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中華聯(lián)合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荊門中心支公司，住所荊門市掇刀區(qū)深圳大道22號，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800784460450D。負責人：趙德全，總經理。委托訴訟代理人：彭盈盈，女，公司員工。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曾暢，男，1991年3月28日出生，漢族，湖南省桃江縣人，住山西省古交市，委托訴訟代理人：汪紅波，荊門市東寶區(qū)象山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錢程，男，1989年12月10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鐘祥市人，住鐘祥市，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石夢霞，女，1991年12月7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鐘祥市人，住鐘祥市，二被上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蔡成華，湖北京中金律師事務所律師。二被上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程智農，湖北京中金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上訴人中華聯(lián)合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荊門中心支公司（以下簡稱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因與被上訴人曾暢、被上訴人錢程、石夢霞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荊門市東寶區(qū)人民法院（2017）鄂0802民初137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3月23日受理后，依法對當事人進行了詢問，上訴人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彭盈盈，被上訴人曾暢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汪紅波，被上訴人錢程、石夢霞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蔡成華、程智農到庭接受了詢問。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上訴請求：撤銷原判，改判在一審基礎上少承擔74460.25元。事實與理由：1、原審認定“錢程雖然系在明知發(fā)生事故后離開現(xiàn)場，但其主觀上并非為了逃避法律追究??意離開，而是自認為事故與其無關，基于對事實錯誤判斷而離開，其行為不構成逃逸?！卞e誤。錢程在醫(yī)院看望傷者時說認為問題不大就走了，而且在交警找到前將車進行了維修，掩蓋證據(jù)，主觀上有逃避責任的故意。2、一審認為保險公司對免責條款未盡提示及說明義務而無效的理由不能成立。根據(jù)保險法司法解釋二第三條的規(guī)定，投保人或者投保人的代理人代為簽字或者蓋章的，對投保人不生效。但投保人已交納保費的，視為其對代簽字或者蓋章行為的追認。第十條規(guī)定，保險人將法律、行政法規(guī)中的禁止性規(guī)定情形作為保險合同免責條款的免責事由，保險人對該條款作出提示后，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以保險人未履行明確說明義務為由主張該條款不生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本案中，錢程違反了道路交通安全法第70條第1款的規(guī)定，且保險公司已對其??到了提示義務，因此，不應承擔第三者商業(yè)險的責任。被上訴人曾暢答辯稱，事故發(fā)生后，錢程沒有逃逸行為，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應承擔商業(yè)三者險的賠償責任。被上訴人錢程、石夢霞答辯稱，一、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錢程不存在逃逸行為。1、發(fā)生事故后，錢程認為與己無關，是符合當時情況的：一是經司法鑒定，當時雙方車輛的中，剮蹭是極其輕微的，且事故發(fā)生在夜晚，錢程沒有覺察事故與己無關是符合情理的；二是事故發(fā)生時，錢程的車輛在慢車道，曾中華的車輛在快車道，錢程所駕車輛前保險杠左端與曾中華所駕車輛后保險杠右端有輕微剮蹭，如是造成的事故，則曾中華的車輛應是受力后作順時針方向旋滑，而不應是在事故中作逆時針旋滑。故此事故發(fā)生造成的損害錢程認為并不是自己所致。2、經過公安交通行政主管部門調查取證，并未認定錢程有交通肇事逃逸行為。錢程在事故發(fā)生較長時間后離開，主要是發(fā)現(xiàn)曾中華有自主救助能力，且認為事故發(fā)生與自己無關，而錢程一家人如長時間在高速上滯留，很容易導致次生事故的發(fā)生。二、一審適用法律正確。錢程不存在交通肇事逃逸行為，故不屬于違反法律禁止性規(guī)定。即使錢程的行為符合保險合同約定的免責條款的規(guī)定，也因保險人未對投保人盡提示、說明義務而無效。曾暢向原審法院提出的訴訟請求：要求原審三被告賠償其醫(yī)療費116124.62元（含后續(xù)治療費5000元）、護理費51560.64元、住院伙食補助費3650元、誤工費33654元、交通費1890元、殘疾賠償金82280.80元、鑒定費2280元、床鋪費165元、住宿費696元、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共計損失302301.06元中的249804.82元。事實和理由：2017年1月27日7時許，錢程駕駛鄂Ｈ×××××轎車，在二廣高速??路湖北襄荊段襄荊向1682KM+600M處，與曾中華駕駛的晉Ａ×××××轎車發(fā)生刮擦，致使晉Ａ×××××轎車與中央隔離帶護欄相撞，造成其與史雅麗受傷、車輛及車上物品受損。經交警處理認定，錢程負主要責任，曾中華負次要責任，其與史雅麗不負責任。事發(fā)后，其在荊門石化醫(yī)院住院治療73天，診斷為重度顱腦損傷、面顱多發(fā)骨折、右側動眼神經損傷等，后轉到湘雅三醫(yī)院、武警醫(yī)院治療。經鑒定，其傷殘十級、賠償指數(shù)14%、后續(xù)治療費5000元、誤工損失日180天。該事故共造成其損失302301.06元。鄂Ｈ×××××轎車的車主為石夢霞，該車在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處投保了交強險及保險限額為300000元商業(yè)三者險。本起事故發(fā)生在保險責任期限內。原審查明，鄂Ｈ×××××轎車系石夢霞所有，在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投保了交強險及保險限額為300000元商業(yè)三者險（不計免賠）。2017年1月27日7時許，錢程駕駛鄂Ｈ×××××轎車，在二廣高速公路湖北襄荊段襄荊向1682KM+600M處，與曾中華駕駛的晉Ａ×××××轎車發(fā)生刮擦，致使晉Ａ×××××轎車與中央隔離帶護欄相撞，造成乘車人曾暢、史雅麗受傷及晉Ａ×××××轎車受損的交通事故。事故發(fā)生后，錢程停車查看情況、未等處理離開現(xiàn)場。該事故經交警處理認定，錢程負主要責任，曾中華負次要責任、曾暢、史雅麗不負責任。事發(fā)后，曾暢在荊門石化醫(yī)院住院治療73天，診斷為重度顱腦損傷、面顱多發(fā)骨折、右側動眼神經損傷等，支付住院費95395.88元，出院時醫(yī)囑繼續(xù)住院治療。后在湘雅三醫(yī)院、武警醫(yī)院、荊門一醫(yī)進行門診治療，支付門診費2111.13元。又在山西省眼科醫(yī)院住院治療7天，支付醫(yī)療費6617.61元。2017年5月20日，經司法鑒定，曾暢傷殘十級、賠償指數(shù)14%、后續(xù)治療費5000元、誤工損失日180天，曾暢支付鑒定費2280元。另查明，鄂Ｈ×××××轎車在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投保時辦理的投保單、保險單非投保人石夢霞本人簽名。涉案事故發(fā)生在保險責任期限內。曾暢在2016年度工資總收入為39180元。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因同一交通事故在另案中，已對史雅麗在交強險內賠償了8494元。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對曾中華的賠償責任在另案中確認為35833.7元。原審對曾暢主張的損失審核確認如下：醫(yī)療費109124.62元（含后續(xù)治療費5000元）、護理費7162元（80天×32677元÷365天）、住院伙食補助費1600元（80天×20元）、誤工費12022.36元（112天×39180元÷365天）殘疾賠償金82280.80元、鑒定費2280元、交通費408元、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元，共計損失217877.78元。原判認為，機動車的所有人、管理人因道路交通事故造成他人人身、財產損害的，應當???擔侵權賠償責任。機動車同時投有交強險、商業(yè)三者險的，先由承保交強險的保險公司在責任限額內賠償，不足部分，由承保商業(yè)三者險的保險公司根據(jù)保險合同予以賠償，仍有不足的，由侵權人賠償。保險公司對保險合同中的免責條款負有充分提示、明確說明義務，未履行的免責條款無效。本案中，錢程駕駛的車輛與曾中華駕駛的車輛發(fā)生刮擦，引發(fā)險情，造成曾暢人身損害，且錢程對交通事故負主要責任，曾暢不負責任，故錢程、石夢霞應對曾暢的損失承擔賠償責任。因肇事車鄂Ｈ×××××轎車在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投有交強險及不計免賠保額300000元的商業(yè)三者險，且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因同一交通事故在其他訴訟案件中承擔保險責任后的余額足以賠償曾暢的損失，故應由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履行賠償義務。曾暢的損失217877.78元，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在交強險???優(yōu)先賠償111506元（120000元－8494元），余下?lián)p失106371.78元在商業(yè)三者險內賠償74460.25元（106371.78×70%），扣除錢程已對曾暢賠償30000元，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還應賠償曾暢155966.25元。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抗辯錢程在事故發(fā)生后離開現(xiàn)場，其在商業(yè)險內應予免責的主張，原審認為，錢程雖然系在明知發(fā)生事故后離開現(xiàn)場，但其主觀上并非為了逃避法律追究故意離開，而是自認為事故與其無關，基于對事實錯誤判斷而離開，其行為不構成逃逸。此外，即使錢程的行為符合保險合同的免責條款的約定，也因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未對投保人石夢霞履行提示、說明義務而無效，其不能據(jù)此免責。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錢程、石夢霞抗辯曾暢在荊門石化醫(yī)院住院治療后，就診、住院支付的醫(yī)療費與涉案交通事故無關的主張，原審綜合分析曾暢的傷情及后續(xù)治療的病情，可以確??存在關聯(lián)性，故對該主張，不予采納。關于對曾暢主張的部分損失未予確認的理由：醫(yī)療費中7000元專家會診費，曾暢未提交證據(jù)證明；護理費的標準和期限，曾暢主張住院期間由其父曾中華護理，提供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原審綜合考量曾暢的傷情及治療情況，酌定以本年度居民、行業(yè)服務年平均工資收入32677元核付比較客觀、合理。曾暢兩次住院共計80天，其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出院后仍需護理，故護理期限應為80天。住院伙食補助費的標準，依據(jù)本地區(qū)司法慣例，原審調整為每天20元。誤工費標準、期限，其主張的工資收入與查明的事實不符，誤工期180天雖有司法鑒定意見，該項意見與法相悖，應自事故發(fā)生之日計付至定殘前一日，誤工期為112天。交通費，其提供的大部分票據(jù)為酒店、賓館出具，不具有真實性。床鋪費收據(jù)形式不合法，且也并非必須支出的???用。住宿費不具有關聯(lián)性，曾暢住院期間，史雅麗作為陪護人員在外開房住宿不合情理。精神損害撫慰金，綜合考慮過錯形態(tài)、大小、傷殘程度及本地區(qū)司法慣例，原審酌定3000元為宜。綜上，原審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一款、第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七條第二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一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三款、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條第二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規(guī)定，判決：一、中華聯(lián)合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荊門中心支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向曾暢賠償155966.25元。二、駁回曾暢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金錢給付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4937元，減半收取計2468.5元，由曾暢負擔759元，錢程、石夢霞負擔1709.5元。二審中，各方當事人對一審查明的事實無異議，本院予以確認。二審另查明，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提交的機動車第三者責任保險（責任免除）第二十四條第（二）項規(guī)定，“駕駛人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保險人均不負責賠償：1、事故發(fā)生后，在未依法采取措施的情況下駕駛被保險機動車或者遺棄被保險機動車離開事故現(xiàn)場”。本案事故發(fā)生后，錢程下車查看???事故現(xiàn)場，認為與己無關，未采取措施，就乘坐該車（由其妻石夢霞駕駛）離開了事故現(xiàn)場。2017年2月2日，石夢霞將該車的左前半杠油漆進行了修理。同年2月7日，湖北省公安廳高速公路警察總隊三支隊荊門大隊委托鑒定機構對鄂Ｈ×××××小型轎車是否與晉Ａ×××××號小型轎車發(fā)生過接觸或被接觸進行痕跡勘驗。經鑒定，認定鄂Ｈ×××××小型轎車前保險杠左端與晉Ａ×××××號小型轎車后保險杠右端發(fā)生過一定程度的擦擠。同年3月14日，湖北省公安廳高速公路警察總隊三支隊荊門大隊作出的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中認定，當事人錢程的行為違反了……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第一款“在道路上發(fā)生交通事故，車輛駕駛人應當立即停車，保護現(xiàn)場；造成人身傷亡的，車輛駕駛人應當立即搶救受傷人員，并迅速報告執(zhí)勤的交通警察或者公安機關交??管理部門……”之規(guī)定，其過錯是造成此次道路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根據(jù)各方當事人的訴辯意見，本案二審爭議的焦點為：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是否免除商業(yè)三者險的賠償責任。本院認為，關于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是否免除商業(yè)三者險的賠償責任問題，首先要分析案涉保險免責條款是否對投保人石夢霞發(fā)生法律效力。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保險法解釋二）第三條規(guī)定：“投保人或者投保人的代理人訂立保險合同時沒有親自簽字或者蓋章，而由保險人或者保險人的代理人代為簽字或者蓋章的，對投保人不生效。但投保人已經交納保險費的，視為其對代簽字或者蓋章行為的追認”。本案中，雖然《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提交的機動車綜合商業(yè)保險示范條款投保單》中投保人簽名經筆跡鑒定，非投保人石夢霞本人所簽，但投保人石夢霞已經繳納了保費，因此根據(jù)該條規(guī)定，其已經對他人代簽行為進行了追認，保險合同已經成立。在保險合同條款中，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對免責條款用黑體加粗字進行了標注，根據(jù)保險法解釋二第十一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可以確認保險公司就免責條款向投保人石夢霞進行了提示。同時，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第一款“在道路上發(fā)生交通事故，車輛駕駛人應當立即停車，保護現(xiàn)場；造成人身傷亡的，車輛駕駛人應當立即搶救受傷人員，并迅速報告執(zhí)勤的交通警察或者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因搶救受傷人員變動現(xiàn)場的，應當標明位置。乘車人、過往車輛駕駛人、過往行人應當予以協(xié)助”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條“保險人將法???、行政法規(guī)中的禁止性規(guī)定情形作為保險合同免責條款的免責事由，保險人對該條款作出提示后，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以保險人未履行明確說明義務為由主張該條款不生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的規(guī)定，原審認定保險合同免責條款對投保人石夢霞未生效的理由不能成立，該免責條款對合同當事人具有法律約束力。其次，關于錢程的行為是否符合保險合同的免責情形問題。錢程稱事故發(fā)生在夜晚，且兩車之間經鑒定確定系輕微剮蹭，故其認為事故與己無關，便離開現(xiàn)場，不屬于法律所禁止的以逃避法律責任為目的的逃逸情形。本院認為，從《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第一款規(guī)定可見，除搶救受傷人員等特定合理情形外，事故發(fā)生后，駕駛人應立即停車、保護現(xiàn)場；反之，駕駛人無特定合理理由離開事故現(xiàn)場的，則為法律所禁止。而且，從舉證責任來講，駕駛人離開事故現(xiàn)場是否不以逃避法律責任為目的，其理由是否正當，應由駕駛人進行舉證說明。本案事故發(fā)生后，錢程下車查看了事故現(xiàn)場，說明其對發(fā)生事故有一定感知，然后從駕駛人換作乘坐人離開了事故現(xiàn)場，且在交通警察部門詢問前將其車輛損壞部位進行了修理，由此很難判斷錢程沒有逃避法律責任的目的，其所抗辯的離開事故現(xiàn)場的理由不盡正當，況且交通警察部門在事故責任認定書中亦認定錢程的行為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的規(guī)定，因此錢程在事故發(fā)生后，未采取措施離開事故現(xiàn)場的行為符合本案保險條款中的免責情形，中華保險荊門支公司上訴認為其應免除商業(yè)三者險賠償責任的理由成立，本院予以支持。綜上，《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三條、第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經合議庭評議，判決如下：

一、撤銷湖北省荊門市東寶區(qū)人民法院（2017）鄂0802民初1375號民事判決；二、中華聯(lián)合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荊門中心支公司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曾暢損失111506元；三、錢程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曾暢損失44460.25元。四、駁回曾暢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金錢給付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4937元，減半收取2468.5元，由曾暢負擔759元，錢程、石夢霞負擔1709.5元。二審案件受理費4937元，由中華聯(lián)合??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荊門中心支公司負擔1518元，錢程負擔3419元。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吳宏瓊
審判員　　許德明
審判員　　李芙蓉

書記員：劉瓊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