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住所地哈爾濱市道里區(qū)西七道街39號。
負責人:劉曉波,職務行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段智遠,黑龍江友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任夢迪,黑龍江友翔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季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金安國際購物廣場職員,住哈爾濱市南崗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春俐,黑龍江博潤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哈爾濱市北興房屋開發(fā)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哈爾濱市松北區(qū)永勝路18號。
法定代表人:石來,職務董事長。
原告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以下簡稱建行住房支行)與被告季某某、第三人哈爾濱市北興房地產開發(fā)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北興公司)執(zhí)行異議之訴一案,本院于2018年2月22日受理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建行住房支行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段智遠、被告季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春俐到庭參加訴訟。第三人北興公司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故依法缺席審判。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建行住房支行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停止對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處賬號為23×××95保證金特戶中717,000元保證金的執(zhí)行,將哈爾濱市松北區(qū)人民法院扣劃的717,000元保證金返還到保證金特戶中;2.建行住房支行對上述保證金有質押權,有優(yōu)先受償權;3.訴訟費由季某某承擔。事實和理由:2018年1月31日,建行住房支行收到哈爾濱市松北區(qū)人民法院送達的黑01**執(zhí)異1號執(zhí)行裁定書,裁定駁回建行住房支行對季某某和第三人北興公司民間借貸糾紛一案提出的案外人執(zhí)行異議。建行住房支行認為,松北區(qū)人民法院駁回其提出的執(zhí)行異議的裁定事項缺乏事實與法律依據(jù)。
一、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之間存在質押合同關系。物權法第二百一十條規(guī)定:“設立質權,當事人應當采取書面形式設立質權合同。質權合同一般包括下列條款:(一)被擔保債權的種類和數(shù)額;(二)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期限;(三)質押財產的名稱、數(shù)量、質量、狀況;(四)擔保的范圍;(五)質押財產交付的時間?!?007年1月23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訂立了《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上述合同約定,建行住房支行為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購買的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位于哈爾濱道外區(qū)大六道街、大水晶街、草市街、小南陽巷地段的教育園區(qū)B1、B2、B3、B4、B5、B6號樓和A1、A2、A3、A4號樓項目所屬住房及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同意向建行住房支行提供階段性保證擔保,按借款人借款總額的20%直接存入保證金特戶(賬號23×××95)中,保證金特戶中的資金用于借款人借款的質押擔保,保證金存續(xù)期間,未經建行住房支行同意,第三人不得對保證金特戶內資金進行支取、劃轉或做其他任何處分。被擔保的債權指自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因建行住房支行向債務人發(fā)放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而形成的一系列債權。后北興公司又開發(fā)了新的項目,位于松北區(qū)哈××北××小區(qū)××樓,決定繼續(xù)與建行住房支行合作,但由于建設銀行內部規(guī)章制度的改變,不允許建行各支行以自己的名義訂立最高額保證合同,必須統(tǒng)一使用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省分行(以下簡稱建行省分行)的印章。因此,2012年6月15日,北興公司與建行省分行簽訂了《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上述協(xié)議約定,建行住房支行同意對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12年6月13日至2022年6月13日期間購買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坐落于松北區(qū)哈黑公里7處地段的經審批命名為團結小區(qū)2號樓的住房/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同意向建行住房支行提供階段性保證擔保,按借款人借款總額的5%直接存入保證金特戶(賬號23×××95)中,被擔保的債權指自2012年6月13日至2022年6月13日期間因建行住房支行向債務人發(fā)放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而形成的一系列債權。綜上,應認定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訂立了書面合同。
二、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之間的質權已設立并生效。依照法律和司法解釋規(guī)定,金錢作為一種特殊的動產,可用于質押。金錢質押不同于不動產和權利質押,還應符合金錢特定化和移交占有兩個條件,以使金錢既不與出質人其他財產混同,又能獨立于質權人的財產。合同簽訂后,北興公司按照合同約定開立了保證金專戶,并按照約定將保證金存入該賬戶,該賬戶未作日常結算使用,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金錢以特戶等形式特定化的要求。此保證金專戶除收、退保證金及扣繳必要的維護費、手續(xù)費等,未作他用。在債務人不按約定還款時,建行住房支行可直接從保證金專戶中扣劃相應款項。建行住房支行取得了涉案保證金專戶的控制權,此控制權已經符合出質金錢移交債權人占有的要求。雙方的上述履約行為,視為北興公司將金錢以保證金的形式特定化并移交建行住房支行占有,即向質權人交付了質押財產,故雙方合同設立的質權生效。同時,因雙方簽訂的是最高額保證合同,其所擔保的是最高額債權限度內就一定期間內連續(xù)發(fā)生的多筆債權,因債權發(fā)生額不固定及債務人履行債務后,質權人以退還保證金形式返還質押財產,必然導致上述保證金賬戶內資金不固定,但其賬戶內的余額仍是對其產生的特定債權的擔保,故賬戶資金的變動不影響質權的成立。
三、所有債權均沒有超出合同的擔保范圍,建行住房支行對該保證金專戶內的資金有優(yōu)先受償權。根據(jù)上述合同的約定,建行住房支行對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以及2012年6月13日至2022年6月13日期間向特定債務人發(fā)放的住房貸款,在債務人不能履行債務時,建行住房支行有權向北興公司行使質權,優(yōu)先受償,根據(jù)保證金專戶中的交易明細,每筆保證金所擔保的債權均發(fā)生在合同約定的期間內,因此建行住房支行對賬戶內的資金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
四、應該停止對案涉賬戶內資金的執(zhí)行。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本案案涉賬戶內資金特定化為個人貸款保證金,建行住房支行對該資金享有質權,并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在其未受償之前能夠排除其他債權人的債權主張,即該質權的權能足以排除一般債務申請的強制執(zhí)行。因此,應該停止對案涉賬戶內資金的執(zhí)行。
綜上,建行住房支行按照法律規(guī)定提出案外人執(zhí)行異議之訴,請法院判決。
季某某辯稱,不同意建行住房支行的訴訟請求,請法院駁回。
一、本案的原告主體是建行住房支行,與建行省分行無關。2012年6月15日,北興公司與建行省分行簽訂的《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與本案無關。根據(jù)建行住房支行在起訴狀中的自認與其提交的證據(jù)可知,北興公司與建行省分行于2012年6月15日簽訂的《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的權利主體是建行省分行與北興公司,并且合同中約定的保證金專戶開戶行為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中央分理處,與建行住房支行和北興公司約定的保證金專戶開戶行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市住房支行紅霞分理處不同;而建行住房支行與建行省分行是兩個主體,不能混為一談,建行住房支行不能憑借其他人之間簽訂的合同來主張自己的權利。
二、本案的保證金專戶并沒有專戶專用,保證金發(fā)生混同,所以質權不生效。雖然建行住房支行主張季某某查封的北興公司名下尾號為2295的銀行賬戶為保證金專戶專用,但是根據(jù)建行住房支行自認的該保證金專戶分別為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的債務與2012年6月13日至2022年6月13日的債務進行擔保,可知這兩筆債務的被保證人是不同的、債權人也是不同的,同一保證金專戶為兩個不相關的債務進行保證,這有違于保證金專戶專用的規(guī)定。并且,目前保證金專戶中的錢既是2005年債務的質保金,還是2012年債務的質保金,保證金已經發(fā)生混同,所以質權不能生效。
三、由于保證金專戶內的金額與所擔保債權是一一對應的關系,所以只有發(fā)生在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的債務在未履行或未完全履行的情況下,建行住房支行才以其單筆對應的保證金金額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但目前建行住房支行并不能證明2005年的債權仍未實現(xiàn)或仍未完全實現(xiàn)。所以建行住房支行對保證金專戶內資金不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訂的三個合同中約定“建行住房支行是按照貸款發(fā)放金額的20%逐筆分次提取保證金并存入保證金專戶”“保證方式為如主合同項下單筆債務履行期限屆滿,債務人沒有履行或者沒有全面履行其債務,原告有權直接要求北興公司承擔保證責任”,所以保證金是針對每個債務人的每筆貸款分別提取的,保證金專戶內的錢款與所擔保的債權是一一對應的關系。
綜上,本案的保證金專戶并沒有專款專用,賬戶內的資金已經發(fā)生混同,建行住房支行無法證明保證金擔保的債權是否實現(xiàn)或完全實現(xiàn),保證金專戶內的錢款擔保的具體債權是哪一筆,所以質權并未生效,建行住房支行對保證金專戶內的資金不能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請法院依法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北興公司未答辯。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質證,北興公司未舉示證據(jù)、未質證。對當事人有爭議的證據(jù),本院認定如下:建行住房支行提交的證據(jù)1.2005年7月7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訂的《個人住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證據(jù)2.2007年1月23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訂的《個人住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證據(jù)3.2008年7月16日,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與哈爾濱市北興房屋開發(fā)有限責任公司簽訂了《個人住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證據(jù)5.2004年2月19日北興公司開設保證金專戶資料8頁,建行住房支行蓋章確認(包括授權書、申請人身份證復印、企業(yè)營業(yè)執(zhí)照、開戶許可證、機構代碼證、稅務登記證)。證據(jù)1-3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與本案具有關聯(lián)性,本院予以采信;證據(jù)5.2004年2月19日北興公司開設保證金專戶資料8頁,建行住房支行蓋章確認(包括授權書、申請人身份證復印、企業(yè)營業(yè)執(zhí)照、開戶許可證、機構代碼證、稅務登記證)。證據(jù)1-3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與本案具有關聯(lián)性,本院予以采信;證據(jù)5與證據(jù)1-3可以互相印證,證明北興公司為購買其開發(fā)的哈市道外區(qū)大六道街、大水晶街、草市街、小南陽巷地段的教育園B1、B2、B3、B4、B5、B6號樓和A1、A2、A3、A4號樓項目符合貸款條件的購房人向建行住房支行提供階段性保證擔保,并開立保證金專戶,本院予以采信。證據(jù)4.2012年6月15日,建行省分行與北興公司簽訂的《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可以證明建行省分行與北興公司約定,將北興公司名下賬號為:23×××95的建設銀行賬戶作為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保證金賬戶,但建行住房支行并非證據(jù)4中的合同簽訂主體,故本院部分予以采信。證據(jù)6.銀行對賬單(保證金特戶:23×××95)電腦打印件,該證據(jù)真實性本院予以確認,但其交易明細并不完整,且無其他佐證證明保證金專戶中的資金與建行住房支行主張的債權是一一對應關系,建行住房支行亦不能證明其債權仍有未實現(xiàn)或完全實現(xiàn)的部分及其對應的保證金金額,故本院部分予以采信。
根據(jù)當事人陳述和經審查確認的證據(jù),本院認定事實如下:
2005年7月7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訂《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個人住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約定建行住房支行為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05年7月7日至2009年7月7日期間購買的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位于哈爾濱市道外區(qū)大六道街、大水晶街、草市街、小南陽巷地段的教育園區(qū)B4、B5號項目所屬之住房或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為上述借款人與建行住房支行的債務提供保證金擔保,擔保方式為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開立的保證金專戶中的保證金提供質押擔保,被擔保的債權是指2005年7月7日至2009年7月7日期間因建行住房支行向債務人發(fā)放個人貸款而形成的最高額為50,000,000元的一系列債權。保證期間至抵押人(借款人)辦妥抵押物的房地產證等相關權屬證書并將抵押物的他項權利、抵押登記證明文件及其他權利證書交貸款人核對無誤、收執(zhí)之日,保證金專戶為23×××95,北興公司不可撤銷的授權建行住房支行按貸款發(fā)放金額的20%逐筆分次提取保證金并存入上述保證金專戶。保證期間,未經建行住房支行書面同意,北興公司不得對保證金專戶內資金進行支用、劃轉或做其他處分。如合同的保證金專戶被司法機關或其他有權機關凍結或扣劃,北興公司應另行提供建行省分行認可的相關擔保措施。
2007年1月23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定《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個人住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約定建行住房支行為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購買的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位于哈爾濱市道外區(qū)大六道街、大水晶街、草市街、小南陽巷地段的教育園區(qū)B1、B2、B3、B4、B5、B6號樓和A1、A2、A3、A4號樓項目所屬之住房或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為上述貸款人與建行住房支行的債務提供保證金擔保,擔保方式為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開立的保證金專戶中的保證金提供質押擔保,被擔保的債權是指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因建行住房支行向債務人發(fā)放個人貸款而形成的最高額為90,000,000元的一系列債權,保證期間至抵押人(借款人)辦妥抵押物的房地產證等相關權屬證書并將抵押物的他項權利、抵押登記證明文件及其他權利證書交貸款人核對無誤、收執(zhí)之日,保證金專戶為23×××95,北興公司不可撤銷的授權建行住房支行按貸款發(fā)放金額的20%逐筆分次提取保證金并存入上述保證金專戶。保證期間,非經建行住房支行書面同意,北興公司不得對保證金專戶內資金進行支用、劃轉或做其他處分。如合同的保證金專戶被司法機關或其他有權機關凍結或扣劃,北興公司應另行提供建行省分行認可的相關擔保措施。
2008年7月16日,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簽訂《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保證金質押合同》《個人住房/商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約定建行住房支行為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05年7月7日至2009年7月7日期間購買的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位于哈爾濱市大水晶街、草市街教育園區(qū)B4、B5號項目所屬之住房或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為上述借款人與建行住房支行的債務提供保證金擔保,擔保方式為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開立的保證金專戶中的保證金提供質押擔保,被擔保的債權是指2005年7月7日至2009年7月7日期間因建行住房支行向債務人發(fā)放個人貸款而形成的最高額為30,000,000元的一系列債權。保證期間至抵押人(借款人)辦妥抵押物的房地產證等相關權屬證書并將抵押物的他項權利、抵押登記證明文件及其他權利證書交貸款人核對無誤、收執(zhí)之日,保證金專戶為23×××95,北興公司不可撤銷的授權建行住房支行按貸款發(fā)放金額的20%逐筆分次提取保證金并存入上述保證金專戶。保證期間,非經建行住房支行書面同意,北興公司不得對保證金專戶內資金進行支用、劃轉或做其他處分。如合同的保證金專戶被司法機關或其他有權機關凍結或扣劃,北興公司應另行提供建行省分行認可的相關擔保措施。
2012年6月15日,建行省分行與北興公司簽訂《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約定建行省分行為符合條件的購房人在2012年6月13日至2022年6月13日期間購買北興公司開發(fā)建設并依法銷售的坐落于哈爾濱市××區(qū)哈××地段××北××小區(qū)××樓××住房/商業(yè)用房發(fā)放貸款,北興公司為上述借款人與建行住房支行的債務提供保證金擔保,擔保方式為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開立的保證金專戶中的保證金提供質押擔保,保證金專戶為23×××95。
2017年10月31日,本院以(2016)黑0109執(zhí)136號之四執(zhí)行裁定書,扣劃了北興公司上述銀行賬戶內存款717,000元。后建行住房支行向本院提出書面異議,本院于2018年1月23日作出2018黑01**執(zhí)異1號執(zhí)行裁定書,裁定駁回建行住房支行的異議。建行住房支行不服上述裁定,于2018年2月22日向本院提出執(zhí)行異議之訴。
本院認為,本案存在如下爭議焦點:一、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之間的質權是否成立并生效;二、建行住房支行是否對本院扣劃的保證金賬戶中的717,000元資金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
關于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之間的質權是否設立并生效問題。建行住房支行與北興公司自2005年7月7日至2008年7月26日就質權的設立訂立了一系列合同,上述合同合法有效。合同簽訂后,北興公司按照合同約定在建行住房支行開立了保證金專戶23×××95,并按照合同約定不定期將保證金存入該賬戶,該賬戶除收、退保證金及扣繳必要的維護費、手續(xù)費等,未作他用。雙方的上述履約行為,應視為北興公司將金錢這一特定動產以保證金的形式特定化并交建行住房支行占有,即向質權人交付了質押財產,故雙方合同設立的質權生效。
關于建行住房支行是否對本院扣劃的保證金賬戶中的717,000元資金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問題。根據(jù)雙方的合同約定,建行住房支行對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向特定債務人發(fā)放的住房貸款,在債務人不履行債務時,有權向北興公司行使質權,優(yōu)先受償。但超出質權合同擔保范圍的債權,建行住房支行不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雙方雖約定了“甲方(北興公司)以在乙方(建行住房建行支行)開立的保證金專戶的保證金提供質押擔?!钡姆绞皆O立質權,但同時約定了“乙方(建行住房建行支行)按照貸款發(fā)放金額的一定比例逐筆分次提取保證金并存入保證金專戶”“如主合同項下的單筆債務履行期限屆滿,債務人沒有履行或者沒有全部履行其債務,乙方(建行住房建行支行)均有權直接要求甲方(北興公司)承擔保證責任”,即上述保證金專戶內的金額與所擔保債權是一一對應的關系,只有發(fā)生在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的債務才能在債務未履行或未完全履行的前提下以其單筆對應的保證金金額優(yōu)先受償,如其債權不是在上述時期形成,則其不能對賬戶內的資金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建行住房支行不能證明該保證金賬戶內的資金系北興公司對其在2005年7月7日至2010年7月7日期間形成的債權所提供的一一對應的擔保,亦不能證明其在此期間的債權仍有未實現(xiàn)或未完全實現(xiàn)的部分及其對應的保證金金額,進而不能證明本院扣劃的保證金賬戶中的717,000元與其質權有關。同時,北興公司在與建行省分行簽訂《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貸款合作協(xié)議》及《個人住房(商業(yè)用房)借款最高額保證合同》中,亦約定將該賬戶作為保證金專戶,即同一保證金賬戶中存在建行住房支行及建行省分行兩個質權人,造成保證金賬戶內的資金出現(xiàn)混同,建行住房支行無法區(qū)分該賬戶中用于擔保其債權及建行省分行的債權而設立質權的資金的具體金額。故建行住房支行對本院扣劃的保證金賬戶中的717,000元資金不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
綜上所述,建行住房支行要求停止對北興公司在建行住房支行處賬號為23×××95保證金特戶中717,000元保證金的執(zhí)行,將哈爾濱市松北區(qū)人民法院扣劃的717,000元保證金返還到保證金特戶中,及確認建行住房支行對上述保證金有質押權,有優(yōu)先受償權的訴訟請求依據(jù)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二百一十條、第二百一十二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
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第二百二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
的解釋》第三百一十條、第三百一十一條、第三百一十二條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970元(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已預付),由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哈爾濱住房支行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王丹
人民陪審員 趙文全
人民陪審員 劉凱
書記員: 范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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