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
王建偉（黑龍江君德律師事務所）
哈爾濱龍福某飲食有限公司
宋勇
田英（黑龍江金馬律師事務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住所地佳木斯市。
法定代表人邢慧文，該公司經理。
委托代理人王建偉，黑龍江君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哈爾濱龍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住所地哈爾濱市。
法定代表人陳國民，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宋勇，該公司職員。
委托代理人田英，黑龍江金馬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佳木斯福某公司）因與哈爾濱龍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福某公司）特許經營合同糾紛一案，不服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佳民三商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2年10月1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佳木斯福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王建偉，被上訴人龍福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宋勇、田英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判決認定:2009年3月13日，佳木斯福某公司與龍福某公司簽訂了《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主要內容有三個方面:1.佳木斯福某公司加盟龍福某公司特許經營體系，佳木斯福某公司自主投資開設龍福某餐飲連鎖餐廳，委托龍福某公司對加盟店進行管理，管理人員由龍福某公司從哈爾濱派駐，在龍福某公司委托管理期間龍福某公司同意免收加盟費用，但經營期間管理費用按營業(yè)額比例收取，當日均營業(yè)額達到2萬元時，酒店為保本經營狀態(tài),龍福某公司不收取管理費用；當日均營業(yè)額達到2萬—2.5萬元之間時，龍福某公司按日營業(yè)額的4%進行提??；當日均營業(yè)額達到2.5萬元以上時，龍福某公司按日營業(yè)額5%進行提取，在當月經營結束后，下月5日前由雙方按上述比例進行利潤分配。2.如佳木斯福某公司與龍福某公司停止委托管理合作，佳木斯福某公司自行任命餐廳的管理人員，加盟期內佳木斯福某公司向龍福某公司支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25萬元人民幣/年，每年3月份一次性交齊。3.任何一方違約需向對方支付違約金貳萬元整。
上述協(xié)議簽訂后，龍福某公司履行了三份協(xié)議中約定的義務，佳木斯福某公司于2009年9月22日正式營業(yè)，龍福某公司派高級管理人員對加盟店進行委托管理。2010年6月30日，佳木斯福某公司未經龍福某公司同意，單方擅自將龍福某公司派遣的高級管理人員撤換,終止了委托管理。根據佳木斯福某公司提供給龍福某公司的《龍福某佳木斯店經營情況表》，2009年9月22日至2010年5月30日，佳木斯福某公司營業(yè)收入為7,303,785.89元,按照《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規(guī)定的比例和計算方法,佳木斯福某公司應給龍福某公司提取管理費337,902.69元。佳木斯福某公司以經營虧損為由未給付龍福某公司此項管理費。
2010年6月30日后，佳木斯福某公司與龍福某公司之間終止了委托管理，佳木斯福某公司仍然使用“龍福某”名稱經營，但未按照《特許經營合同書》第3.1條的規(guī)定向龍福某公司支付品牌加盟使用費20萬元人民幣/年，指導管理費5萬元人民幣/年。
2011年7月27日，龍福某公司給佳木斯福某公司郵寄了《律師函》，主要內容是:龍福某公司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以下簡稱《合同法》）第九十四條第二款、第三款之規(guī)定正式通知解除《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并要求佳木斯福某公司停止龍福某品牌授權使用，支付管理費337,902.69元，支付品牌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25萬元。
2011年9月22日，佳木斯市公證處對佳木斯福某公司于當日仍然在使用龍福某公司注冊商標的事實予以公證。
本院認為，歸納雙方當事人的訴辯主張，本案爭議的焦點主要涉及以下幾個問題:
一、關于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的效力問題。依照《合同法》第三十九條、第四十條的規(guī)定，格式條款是當事人為了重復使用而預先擬定，并在訂立合同時未與對方協(xié)商的條款；采用格式條款訂立合同的，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應當遵循公平原則確定當事人之間的權利和義務，并采取合理的方式提請對方注意免除或者限制其責任的條款，按照對方的要求，對該條款予以說明；格式條款具有《合同法》第五十二條和第五十三條規(guī)定情形的，或者提供格式條款一方免除其責任、加重對方責任、排除對方主要權利的，該條款無效。本案中，雙方當事人在簽訂合同時處于平等的市場主體地位，佳木斯福某公司對其是否簽訂合同擁有完全的自主權，亦能夠清楚了解合同條款的內容，并與龍福某公司就合同內容進行充分的協(xié)商?！短卦S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雖為格式合同，但雙方在約定龍福某公司向佳木斯福某公司收取籌建管理費及經營期間按營業(yè)額一定比例收取管理費的同時，亦約定了龍福某公司負有對市場調查、餐廳的規(guī)劃和設計布局、餐廳的籌建以及開業(yè)后的日常經營進行全面管理的義務，且雙方在《特許經營合同》中亦約定委托管理期間免收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龍福某公司注冊商標、專用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交納的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短卦S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關于龍福某公司收取管理費用的條款未違反民事活動應當遵循的自愿、公平、等價有償以及誠實信用等原則，并不存在免除龍福某公司責任、加重佳木斯福某公司責任、排除佳木斯福某公司主要權利的情形，亦不存在《合同法》第五十二條規(guī)定應認定合同無效的情形。故應認定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法律法規(guī)禁止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收取管理費用條款對佳木斯福某公司的權利進行了嚴格限制，而對龍福某公司卻無義務約束，該條款不具法律效力的主張，缺乏事實基礎及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二、關于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否支付管理費的問題。本案中，雙方當事人對《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約定的委托經營期間如何收取管理費存在爭議。依照《合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當事人對合同條款的理解有爭議的，應當按照合同所使用的詞句、合同的有關條款、合同的目的、交易習慣以及誠實信用原則，確定該條款的真實意思?！段泄芾韰f(xié)議》第3.2條從字面含義看，龍福某公司收取委托經營期間的管理費用以佳木斯福某公司營業(yè)額作為計算基數，按一定比例進行計算，與佳木斯福某公司的利潤無涉。盡管《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亦有“龍福某公司有義務將企業(yè)經營好，使佳木斯福某公司投資得到收益”的約定，但該條款內容較為原則，在《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已對管理費計算方法作出明確約定的前提下，該條款僅能理解為龍福某公司接受委托期間負有勤勉履行職責，并盡最大努力提高佳木斯福某公司收益的義務，而難以得出“佳木斯福某公司無利潤即不應支付管理費”的結論。從合同的性質及目的看，《委托管理協(xié)議》系委托合同，龍福某公司收取的管理費用系基于其對佳木斯福某公司進行全面管理而收取的報酬，而利潤分配通常指企業(yè)將其實現的凈利潤按照一定形式和順序在企業(yè)和投資者之間進行的分配。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管理費用的實質是利潤分配，無利潤即不應收取管理費的上訴主張，既不符合《委托管理協(xié)議》的合同性質及目的，亦與《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雙方所簽署本協(xié)議為一份委托管理協(xié)議，本協(xié)議不意味著雙方有任何合資或合伙關系”的約定相悖。且從涉案三個合同的整體內容看，龍福某公司受托管理佳木斯福某公司期間，已經免收了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龍福某公司注冊商標、專用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交納的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在此情況下，將《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理解為龍福某公司收取管理費仍需以佳木斯福某公司實際盈利為前提亦有違公平和誠實信用原則。因此，本院對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不應支付管理費的上訴主張不予支持，佳木斯福某公司應按《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約定的計算方法向龍福某公司支付管理費。原審法院判令佳木斯福某公司應給付龍福某公司2009年9月22日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的管理費正確，但對管理費數額的計算有誤，本院予以糾正。（詳細計算方法附后）
三、關于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否支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的問題。依《特許經營合同書》約定，龍福某公司許可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其擁有的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以及該公司的專用商號、專有技術以及經營程式等，并提供必須原材料的配送供應；佳木斯福某公司有權選擇自行經營或者委托龍福某公司代為管理，但佳木斯福某公司自行經營期間應給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2009年9月22日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佳木斯福某公司委托龍福某公司進行管理，按合同約定免交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2010年6月30日之后，佳木斯福某公司撤換龍福某公司派遣的管理人員，開始自行經營，其并未向龍福某公司主張解除合同，《特許經營合同書》仍處于有效期內。截至2011年9月19日佳木斯市佳木斯公證處進行公證時，佳木斯福某公司牌匾仍繼續(xù)實際使用與龍福某公司商號及其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文字相同的“龍福某”字樣、與該商標近似的卡通牛圖案。故龍福某公司主張佳木斯福某公司應按合同約定向其給付一年的品牌加盟使用費20萬元和指導管理費5萬元并無不當。原審判決對龍福某公司該項訴訟主張予以支持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其未繼續(xù)經營且未使用“龍福某”名稱，不應給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的上訴主張缺乏事實基礎，本院不予支持。
四、關于雙方是否存在違約行為以及責任承擔問題。依照《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款規(guī)定，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的，應當承擔繼續(xù)履行、采取補救措施或者賠償損失等違約責任。當事人可以約定一方違約時應當根據違約情況向對方支付一定數額的違約金，也可以約定因違約產生的損失賠償額的計算方法。本案中，佳木斯福某公司未按《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約定給付其委托龍福某公司經營管理期間應當按營業(yè)額一定比例支付的管理費，亦未給付其自行經營期間使用“龍福某”注冊商標、專有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給付的品牌加盟使用費、指導管理費，已經構成違約，應當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短卦S經營合同書》已對違約金作出了約定，原審法院判令佳木斯福某公司依《特許經營合同書》約定向龍福某公司支付違約金2萬元正確。佳木斯福某公司雖上訴主張龍福某公司存在管理制度執(zhí)行不嚴格、企業(yè)資產管理不到位、成本核算跑冒滴漏現象等嚴重失誤，其違約在先，但并未舉示證據足以證明該項主張，故本院不予支持。鑒于雙方均確認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及《物流配送協(xié)議》于龍福某公司提起本案訴訟前即已解除，佳木斯福某公司現已不再享有龍福某公司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的許可使用權，故原審法院判決佳木斯福某公司停止使用龍福某公司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并及時拆除標有與“龍福某”注冊商標相同或近似文字及圖案的牌匾及標識并無不當。
綜上，原審判決除對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向龍福某公司給付委托經營期間管理費的數額計算有誤以外，其余事實認定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 ?第一款 ?第一、三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佳民三商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第三項、第四項；
二、變更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佳民三商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二項為: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哈爾濱龍福某飲食有限公司2009年9月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的管理費人民幣309,287.70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九條 ?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19,758元，由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歸納雙方當事人的訴辯主張，本案爭議的焦點主要涉及以下幾個問題:
一、關于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的效力問題。依照《合同法》第三十九條、第四十條的規(guī)定，格式條款是當事人為了重復使用而預先擬定，并在訂立合同時未與對方協(xié)商的條款；采用格式條款訂立合同的，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應當遵循公平原則確定當事人之間的權利和義務，并采取合理的方式提請對方注意免除或者限制其責任的條款，按照對方的要求，對該條款予以說明；格式條款具有《合同法》第五十二條和第五十三條規(guī)定情形的，或者提供格式條款一方免除其責任、加重對方責任、排除對方主要權利的，該條款無效。本案中，雙方當事人在簽訂合同時處于平等的市場主體地位，佳木斯福某公司對其是否簽訂合同擁有完全的自主權，亦能夠清楚了解合同條款的內容，并與龍福某公司就合同內容進行充分的協(xié)商?！短卦S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雖為格式合同，但雙方在約定龍福某公司向佳木斯福某公司收取籌建管理費及經營期間按營業(yè)額一定比例收取管理費的同時，亦約定了龍福某公司負有對市場調查、餐廳的規(guī)劃和設計布局、餐廳的籌建以及開業(yè)后的日常經營進行全面管理的義務，且雙方在《特許經營合同》中亦約定委托管理期間免收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龍福某公司注冊商標、專用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交納的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關于龍福某公司收取管理費用的條款未違反民事活動應當遵循的自愿、公平、等價有償以及誠實信用等原則，并不存在免除龍福某公司責任、加重佳木斯福某公司責任、排除佳木斯福某公司主要權利的情形，亦不存在《合同法》第五十二條規(guī)定應認定合同無效的情形。故應認定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物流配送協(xié)議》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法律法規(guī)禁止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收取管理費用條款對佳木斯福某公司的權利進行了嚴格限制，而對龍福某公司卻無義務約束，該條款不具法律效力的主張，缺乏事實基礎及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二、關于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否支付管理費的問題。本案中，雙方當事人對《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約定的委托經營期間如何收取管理費存在爭議。依照《合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當事人對合同條款的理解有爭議的，應當按照合同所使用的詞句、合同的有關條款、合同的目的、交易習慣以及誠實信用原則，確定該條款的真實意思?！段泄芾韰f(xié)議》第3.2條從字面含義看，龍福某公司收取委托經營期間的管理費用以佳木斯福某公司營業(yè)額作為計算基數，按一定比例進行計算，與佳木斯福某公司的利潤無涉。盡管《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亦有“龍福某公司有義務將企業(yè)經營好，使佳木斯福某公司投資得到收益”的約定，但該條款內容較為原則，在《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已對管理費計算方法作出明確約定的前提下，該條款僅能理解為龍福某公司接受委托期間負有勤勉履行職責，并盡最大努力提高佳木斯福某公司收益的義務，而難以得出“佳木斯福某公司無利潤即不應支付管理費”的結論。從合同的性質及目的看，《委托管理協(xié)議》系委托合同，龍福某公司收取的管理費用系基于其對佳木斯福某公司進行全面管理而收取的報酬，而利潤分配通常指企業(yè)將其實現的凈利潤按照一定形式和順序在企業(yè)和投資者之間進行的分配。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管理費用的實質是利潤分配，無利潤即不應收取管理費的上訴主張，既不符合《委托管理協(xié)議》的合同性質及目的，亦與《委托管理協(xié)議》中“雙方所簽署本協(xié)議為一份委托管理協(xié)議，本協(xié)議不意味著雙方有任何合資或合伙關系”的約定相悖。且從涉案三個合同的整體內容看，龍福某公司受托管理佳木斯福某公司期間，已經免收了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龍福某公司注冊商標、專用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交納的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在此情況下，將《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理解為龍福某公司收取管理費仍需以佳木斯福某公司實際盈利為前提亦有違公平和誠實信用原則。因此，本院對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不應支付管理費的上訴主張不予支持，佳木斯福某公司應按《委托管理協(xié)議》第3.2條約定的計算方法向龍福某公司支付管理費。原審法院判令佳木斯福某公司應給付龍福某公司2009年9月22日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的管理費正確，但對管理費數額的計算有誤，本院予以糾正。（詳細計算方法附后）
三、關于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否支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的問題。依《特許經營合同書》約定，龍福某公司許可佳木斯福某公司使用其擁有的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以及該公司的專用商號、專有技術以及經營程式等，并提供必須原材料的配送供應；佳木斯福某公司有權選擇自行經營或者委托龍福某公司代為管理，但佳木斯福某公司自行經營期間應給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2009年9月22日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佳木斯福某公司委托龍福某公司進行管理，按合同約定免交品牌加盟使用費及指導管理費。2010年6月30日之后，佳木斯福某公司撤換龍福某公司派遣的管理人員，開始自行經營，其并未向龍福某公司主張解除合同，《特許經營合同書》仍處于有效期內。截至2011年9月19日佳木斯市佳木斯公證處進行公證時，佳木斯福某公司牌匾仍繼續(xù)實際使用與龍福某公司商號及其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文字相同的“龍福某”字樣、與該商標近似的卡通牛圖案。故龍福某公司主張佳木斯福某公司應按合同約定向其給付一年的品牌加盟使用費20萬元和指導管理費5萬元并無不當。原審判決對龍福某公司該項訴訟主張予以支持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佳木斯福某公司關于其未繼續(xù)經營且未使用“龍福某”名稱，不應給付品牌加盟使用費和指導管理費的上訴主張缺乏事實基礎，本院不予支持。
四、關于雙方是否存在違約行為以及責任承擔問題。依照《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款規(guī)定，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的，應當承擔繼續(xù)履行、采取補救措施或者賠償損失等違約責任。當事人可以約定一方違約時應當根據違約情況向對方支付一定數額的違約金，也可以約定因違約產生的損失賠償額的計算方法。本案中，佳木斯福某公司未按《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約定給付其委托龍福某公司經營管理期間應當按營業(yè)額一定比例支付的管理費，亦未給付其自行經營期間使用“龍福某”注冊商標、專有商號、專有技術、經營程式等應當給付的品牌加盟使用費、指導管理費，已經構成違約，應當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特許經營合同書》已對違約金作出了約定，原審法院判令佳木斯福某公司依《特許經營合同書》約定向龍福某公司支付違約金2萬元正確。佳木斯福某公司雖上訴主張龍福某公司存在管理制度執(zhí)行不嚴格、企業(yè)資產管理不到位、成本核算跑冒滴漏現象等嚴重失誤，其違約在先，但并未舉示證據足以證明該項主張，故本院不予支持。鑒于雙方均確認涉案《特許經營合同書》、《委托管理協(xié)議》及《物流配送協(xié)議》于龍福某公司提起本案訴訟前即已解除，佳木斯福某公司現已不再享有龍福某公司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的許可使用權，故原審法院判決佳木斯福某公司停止使用龍福某公司第1337256號“龍福某”注冊商標，并及時拆除標有與“龍福某”注冊商標相同或近似文字及圖案的牌匾及標識并無不當。
綜上，原審判決除對佳木斯福某公司應向龍福某公司給付委托經營期間管理費的數額計算有誤以外，其余事實認定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 ?第一款 ?第一、三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佳民三商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第三項、第四項；
二、變更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佳民三商初字第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二項為: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哈爾濱龍福某飲食有限公司2009年9月至2010年6月30日期間的管理費人民幣309,287.70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九條 ?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19,758元，由佳木斯福某飲食有限公司負擔。

審判長：馬文婧
審判員：李銳
審判員：徐明珠

書記員：付興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