾、糾纏、哄鬧、聚眾造勢等,足以使他人產生恐懼、恐慌而形成心理強制,或者足以影響、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財產安全,影響正常生活、工作、生產、經營的違法犯罪手段?!败洷┝Α笔侄螌儆凇缎谭ā返诙倬攀臈l第五款第(三)項“黑社會性質組織行為特征”的“其他手段”。因此,判決上述認定沒有法律依據,甚至直接將“沒有在線下找被害人實施暴力或暴力相威脅的情況,也沒有為上門暴力催債準備作案工具或豢養(yǎng)打手等創(chuàng)造條件”作為黑社會性質組織行為特征的唯一手段。

第二,本案中“(軟)暴力”客觀存在。在案證據中,被告人李某某、劉某等10人供述和辯解,證實如果客戶逾期不交我們會通過電話轟炸、發(fā)滋擾短信、威脅上門催債、交給催債組織、上征信等方式進行催收等等。

被告人劉曉陽、黃某甲等40人供述和辯解,證實*甲公司催收是通過電話、發(fā)短信、發(fā)彩信、發(fā)微信進行催收,一步步升級,其中催收方式有:第一步打電話、發(fā)短信、發(fā)微信等給被害人;第二步恐嚇、威脅、辱罵、稱要爆借款人通訊錄;第三步給其親友等人打電話發(fā)短信,辱罵他們;第四步PS借款人裸體、吸毒、賣淫嫖娼得性病等圖片,加上侮辱性文字發(fā)給借款人,威脅再不還就將圖群發(fā)給借款的通訊錄親朋好友;第五步就是發(fā)這些圖給通訊錄親朋好友。坐席制組負責電話、短信催收,傭金制組負責逾期7天以上的,除了電話短信還會通過彩信微信發(fā)P圖。

被害人趙某某、陳某甲111人的陳述,證實*乙公司的放貸行為和*甲公司的催收行為,放貸公司存在隱瞞真實到款數額、放貸時間實際為6天、存在高額展期費和逾期費的套路,而討債公司通過電話轟炸、發(fā)短信、發(fā)彩信、發(fā)微信進行恐嚇、威脅、辱罵、PS借款人裸體、吸毒、賣淫嫖娼得性病等圖片,威脅再不還就將圖群發(fā)給借款的通訊錄等,與上述被告人供述和辯解相互印證。

第三,自殺未遂系被告人行為直接導致。一是認定自殺未遂的證據確實、充分。被害人張某乙陳述、證人王某甲、凌某某、王某乙、張某甲、孫某某、王某丙證言、微信聊天記錄、P圖等電子數據、醫(yī)院住院記錄等書證;以及被害人陳某乙陳述、證人證言、書證等等,足以認定自殺未遂系本案被告人的行為所致。二是判決本身也已確認。判決在尋釁滋事罪認定的事實部分敘述到,“被害人張某乙因在“紅蟻貸”借款后未能及時歸還,被被告人徐某某的催收行為逼迫開煤氣自殺(未遂),被醫(yī)院發(fā)病危通知書,妻子也與其鬧離婚;被害人陳某乙在“紅蟻貸”等平臺借款后,因未及時還款被恐嚇、P圖催收,先后割腕、服藥自殺(未遂)”。

(四)危害性特征

判決認為,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網絡黑惡案件意見”)第12條規(guī)定:單純通過線上方式實施的違法犯罪活動,且不具有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的,一般不作為黑社會性質組織行為特征的認定依據。

本案被告人李某某、劉某、劉曉陽等人“線上”放貸、催債的目的主要是謀求非法經濟利益,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其在一定區(qū)域或者行業(yè)內爭搶勢力范圍、建立非法秩序和游戲規(guī)則,形成非法控制力、樹立非法權威、對抗社會和政府的目的還不明顯,不符合《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第13條“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造成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的規(guī)定。

本院認為,上述判決理由適用法律錯誤:第一,理解法律不準確。被告人線上實施違法犯罪活動,同時具有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的行為,因此不符合“網絡黑惡案件意見”第12條一般不予認定的規(guī)定。一是被告人通過線上針對被害人實施了軟暴力滋擾方式的違法犯罪活動,且判決書已經認定該軟暴力滋擾違法犯罪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罪。二是被告人的行為具有“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的特征?!?lt;關于辦理惡勢力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的理解與適用》指出,惡勢力的定義與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認定標準也具有明顯的相似性和對應性。比如惡勢力定義中的“為非作惡,欺壓百姓”,與黑社會性質組織行為特征中的“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相對應,并對此認為“首先,‘為非作惡’,不僅指行為性質具有不法性,同時也要求行為的動機、目的、起因帶有不法性。其次,‘欺壓百姓’,要求‘為非作惡’的方式、手段帶有欺凌、強制、壓迫的性質,也就是要利用物理強制或心理強制手段侵害群眾權益”。因此,“為非作惡,欺壓、殘害群眾”是一個規(guī)范概念、規(guī)范用語表述,本案中被告人李某某等人的行為完全符合上述兩點,即行為性質具有不法性,通過“套路貸”實施詐騙行為及暴力催收行為,均說明其行為的“不法性”和方式手段的“強制性”,尤其是針對借款人的親戚朋友等無辜、不特定對象。

第二,引用規(guī)定不全面。判決在引用“網絡黑惡案件意見”第13條時,僅引用“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造成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較少內容并進行斷章取義?!熬W絡黑惡案件意見”第13條整條明確規(guī)定,“對利用信息網絡實施黑惡勢力犯罪非法控制和影響的‘一定區(qū)域或者行業(yè)’,應當結合危害行為發(fā)生地或者危害行業(yè)的相對集中程度,以及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中的控制和影響程度綜合判斷。雖然危害行為發(fā)生地、危害的行業(yè)比較分散,但涉案犯罪組織利用信息網絡多次實施強迫交易、尋釁滋事、敲詐勒索等違法犯罪活動,在網絡空間和現實空間造成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的,應當認為‘在一定區(qū)域或者行業(yè)內,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響’”。因此,“一定區(qū)域”不僅僅是指一個空間概念;同時,危害結果也要綜合判斷。其實,2009年紀要也早已明確,對于“一定區(qū)域”的理解和把握,區(qū)域的大小具有相對性,且黑社會性質組織非法控制和影響的對象并不是區(qū)域本身,而是在一定區(qū)域中生活的人,以及該區(qū)域內的經濟、社會生活秩序。因此,不能簡單地要求“一定區(qū)域”必須達到某一特定的空間范圍,而應當根據具體案情,并結合黑社會性質組織對經濟、社會生活秩序的危害程度加以綜合分析判斷。2018年指導意見也規(guī)定,通過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稱霸一方,并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可認定為“在一定區(qū)域或者行業(yè)內,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經濟、社會生活秩序”,其中便有“為干擾、破壞他人正常生產、經營、生活,并在相關區(qū)域或者行業(yè)內造成嚴重影響的”。

本案中,該組織實施的詐騙、尋釁滋事等犯罪行為,侵害了遍及全國31個省、直轄市、自治區(qū)的多達4.3萬余名的被害人,對被害人形成巨大心理壓力,導致二人自殺(未遂)、多人家庭破裂,嚴重影響被害人及其周圍人員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該組織利用信息網絡對被害人及其親朋好友等無辜群眾發(fā)送淫穢圖片、靈堂圖片及侮辱、威脅性短信,不間斷地進行撥打電話以使其電話無法正常使用。該組織的上述犯罪行為,已嚴重影響、干擾、破壞他人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對遍布在全國范圍內的被害人造成了重大影響??梢姡瑹o論從相關規(guī)定,還是從事實本身,本案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危害性特征,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

本院認為,被告人李某某等19人的行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五款的規(guī)定,起訴書指控李某某等人構成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為維護司法公正,準確懲治犯罪,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八條的規(guī)定,特提出抗訴,請依法判處。

此致

贛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龍南市人民檢察院  

2020年8月3日

附:

1.被告人潘柯丞、劉曉陽、黃某甲、鐘某甲、賴某甲、黃某乙、徐某某、劉某甲、張慶君、李金波、李輝煌現羈押于龍南縣看守所;

2.被告人李某某、廖某乙、劉賜暉、邱君元、廖某甲、現羈押于信豐縣看守所。

3.被告人劉某、李源勛、曹日浩、現羈押于定南縣看守所;

4.被告人蔡某甲現羈押于安遠縣看守所;

5.被告人劉某乙、廖某丙、謝某某、陳某丙、寧某某、涂某某、劉某丙、李某甲、李某乙、蔡某乙、黃國棟、鐘某乙、葉某某、劉某丁、劉某戊、陳某丁、張某丙、黎某某、張某丁、陳某戊、廖某丁、何某某、廖某戊、黃某丁、賴某乙、賴某丙、劉某己、蔡某丙、李某丙、黃某戊現取保候審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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