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任二有,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鹿泉區(qū)。
委托代理人:任秀荷,女,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石家莊市鹿泉區(qū),系任二有妹妹。
委托代理人:鄧鴻鯤,河北百創(chuàng)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任某某,女,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石家莊市振崗路龍崗東區(qū)。
委托代理人:司璟輝,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系任某某之子。
委托代理人:陳占國,河北詠遠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任二有因與被上訴人任某某為物權保護糾紛一案,不服石家莊市鹿泉區(qū)人民法院(2016)冀0110民初358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7年1月7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任二有的上訴請求是:一、撤銷原判,依法改判;二、本案訴訟費由被上訴人承擔。事實與理由:原審法院認定事實錯誤,適用法律錯誤。本案所訴爭的宅基地(即雙方互換的宅基地),該宅基地并非雙方互換,事實上是被上訴人購買上訴人的,也就是說該協議名為互換,實為買賣。首先,被上訴人戶口在石家市振崗路××室,不屬于小宋樓集體經濟成員:其次在原審庭審中,被上訴人也沒有提交任何的有效證據來證實自己在小宋樓村具有宅基地,雖其提交一份字據,想證實其擁有宅基地,但該字據系其兄妹之間簽訂,沒有任何其他任何機關部門的審批手續(xù),不管該證據是否證實,都不能證實其在小宋樓擁有宅基地。也就是說,被上訴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其在小宋樓有宅基地,被上訴人沒有宅基地,怎么和上訴人互換,這就足以證明該協議系虛假的,即該協議,名為互換,實為買賣,而被上訴人不是小宋樓的村民,該行為不符合有關法律規(guī)定,該協議為無效協議。協議無效,雙方應當返還,被上訴人對該宅基地沒有取得合法的使用權,即上訴人不存在侵權行為。
任某某辯稱,上訴人的上訴理由沒有事實和證據支持,雙方互換協議及互換后標的物交付多年,被上訴人的財產系繼受取得,房屋調換多年后,在互換協議中的中人李某和任俊平找任某某協商說,由于任二有經濟不好,沒有生活來源,任二有原宅基地上附著物多,任某某宅基地上附著物少,所以補償任二有IO萬元,這10萬元是補償任二有的,并不是買對方宅基地的。
任某某的一審訴訟訴求:1、請求法院判令被告停止侵害、排除妨礙、賠償原告經濟損失10000元。2、本案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一審法院查明:任某某父親任煥榮與任二有父親任煥德系親弟兄,二人的老宅在鹿泉××××村。雙方為前后鄰居,雙方曾簽訂了一份“宅基地調換協議”:“甲乙雙方本為親叔伯姐妹們,宅基地前后鄰居,任某某在前、任二有在后,為了方便工作和生活,甲乙雙方通過協商,同意前后宅基地作一調換,即任二有在前、任某某在后,空口無憑、立字為證。日期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一日”有任二有、任某某和中人任某3、李某簽字按手印。后雙方的地方進行了更換。2010年任二有將其獲集建(88)字第099-0521號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交付任某某,經雙方協商,任某某又給付任二有10萬元補償款。后任某某在互換后的宅基地上拆舊建新,任二有予以干涉,致使任某某造成施工費損失約8100元、水泥、鋼筋等材料部分不能再用,造成了部分損失。上述事實有任某某提交的“宅基地調換協議”、任二有獲集建(88)字第099-0521號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1989年6月任某某姐弟四人所立字據一份、2011年2月20日高紅玉、高守義證明以及一審法院2016年11月24日、25日對兩位證人核實的詢問筆錄、2016年11月10日施工人員某證明材料、2016年11月16日孫鳳賢、司素岐證明材料、照片6張。以及任二有提交的1988年、1991年兩份宅基地登記表為證。
一審法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規(guī)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對當事人具有法律約束力。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履行自己的義務,不得擅自變更或者解除合同?!钡诹畻l規(guī)定“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當事人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根據合同的性質、目的和交易習慣履行通知、協助、保密等義務。”原、被告簽訂的“宅基地調換協議”有雙方簽字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且雙方具有民事行為能力,該協議為有效協議,且已履行,被告已將自己的宅基地和使用證交付原告,并已收原告宅基地補償金10萬元?!吨腥A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十五條規(guī)定:當事人之間訂立有關設立、變更、轉讓和消滅不動產物權的合同,除法律另有規(guī)定或者合同另有約定外,自合同成立時生效;未辦理物權登記的,不影響合同效力。原、被告雖未到土地部門辦理變更登記手續(xù),但不影響“宅基地調換協議”的效力。故原告對其持有任二有的獲集建(88)字第099-0521號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登記的宅基地及地上附著物擁有使用權和所有權,原告在此宅基地上建筑翻蓋房屋,他人不應干涉,故被告也不得干涉原告在其宅基地適用范圍內施工。因被告干涉原告施工,給原告造成的施工費、材料等損失,因原告提交的證人未到庭作證,不予支持。原告提供的證人任某1、任某2和被告提供的證人任某3、李某均與原被告有親屬關系,具有利害關系,其證言不能完全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故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六十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guī)定》第六十九條之規(guī)定,一審判決為:一、被告任二有不得干涉原告在獲集建(88)字第099-0521號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登記的宅基地適用范圍內施工并立即停止侵害、排除施工妨礙。二、駁回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本案訴訟費25元由被告負擔。
本案二審期間,上訴人提交了以下證據:第一份證據是上訴人的親哥哥任新有出具的證詞,證明他和任二有是親兄弟及1980年時任新有委托任二有在村里要宅基地,之后任二有就要到了本案訴爭宅基地前的宅基地,任新有與任二有商議,訴爭宅基地歸任新有,后來要到的宅基地歸任二有,在1988年宅基地確權時由于本人工作忙沒有回來辦手續(xù),就把地登記在了任二有名下,在2011年3月任新有回家辦理喪事時知道任二有未經任新有同意就把老宅賣掉了,任新有要求要回宅基地;第二份證據是任二有全家在1989年正月初四在訴爭宅基地前的那個院里照的照片,證明房子是在1989年之前是由任二有蓋的,任二有蓋起后在此居住,照片顯示現狀和l989年時是一樣的,任二有一直居住,被上訴人稱其在此居住是不真實的,另外一張照片也是1989年正月初四在老宅吃飯的照片,吃完后到任二有的新宅照的像;第三份是任某3的證人證言,該人在一審出庭,但對于關鍵問題一審沒有說清楚,當時在一審詢問時任某3說記不清地是買賣還是置換,任某3此次說清楚是買賣而不是置換。任增義的證人證言,任增義在2005年租用了訴爭宅基地前的宅基地及房屋,上訴人在2005年到鄭州跟兒子居住所以租給了任增義,租賃協議中列明任增義代為保管訴爭宅基地上的房屋,如果協議是1989年簽訂,那么2005年簽訂租賃協議時就不會要求任增義照管訴爭宅基地上的房屋。高明權的證人證言證明1996年發(fā)過一次大水,訴爭宅基地上房屋被沖毀,當時幫助任二有搶救受災房屋,置換協議不是1989年簽訂。任二有兄弟姐妹張秀姐、任秀文、任秀荷等出具的證明材料,證明當時置換協議,名為置換,實為買賣。最后一份證據是被上訴人在小宋樓村的現在的一塊宅基地照片,也是通過買賣取得的,間接證明訴爭宅基地前其沒有宅基地。
被上訴人的質證意見為:被上訴人有權使用此宅基地,一審提交雙方當事人及中人簽字按手印的置換協議,一審法院調查核實了原村支部書記及現任村干部,證明此宅基地是原來兄弟共有宅基地上又擴了一點給了被上訴人父親,簽訂置換協議后,上訴人交付給被上訴人土地權使用證,爭議宅基地上的舊房及樹木是被上訴人拆掉舊房后打了地基壘墻時上訴人才開始阻攔,證明被上訴人對標的物具有所有權,另外上訴人在任某某繼受的宅基地上建房證明了宅基地和宅基地上標的物己經履行完畢,且履行多年,被上訴人建房中拆舊房,刨樹時上訴人也未阻止,上訴人不構成侵權的理由能成立;上訴人收到了IO萬元補償金,全案中除其妹夫李某說是買賣,其他人都說是置換,任某3的證言證明在交換后的宅基地上建房,也沒有提到買賣。上訴人提交的新宅老宅圖與本案無關,只是說明方位,關于任新有的證明材料,任新有說明了其在河南工作,任新有是城鎮(zhèn)居民,無權要宅基地,一審中其說空閑宅基地是村委會發(fā)放給任二有的,明顯與此次證明材料矛盾。上訴人二審提交的證據均不屬于新證據,二審不應審理。對照片來說,照片在哪里都能照,拍照時間無法確定,拍攝地點無法確定,與本案沒有關聯性。關于任某3的證言,與一審提交的一樣,任某3是上訴人一審的證人,也是本案協議中的中人,其說置換是真實的,被上訴人認可任某3一審所說置換協議的真實性,任某3一審作證時時間長記不清,但此次又將具體時間寫出,與一審所說矛盾,其證言再多也不能推翻多人簽字的協議書證。關于高明權的證言與本案沒有關聯性,不能推翻置換協議。12月20日的四姐妹的證明材料,姐弟之間的話沒有事實根據,也沒有佐證證實,也不能推翻協議。上訴人所說被上訴人在小宋樓村買了書基地,照片不能體現,沒有依據,也與本案沒有關聯性。
二審查明的其他事實同一審。
本院認為,上訴人提交的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一日由雙方當事人簽名、捺印的《宅基地調換協議》,上訴人稱該《宅基地調換協議》載明的時間與實際簽訂的時間不一致,實際時間應為2010年;《宅基地調換協議》載明的內容與實際內容不一致,該宅基地實為買賣并非調換;被上訴人稱《宅基地調換協議》的內容與實際情況相符。根據雙方當事人的陳述和上訴人提供的照片證實,上訴人、被上訴人所稱的宅基地調換或買賣并非單純的宅基地調換或買賣,而是包括宅基地上的房屋和其他附著物一并進行了調換或買賣,實為宅院之間的調換或買賣;宅院之間的調換或買賣,不論《宅基地調換協議》是1989年簽訂,還是2010年簽訂,均不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該《宅基地調換協議》合法、有效,應受法律保護。雙方簽訂《宅基地調換協議》后,已經按照《宅基地調換協議》的內容履行完畢,上訴人已經在調換后的宅院上蓋起了新房,被上訴人也已將調換后宅院上的舊房拆除開始翻建新房,在翻建新房過程中,上訴人再行干涉,理應不該。綜上,上訴人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訴訟費50元,由上訴人任二友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靳建軍 代理審判員 盧 亮 代理審判員 常曉豐
書記員: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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