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武漢市東湖開發(fā)區(qū)科技保險支公司,住所地武漢市東湖高新開發(fā)區(qū)光谷創(chuàng)業(yè)街2棟1-2樓。
代表人：安陽，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武漢市東湖開發(fā)區(qū)科技保險支公司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朱慧生，湖北典恒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王某某。
委托訴訟代理人：龔德海，棗陽市北城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馬義坤。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連康。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殷傳銀。
上訴人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武漢市東湖開發(fā)區(qū)科技保險支公司（以下簡稱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與被上訴人王某某、馬義坤、連康、殷傳銀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棗陽市人民法院（2016）鄂0683民初404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進行了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上訴請求依法撤銷一審判決，改判重新劃分事故責任，駁回被上訴人精神損害撫慰金和財產損失訴請、按農村居民計算死亡賠償金或發(fā)回重審；二審案件受理費由被上訴人負擔。事實和理由：上訴人認為，一審法院事實認定不清，適用法律錯誤，法律程序錯誤，嚴重損害了上訴人的合法權益。一、涉案交通事故系由受害人喬江閣無證駕駛無牌機動車、未佩戴安全頭盔以及殷傳銀違章駕駛共同造成，應當共同承擔事故責任，一審法院認定喬江閣無證駕駛無牌機動車、未佩戴安全頭盔不承擔事故責任明顯錯誤，二審法院應重新劃分事故責任。受害人喬江閣無證駕駛無牌車、未佩戴機動車安全頭盔，其行為與損害后果存在法律上的因果關系，人民法院應根據已查清的事實重新劃分事故責任，受害人至少應承擔次要責任。（一）無證駕駛。受害人喬江閣駕駛的是二輪摩托車屬于機動車，依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十九條第一款“駕駛機動車，應當依法取得機動車駕駛證”及公安部《機動車駕駛證申領和使用規(guī)定》之規(guī)定，受害人喬江閣依法應取得E照方能駕駛二輪摩托車，但其事故發(fā)生時并未取得E照，因不具有安全駕駛技能而駕駛摩托車發(fā)生涉案事故，屬于重大交通違法行為。（二）無牌上路。受害人喬江閣駕駛的二輪摩托車屬于機動車，依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八條第一款“國家對機動車實行登記制度。機動車經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登記后，方可上道行駛”及第十三條第一款“對登記后上道路行駛的機動車，應當依照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規(guī)定，根據車輛用途、載客載貨數(shù)量、使用年限等不同情況，定期進行安全技術檢驗”之規(guī)定，受害人喬江閣駕駛機動車上路行駛前必須將車輛交由交管部門檢驗合格后領取牌照方可上路行駛；對已領取牌照的車輛，依法應定期進行安全技術檢驗方能繼續(xù)行駛。受害人喬江閣駕駛的是二輪摩托車依法屬于機動車，不管是輕便摩托車還是普通摩托車，均應取得行駛證，否則不能上路行駛。受害人喬江閣所駕車輛既無上牌時的首次安全技術檢驗，更不存在上牌后定期安全技術檢驗，上路行駛猶如定時炸彈，該行為同樣屬于重大交通違法行為，但事故認定書對責任劃分時卻對其只字不提。（三）未佩戴頭盔。受害人喬江閣駕駛的二輪摩托車，依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五十一條“機動車行駛時，駕駛人、乘坐人員應當按規(guī)定使用安全帶，摩托車駕駛人及乘坐人員應當按規(guī)定戴安全頭盔”之規(guī)定，應當佩戴頭盔，其未佩戴頭盔導致受傷嚴重而發(fā)生死亡后果，存在重大過錯。（四）應重新劃分事故責任。法院對認定書應依法審查，劃分責任錯誤時應重新劃分。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七條“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制作的交通事故認定書，人民法院應依法審查并確認其相應的證明力，但有相反證據推翻的除外”之規(guī)定，交通事故認定書僅是一種證據，并非人民法院可以直接引用的、具有既判力的法律文書。本案中，受害人喬江閣家屬向法庭提交的事故認定書已明確其無證駕駛，二審法院應依照《道路交通安全法實施條例》第九十一條“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應當根據交通事故當事人的行為對發(fā)生交通事故所起的作用以及過錯的嚴重程度，確定當事人的責任”之規(guī)定，對本案交通事故責任重新劃分，從而判定受害人喬江閣在本案中存在過錯承擔次要事故責任，從而對各方當事人不偏不倚，做到公正、公平，而不是和稀泥。再次，保護受害人是本案畸形責任劃分毒瘤。無原則地照顧弱者即受害人、無原則地遷就受害人，不可能對其真正保護，只會使更多的交通違法行為人受到啟示：不管自己是否飲酒、也不管自己是否具有駕照、更不管自己駕駛的車輛是否上牌，同樣不管自己是否佩戴頭盔，只要其他車輛有保險，一旦發(fā)生事故就應由其他保險公司賠償，這種邏輯只會導致更多的社會大眾成為交通事故的直接受害人！二、受害人屬于農業(yè)戶口，未提供在城鎮(zhèn)取得主要收入來源達一年以上的證據，依法只能按農村居民計算死亡賠償金，一審法院按城鎮(zhèn)居民標準計算無事實依據，二審法院依法應予改判。被上訴人未提供充分證據證明受害人喬江閣在城鎮(zhèn)居住一年以上，且只提供兩個月份的工資屬于孤證，其中一個月只出勤三天，無法證明其在涉案事故發(fā)生前有取得來源于城鎮(zhèn)的非農業(yè)收入達一年以上的事實，與最高法院（2005）民他字第25號復函中“受害人唐順亮雖屬農村戶口，但在城市經商、居住，其經常居住地和主要收入來源地均為城市，有關損害賠償費用應當根據當?shù)爻擎?zhèn)居民的相關標準計算”的情形完全不同，故依據該復函只能按照農村居民標準計算死亡賠償金。三、被上訴人（一審原告）主張精神撫慰金無法律依據，與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第138條相違背，其訴請不能支持，一審法院判決我司承擔精神損害撫慰金，屬于適用法律不當。根據一審原告提交的交警事故認定書，司機殷傳銀負事故全部責任并致一人死亡（上訴人認為殷傳銀僅應承擔主要責任）已經觸犯交通肇事罪，并且本案一審開庭時處于取保候審，正在被追究刑事責任，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即法釋（2012）21號）第一百三十八條第二款“因受到犯罪侵犯，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或者單獨提起民事訴訟要求賠償精神損失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之規(guī)定，本案被上訴人（一審原告）不管是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還是在刑事案件審結后單獨提起民事訴訟要求賠償精神損失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所以，被上訴人（一審原告）主張精神損害撫慰金沒有法律依據，應當不予支持。一審法院支持精神撫慰金，嚴重違反法釋（2012）21號的一般適用原則，任何人均不應惡意曲解司法解釋，交通事故與一般犯罪行為從本質上均是犯罪行為，不可能對交通事故以外的犯罪不支持精神損害撫慰金而只能交通事故案件支持精神損害撫慰金，否則人為地造成法律適用不一致，造成法律適用的混亂。因此，一審判決支持5萬元精神損害撫慰金實屬有違前述司法解釋的明確規(guī)定，二審法院亦應一并糾正。四、涉案事故中的摩托車無任何證據證明系受害人和原告所有，只有所有權人才能主張財產損失，故一審法院支持財產損失屬認定事實不清導致適用法律錯誤。五、被上訴人馬義坤主體不適格，一審法院用判決書解決其主體不適格的程序性事項，屬于審判程序性錯誤，二審法院應當依法糾正，裁定將本案發(fā)回重審。在一審民事判決書第六頁，一審法院認為被上訴人無證據證實其與受害人之間存在婚姻法意義上的撫養(yǎng)和被撫養(yǎng)關系，故未支持贍養(yǎng)費，即被上訴人馬義坤作為一審原告的主體不適格時，法律文書形式應當用裁定書而不能用判決書來解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二十三條等規(guī)定，如果一審法院認為被上訴人馬義坤不具有本案原告的主體資格，應當在受理后、判決前先行用裁定駁回其起訴并賦予上訴權，否則就是從程序上剝奪了當事人的訴訟權利；若一審判決生效，則本案依法是一個可以再審的案件。綜上所述，一審法院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程序不合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懇請二審法院依法維護上訴人的合法權益。
被上訴人王某某答辯：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被上訴人連康：原審判決正確，請求維持。
被上訴人殷傳銀答辯：原審判決正確，請求維持。
被上訴人馬義坤未答辯。
王某某、馬義坤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判令賠償其各項損失：1.死亡賠償金541020元；2.贍養(yǎng)費196060元；3.醫(yī)療費2623.79元；4.停尸費9563元；5.財產損失費2000元；6.喪葬費23660元；7.交通費3900元；8.精神撫慰金50000元（在交強險范圍內優(yōu)先予以賠償）；9.鑒定費725元；以上合計829551.79元。事實和理由：2016年10月29日，殷傳銀駕駛鄂Ｅ×××××重型自卸貨車沿棗陽市西一環(huán)路由南向北行駛至金牛山小區(qū)路口左轉時，與同向行駛的喬江閣駕駛的二輪摩托車相撞，致喬江閣受傷后搶救無效死亡，兩車受損。該事故經棗陽市公安局交警大隊認定，殷傳銀負事故的全部責任。同時，殷傳銀駕駛的車輛在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投保有機動車交強險和商業(yè)險，事故發(fā)生在保險期內。
一審法院認定：2016年10月29日17時43分，殷傳銀持B2證駕駛鄂Ｆ×××××重型自卸貨車沿棗陽市西一環(huán)路由南向北行駛至金牛山小區(qū)路口左轉時，與同向行駛的喬江閣駕駛的二輪摩托車相撞，致喬江閣受傷，兩車受損。事故發(fā)生后，喬江閣被送往棗陽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救治無效死亡，支付醫(yī)療費2623.79元。2016年11月7日，湖北省棗陽市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對喬江閣的死亡原因進行了檢驗，檢驗分析意見：喬江閣系生前因胸部損傷致胸腔臟器破裂而死亡。為此支付鑒定費700元。2016年11月15日，棗陽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制作棗公交認字[2015]第1029C號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認定殷傳銀負事故的全部責任，喬江閣無責任。2016年12月1日，湖北循其本價格鑒定評估有限公司出具鄂循價鑒（棗陽）[2016]第314號價格鑒定評估報告，認定喬江閣交通事故發(fā)生時所駕駛的二輪摩托車在價格鑒定評估基準日的修復費用為：￥1690元（人民幣壹仟陸佰玖拾元整）。
一審法院另認定：死者喬江閣xxxx年xx月xx日出生，生前戶籍所在地為棗陽市××鎮(zhèn)竹林村××組，2014年始與其母王某某（2012年6月28日與馬義坤登記結婚）居住在棗陽市××利××小區(qū)××單元××室，有數(shù)字電視、燃氣、水電、物業(yè)票據為證。喬江閣生前在湖北東方玉楊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后制組任作業(yè)員，有工資表為證。殷傳銀駕駛的鄂Ｆ×××××重型自卸貨車車主為連康，該車以連康為被保險人，于2016年3月7日在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投保了交強險及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保險期間均為2016年3月8日0時起至2017年3月7日24時止，其中第三者責任保險金額為1000000元，并投保有不計免賠險。因原告方與被告為賠償事宜協(xié)商未果，王某某、馬義坤訴至法院，請求解決。
一審法院認為：殷傳銀持B2證駕駛鄂Ｆ×××××重型自卸貨車沿棗陽市西一環(huán)路由南向北行駛至金牛山小區(qū)路口左轉時，與同向行駛的喬江閣駕駛的二輪摩托車相撞，致喬江閣受傷，后搶救無效死亡，兩車受損。棗陽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認定殷傳銀負事故的全部責任，喬江閣無責任，被告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對此認定有異議，該《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系棗陽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依職權行為，證據來源合法，客觀真實，予以采信。連康作為被保險人為其所有的牌號為鄂Ｆ×××××重型自卸貨車在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投保了交強險和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險，該車在保險期間內發(fā)生交通事故，原告的各項損失首先由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在交強險責任限額內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根據保險合同的約定進行賠償，仍有不足的，由侵權人按責予以賠償。
王某某訴請死亡賠償金541020元，因喬江閣生前雖為農村戶口，但隨其母王某某在城市居住一年以上，其主要收入來源為城市，應按城鎮(zhèn)居民標準計算；王某某訴請醫(yī)療費2623.79元，有相關證據予以證實，對方亦未提出異議，予以支持；王某某訴請交通費3900元，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自愿賠償1000元，酌定為1000元；王某某訴請鑒定費700元，該費用是為了判明喬江閣的死亡原因，為必然發(fā)生的費用，應列入賠償范圍；王某某主張喪葬費23660元，符合法律規(guī)定，予以支持；王某某訴請財產損失費2000元，依據價格鑒定評估報告結論，對其中的1690元，予以保護；王某某訴請精神損害撫慰金50000元，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辯稱“因侵權人殷傳銀應當承擔主要責任而被追究刑事責任，依據刑訴法司法解釋第一百三十八條之規(guī)定在刑附民或單獨的民事訴訟中均不應支持”，但其未提供相應證據證實殷傳銀已被追究刑事責任，王某某老年喪子，乃人生一大不幸，其主張50000元撫慰金不足以彌補其精神損害，實不為過，應予支持；王某某訴請停尸費9563元，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辯稱停尸費包含在喪葬費中不應重復計算，予以采納；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辯稱馬義坤主體資格不適格，一審法院認為馬義坤訴請賠付贍養(yǎng)費，但其提供的證據不能證明其與受害人喬江閣形成了撫養(yǎng)關系，應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其訴訟請求不應支持。
綜上，針對王某某的訴請，根據雙方當事人提交的證據，結合本案實際情況并依照相關法律規(guī)定，對喬江閣因交通事故死亡給王某某所造成的各項損失審核如下：1.死亡賠償金541020元（27051元∕年×20年）；2.醫(yī)療費2623.79元；3.喪葬費23660元；4.交通費1000元；5.財產損失費1690元；6.鑒定費700元；7.精神撫慰金50000元，合計620693.79元。由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在交強險限額內賠付114016.79元，在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險限額內賠付506677元。王某某請求賠償因交通事故致喬江閣死亡造成的經濟損失中的合法合理部分予以支持；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的部分辯稱理由合法有據予以采納。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一款、第十六條、第二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十九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五條第（一）項、第十六條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判決：一、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武漢市東湖開發(fā)區(qū)科技保險支公司在交強險責任限額內賠付王某某各項損失114016.79元，在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限額內賠付王某某各項損失506677元，共計620693.79元。于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履行；二、駁回王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三、駁回馬義坤的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4448元，減半收取2224元，由王某某負擔556元，由連康、殷傳銀共同負擔1668元。于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交納。
經二審審理查明，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作為保險金融機構在取得投保人交納的保險費的同時，亦應適當履行保險賠償責任，使被保險人及時獲得保險救濟，促進社會和諧穩(wěn)定。其一，2016年11月15日，棗陽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已經制作棗公交認字[2015]第1029C號對本案中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殷傳銀負事故的全部責任、喬江閣無責任，肇事司機殷傳銀及肇事車輛的所有人連康均不持異議，作為國家法定專門進行交通事故責任的公安機關無論從專業(yè)勘驗技能上講，還是從法定職能上講，其作出的認定交通事故責任認定具備高度的科學性和專業(yè)性，在沒有確鑿證據予以推翻的情形下，人民法院應當作為評判侵權人民事賠償責任及依法判令保險人代為投保人賠償?shù)闹匾罁?且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在一、二審的過程中均未提供證據予以推翻前述公安機對本起交通事故作出的的責任認定書，因此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主張對本起交通事故責任重新進行認定的諸種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其二，一審法院已經查明喬江閣生前隨其母王某某在棗陽市××路金利傲園購買的商品房居住生活，有其母開通的數(shù)字電視網絡、天然氣、水電費及交納的物業(yè)管理費等一系列的證據足以證實，因此一審法院按城鎮(zhèn)居民標準確定其死亡賠償金，符合本案的事實和法律規(guī)定，本院予以采納。其三，人財保東湖支公司以侵權人殷傳銀可能被追究刑事責任，主張免于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但其在一、二審均未提供相應的證據證實已被追究刑事責任，同時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三款的規(guī)定，駕駛機動車致人傷亡或者造成公私財產重大損失，構成犯罪的，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法》第七十六條的規(guī)定，機動車發(fā)生交通事故造成人身傷亡、財產損失的，由保險公司在機動車第三者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而精神損害撫慰金在機動車第三者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故原審判決支持其受害人的近親屬的精神損害撫慰金，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其四，保險人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承保殷傳銀駕駛的機動車致喬江閣駕駛的摩托車受損，由具有鑒定資質價格鑒定機構對其進行了鑒定，無論是喬江閣所有，還是他人所有，喬江閣在使用過程中被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承保的機動車撞損，喬江閣屬摩托車占有人，享有該財產不受損害的權益，并非只能由摩托車所有人請求賠償權利，故其近親屬請求賠償，一審法院予以支持該項財產損失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其五，馬義坤系喬江閣繼父，其主張賠償?shù)纳钯M時未能得到一審法院支持的原因，是其提供的證據不能證明與繼子喬江閣之間形成了撫養(yǎng)關系，承擔的是實體權敗訴，其享有訴權，并非主體不適格的訴訟程序的敗訴。因此一審法院以判決駁回馬義坤的訴訟請求正確，本院予以采納。
綜上所述，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404元，由上訴人人財保武漢東湖支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柴 勇 審判員 杜丹丹 審判員 王定強
書記員：范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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