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市人民檢察院

不起訴決定書

黑安檢一部刑不訴〔2020〕68號

???被不起訴人趙某某，男，1957年**月**日出生，居民身份證號碼2301031957********，漢族，高中文化，系黑龍江省**建設(shè)公司退休**，戶籍所在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qū)**道街**號**單元**室，住戶籍地。因涉嫌虛假訴訟罪，于2019年9月16日被安達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因涉嫌虛假訴訟罪于2019年9月30日經(jīng)安達市人民檢察院不批準逮捕，當日由安達市公安局取保候?qū)?，?020年6月1日經(jīng)本院決定取保候?qū)彙?/span>

????本案由安達市公安局偵查終結(jié)，以被不起訴人趙某某涉嫌妨害作證罪、虛假訴訟罪，于2020年6月1日向本院移送審查起訴。本院于2020年6月30日第一次退回偵查機關(guān)補充偵查，偵查機關(guān)于7月29日重新向本院移送審查起訴。

???一、妨害作證犯罪

???1、安達市公安局移送審查起訴認定：

????2010年8月份，犯罪嫌疑人趙某某與孫某甲合伙成立安達市**工業(yè)氣體充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甲公司），同年8月5日孫某甲與趙某某簽訂協(xié)議，孫某甲任董事長、趙某某任總經(jīng)理。孫某甲負責(zé)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產(chǎn)品銷售和結(jié)款，趙某某負責(zé)購買氬氣設(shè)備一套，氬氣瓶500只和運輸車一輛，合作時間為五年。2010年10月*甲公司開始生產(chǎn)，2011年3月31日*甲公司為運輸銷售的氬氣購買解放牌10噸載重車一臺，登記在安達市**乙炔氣制造有限責(zé)任公司（以下簡稱*乙公司）名下，車牌號為黑M*****。乙公司法人系孫某甲妻子于某某，實際管理人系許某某（許某某系于某某母親）。*甲公司與*乙公司口頭約定，彼此搭車帶貨，*乙公司有一臺黑M*****和另一臺黑M*****，如果*乙公司用*甲公司的車每帶一瓶給2元錢，如果*甲公司用*乙公司帶貨，也是按照每瓶2元錢的價格計算。2012年3月因趙某某和孫某甲存在分歧，*甲公司停產(chǎn)。2012年5月趙某某到安達市政府舉報*甲公司存在安全隱患，安監(jiān)局責(zé)令*甲公司停業(yè)整頓。2012年8月趙某某將*甲公司起訴到安達市人民法院要求公司解散，2013年1月18日安達市人民法院判決*甲公司解散，2014年12月10日安達市人民法院指定大慶市慶承清算公司負責(zé)清算，在清算過程中清算組讓*乙公司暫時保管黑M*****這輛車，但是不能使用。2015年2月6日清算組通知*乙公司將黑M*****送回*甲公司院內(nèi)。在公司停產(chǎn)后，2012年3月至2014年11月20日該車輛存放在*乙公司院內(nèi)，在此期間*乙公司由鄒某某、徐某甲、王某甲剛駕駛該車輛分別給客戶柳某某、張某某、李某甲、王某乙、李某乙、大慶市溶解乙炔廠送乙炔氣共60余趟，9000余瓶。按兩家公司約定每瓶2元錢，共計18000元錢。

????2014年12月31日趙某某找程某某讓其幫著證實*乙公司天天使用黑M*****這輛車，事后并給好處費，程某某沒同意。2015年3月6日，趙某某和其妻子孫某乙找到鄒某某并與鄒某某一起到安達市公證處做假的聲明，聲明內(nèi)容為“鄒某某于2011年1月到*乙公司當司機，于2012年1月至2014年4月鄒某某駕駛該車為*乙公司給客戶送乙炔氣，”事后趙某某通過工行轉(zhuǎn)給鄒某某5000元錢的好處費。趙某某拿到鄒某某的聲明書公證后發(fā)現(xiàn)公證的內(nèi)容沒有顯示具體使用黑M*****這輛車的天數(shù)、次數(shù)、客戶單位，趙某某便又聯(lián)系鄒某某，讓其幫著再做一個聲明。2016年的一天，趙某某與孫某乙到安達市找到鄒某某將事先打好的聲明書讓鄒某某簽上了客戶單位姓名，趙某某并要求鄒某某多寫一些客戶單位，后趙某某給鄒某某300元錢做假證的好處費。

????鄒某某妻子姜某某得知鄒某某為趙某某做假證得到5300元錢好處費，便讓其丈夫鄒某某要回做假證的公證聲明書和將5300元錢好處費返還給趙某某。鄒某某向趙某某和孫某乙索要做假證的公證聲明書和聲明時，趙某某要求鄒某某返還5300元錢的好處費及請其吃飯的300元錢，因鄒某某沒有錢，便由孫某乙寫好三張欠條讓鄒某某簽字。后趙某某以公證聲明書和聲明在哈爾濱為由一直沒有歸還給鄒某某。

2015年12月15日清算組委托趙某某以*甲公司的名義向哈爾濱市南崗區(qū)人民法院以合同糾紛起訴孫某甲和*乙公司（因?qū)O某甲與妻子于某某有關(guān)聯(lián)關(guān)系），要求賠償*甲公司車輛使用費540000元，110個氬氣瓶使用費134940元，并歸還給*甲公司87個氬氣瓶。南崗區(qū)法院因管轄問題將此案移交安達法院。開庭時趙某某把鄒某某給其做的2016年未到公證處公正的聲明書一起夾到在2015年3月8日的公證聲明書里，以一組證據(jù)的方式提交法庭，同時鄒某某出庭指證對趙某某所做系假聲明書。法庭為趙某某提供的兩份假聲明予以確認。一審法院駁回*甲公司訴訟請求，后*甲公司上訴，綏化中院于2017年6月10日判決撤銷原審判決，*乙公司向*甲公司支付車輛使用費486600元，氬氣瓶使用費106160元，返還*甲公司氬氣瓶58個。安達法院查封和凍結(jié)了于某某和孫某甲的銀行卡、住房及*乙公司的銀行帳號和財產(chǎn)，并將孫某甲限制高消費。2019年3月19日許某某拿出65萬元錢交到安達法院執(zhí)行局，安達法院解除查封、凍結(jié)。?

被不起訴人趙某某于2019年9月16日在安達市被公安機關(guān)抓獲。

?????2、經(jīng)本院審查并退回補充偵查，本院仍然認為安達市公安局認定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趙某某是否實施了指使、賄買他人作偽證的行為沒有查清。理由如下：

????第一，趙某某是否指使鄒某某作偽證，趙某某和鄒某某各執(zhí)一詞。鄒某某證實趙某某指使其作假證，趙某某供述其找鄒某某幫忙證實*乙公司使用黑M*****車給客戶送乙炔氣了，客觀上*乙公司也確實使用了黑M*****車輛，由鄒某某等人駕駛送乙炔氣，由此可以證實鄒某某的證言不是假證。

????第二，從本案中涉及的兩份聲明書的內(nèi)容看也無法認定趙某某指使鄒某某夸大事實。

????第一份聲明書的內(nèi)容為2012年1月至2014年4月鄒某某駕駛黑MP1329號車輛為*乙公司給客戶送乙炔氣，鄒某某本人也供述2012年1月至2014年4個月其駕駛過該車輛給*乙公司向客戶送過20趟乙炔氣，這與客觀實際相符。

????第二份聲明書中的內(nèi)容是誰確定的雙方供證不一，趙某某是否指使鄒某某多寫幾個客戶無法認定，更無法認定趙某某指使鄒某某做假證。

????鄒某某證實趙某某事先打好讓其簽字，并且趙某某告訴其多寫幾個送乙炔氣的客戶。而趙某某供述沒有讓鄒某某多寫客戶，聲明書中的內(nèi)容是其事先與鄒某某溝通好后確定的，由孫某乙起草的，孫某乙也證實了這一事實。另外聲明書中鄒某某書寫的大部分客戶因無法找到便無法核實客戶是否存在。鄒某某是否存在虛構(gòu)部分客戶以及虛構(gòu)的客戶是否是受趙某某的指使，依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認定。

????第三，案發(fā)后鄒某某證實第二份聲明書中記載的內(nèi)容是鄒某某駕駛黑M*****運輸車天天出車，但聲明書中卻沒有天天出車的字樣，不能用案發(fā)后的言辭證據(jù)來認定聲明書中記載的內(nèi)容。

????第四，程某某、徐某乙證實趙某某找程某某幫忙做證，讓程某某證實涉案車輛由*乙公司天天開著，程某某沒同意，并向趙某某提供了鄒某某的電話。但這也無法推斷出趙某某指使鄒某某做偽證的唯一性結(jié)論。

??第五，趙某某是否實施了賄買鄒某某作偽證的行為沒有查清

????鄒某某證實出具兩份聲明書后趙某某給其好處費5300元錢，趙某某和孫某乙均證實沒有給鄒某某好處費，該筆款項是鄒某某向趙某某借的，由于鄒某某沒有按照約定的期限還款，趙某某將鄒某某起訴，有犯罪嫌疑人趙某某供述、證人孫某乙證言、借條、民事判決書等書證證實?；诖藷o法認定趙某某實施了賄買鄒某某的行為。???

???二、虛假訴訟犯罪

???（一）趙某某以*甲公司的名義起訴孫某甲要求給付96個氬氣瓶退貨款39620元。?

????1、安達市公安局移送審查起訴認定：2010年10月10日至14日期間，*甲公司從許某某處借72個氧氣瓶，只要將瓶子換個嘴就可以當氬氣瓶使用。*甲公司為了買氬氣瓶便宜一點，孫某甲和趙某某決定于2011年5月份、6月份、8月份在許某某手里購買了王化啟頂帳給*乙公司的54個氬氣瓶并入帳。孫某甲借*乙公司的72個氧氣瓶一直未還，后來孫某甲私自與趙某某頂帳37個氧氣瓶，剩下35個氧氣瓶沒有算錢，一直由*甲公司使用，購買的舊瓶均是合格的。在銷售氬氣時客戶拿著空瓶對換飽氣瓶。

2012年3月20日因趙某某和孫某甲有分歧，且安全許可證沒辦下來，公司停產(chǎn)。2012年5月22日趙某某向安達市政府、安監(jiān)局舉報*甲公司91個氬氣瓶沒有合格證存在安全隱患。安監(jiān)局對*甲公司進行安全檢查，并通知孫某甲下達整改令。

2016年12月20日趙某某以孫某甲損害公司利益為由以*甲公司名義將孫某甲起訴到安達法院，要求退賠96個無商標、無廠家、無合格證的"三無"氬氣瓶退貨，退瓶款35620元錢返還給公司。2017年2月6日安達法院判決駁回訴訟請求，*甲公司上訴，2017年6月12日綏化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撤銷安達法院判決、孫某甲賠償*甲公司的損失39620元。2018年1月19日趙某某到安達法院申請執(zhí)行，孫某甲將41200元錢送到了安達法院執(zhí)行局。

孫某甲申請要回這96個氬氣瓶，趙某某不給，孫某甲于2019年將*甲公司起訴至安達法院要求返還給孫某甲96個氬氣瓶。2019年3月22日安達法院判決*甲公司返還給孫某甲舊氬氣96個；孫某甲申請法院執(zhí)行，2019年9月27日執(zhí)行返還孫某甲96個氬氣瓶，并存放在*乙公司，許某某發(fā)現(xiàn)返還的氬氣瓶不是幫著公司購買的瓶子。孫某甲向安達法院執(zhí)行局申請返回孫某甲這96個氬氣瓶，執(zhí)行局通知孫某甲于2019年11月13日到*乙公司確認這96個氬氣瓶，當時趙某某、孫某乙也在場，執(zhí)行局在場分別登記了這96個氬氣瓶的編號，同時趙某某、孫某乙未在確認單上簽字。按照質(zhì)檢總局《氣瓶檢查管理規(guī)定》，氣瓶頸部有"永久"標識鋼印和出廠信息就不是三無產(chǎn)品。趙某某在起訴時捏造氣瓶屬于系三無產(chǎn)品的事實，孫某甲取回氣瓶才發(fā)現(xiàn)氣瓶頸部有"永久"標識鋼印和出廠信息，符合國家規(guī)定，不屬于三無氣瓶。上述96個氬氣瓶始終在*甲公司由趙某某保管，趙某某明知氣瓶不屬于三無產(chǎn)品，仍然捏造該氣瓶屬于三無產(chǎn)品的事實，提起民事訴訟。經(jīng)檢驗這96個氬氣瓶不是三無產(chǎn)品。

2、經(jīng)本院審查并退回補充偵查，本院仍然認為安達市公安局認定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第一，客觀方面認定趙某某以捏造的事實提起民事訴訟，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guān)于辦理虛假訴訟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guī)定捏造事實是指：“捏造民事法律關(guān)系、虛構(gòu)民事糾紛。”而本案中趙某某是基于2012年安監(jiān)局認定*甲公司91個氬氣瓶因沒有提供使用證明不允許使用，氬氣瓶是通過孫某甲購買的，趙某某以*甲公司的名義以損害公司利益為由起訴孫某甲，孫某甲與*甲公司之間存在有訴爭內(nèi)容的民事法律關(guān)系。趙某某是否實施了捏造民事法律關(guān)系、虛構(gòu)民事糾紛，沒有查清，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安監(jiān)局認定的91個瓶子沒有容器使用證，不允許使用，是否包括孫某甲購買的96個瓶子，不能得出唯一性結(jié)論。

盡管多名證人證實*甲公司在銷售氬氣時采用拿著空氬氣瓶對換的方式進行，可能存在孫某甲購得的96個瓶子有部分流轉(zhuǎn)到客戶中，但也不排除安達市安全生產(chǎn)監(jiān)督管理局認定的91個氬氣瓶有部分是孫某甲購得的。

其次，安達市安全生產(chǎn)監(jiān)督管理局出具的安全生產(chǎn)行政執(zhí)法文書責(zé)令限期整改指令書、整改復(fù)查意見書、強制措施決定書證實該局要求*甲公司對91個舊氬氣瓶沒有提供壓力容器使用證和存在的隱患立即進行整改。不允許使用無使用證明的氬氣瓶；安監(jiān)局下達的文件也進一步認定了無使用證明的氬氣瓶不允許使用，盡管多名證人均證實通過瓶子上的出廠鋼印，檢驗標識，生產(chǎn)廠家等字樣判斷這些瓶子是否合格。無合格證的氣瓶需要檢驗，檢驗合格的氣瓶登記備案是可以使用的。氣瓶的使用期限是三十年，但是每三年需要檢驗一次。但是這些言辭證據(jù)不能對抗安監(jiān)局出具的書證，從效力位階的角度看，書面證據(jù)大于言辭證據(jù)。且安監(jiān)局作為行政機關(guān)作出的認定，從常理認知的角度出發(fā)趙某某有理由基于此提起訴訟。

再次，通過檢驗看96個氬氣瓶有部分是不合格的，盡管孫某甲稱*甲公司返回的瓶子不是孫某甲購得的，但孫某甲并沒有提供相關(guān)證據(jù)，因此其的主張不成立?；跈z驗結(jié)論*甲公司也是有理由起訴的。

第二，趙某某主觀上是否明知自己是用捏造的事實提起訴訟，沒有查清。

孫某甲證實趙某某明知96個氬氣瓶不屬于三無產(chǎn)品，仍捏造屬于三無產(chǎn)品的事實，但趙某某否認此事，并且依據(jù)安監(jiān)局出具的文件趙某某也有理由相信該氬氣瓶不合格，基于此無法認定趙某某主觀上是否明知自己是用捏造的事實提起訴訟。

（二）趙某某以*甲公司名義起訴孫某甲、第三人許某某，要求孫某甲賠償損害*甲公司利益損失105000元。

1、安達市公安局移送審查起訴認定：因李某乙?guī)椭鷮O某甲、趙某某銷售氬氣，2011年4月份左右的一天，李某乙提出工地的車不夠用，孫某甲和趙某某同意出資105000元購買一臺車放李某乙公司使用，車輛登記在李某乙名下，但車歸公司所有。2011年8月份，李某乙讓許某某把*甲公司的氬氣款15萬元錢捎給*甲公司，并讓許某某將購車款給其捎回，后許某某把15萬元錢交給趙某某，趙某某把10.5萬元購車款給許某某，許某某給趙某某出具收條并將此款交給李某乙，收條上并注明李某乙購車款。后因?qū)O某甲與趙某某發(fā)生分歧，*甲公司停產(chǎn)，趙某某明知這105000元下到公司賬上用于李某乙買車跑業(yè)務(wù)，還編造虛假事實，2018年2月12日趙某某以*甲公司名義以損害公司利益為由將孫某甲、許某某起訴到安達法院，要求賠償*甲公司損失105000元。本案經(jīng)一審、二審，法院均判決駁回*甲公司訴訟請求，趙某某以*甲公司名義申請再審，省法院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2、經(jīng)本院審查并退回補充偵查，本院仍然認為安達市公安局認定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第一，主觀上認定趙某某明知自己是用捏造的事實提起訴訟，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趙某某主觀上是否明知購買了涉案車輛，沒有查清。證人孫某甲、許某某證實為了李某乙給*甲公司跑業(yè)務(wù)，孫某甲、趙某某、李某乙三人商量給李某乙買車，且10.5萬元買車款入賬時趙某某也是知情的，但這僅僅證實趙某某知道拿錢買車的事實，無法證實趙某某知道實際已購買了車輛，且趙某某也供述沒看到購買的車輛?；诖耍荒艿贸鲒w某某主觀上明知已經(jīng)購買了車輛的唯一性結(jié)論。

第二，客觀方面無法認定趙某某是以虛構(gòu)、臆造根本不存在的事實提起的民事訴訟。其是依據(jù)*甲公司賬目上記載給李某乙購車款10.5萬元，但李某乙否認此事，基于此趙某某才提起訴訟。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2016年宋某某給李某乙打電話詢問*甲公司是否給他買車，李某乙否認此事。直接證據(jù)有宋某某與李某乙通話時的錄音、偵查機關(guān)在辦理此案時又取了證人宋某某和李某乙證言，間接證據(jù)有被不起訴人趙某某供述、這些證據(jù)形成了完整的證據(jù)鏈條且能夠相互印證，足以證實2016年李某乙否認*甲公司給其購買車輛。

其次，趙某某是基于宋某某律師和其說李某乙否認買車一事提起的民事訴訟。本案起訴的時間是2018年2月12日，主要理由是公司下賬給李某乙購車款，但李某乙否認此事。民事起訴狀和庭審筆錄證實這一事實。

（三）趙某某以*甲公司名義以不當?shù)美麨橛善鹪V許某某，要求許某某返還氬氣銷售款11410元。

???1、安達市公安局移送審查起訴認定：

趙某某與孫某甲合伙成立*甲公司生產(chǎn)銷售氬氣，2010年10月至2011年3月10日期間許某某幫助*甲公司銷售氬氣并記賬收款。許某某有時怕遺忘漏記收入，平時就習(xí)慣在便簽上先記錄，過幾天再把便簽條上記錄的收入一起下賬。許某某把在*甲公司臨時記帳的小本和便簽放到了孫某甲抽屜里面。2011年3月10日許某某把*甲公司銷售收入現(xiàn)金帳交給了趙某某、保管員向某某一同對記賬的每一筆收入都和保管員的出入庫產(chǎn)品帳進行核對，三人確定無誤后，許某某與趙某某交接了所有帳本和票據(jù)。2018年趙某某取了一張許某某用過的便簽條，趙某某明知便簽條已下帳并于2018年10月19日以*甲公司名義將許某某以不當?shù)美麨橛梢笤S某某返還氬氣銷售款11410元錢，安達法院于2018年12月18日裁定駁回*甲公司的訴訟請求。*甲公司上訴，二審?fù)彆r駁回了已經(jīng)判決過的事項，對便簽上的1110元進行質(zhì)證。許某某當庭指出這1110元，早已入帳，在交接帳時已經(jīng)核對確認過，在銷售帳第?3??頁第?4?行，第三，第四筆中均有體現(xiàn)。其中，9日，邊某某4*100=400元，10日水廠1*110=110，押金：600元，合計1110元。保管員帳上，9日，邊某某出庫4瓶，10日水廠出庫1瓶，借瓶押金600元。兩個人記賬相符。綏化中院撤銷原判決，指令安達法院審理。2019年7月8日*甲公司申請撤訴，安達法院并于當日裁定準許撤訴。

案件發(fā)回后趙某某知道自己已經(jīng)入帳，并捏造虛假事實提請訴訟，后被揭穿自己主動撤訴。

2、經(jīng)本院審查并退回補充偵查，本院仍然認為安達市公安局認定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虛假訴訟罪在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以捏造的事實提起民事訴訟，

妨害司法秩序或嚴重侵害他人的合法權(quán)益的行為，捏造事實是指行為人虛構(gòu)，臆造根本不存在，與真實情況相悖的事實。具體到本案中趙某某是基于許某某出具的欠條提起的民事訴訟。

????第一，趙某某主觀上是否明知該收條入賬，沒有查清。

??對于該收條中涉及的1100元是否入賬雙方各執(zhí)一詞，證人許

某某證實已入賬，被不起訴人趙某某否認這一事實。又沒有其他證據(jù)相佐證，無法證實該筆款項是否入賬，更無法證實趙某某知道該款項入賬

??第二，趙某某是否實施了捏造事實的行為沒有查清。

??首先，被不起訴人趙某某用于提起民事訴訟的收條，是許某某出具的，證人許某某也認可這一事實，僅稱收條中涉及的款項已經(jīng)入賬。

????其次，許某某證實收條中所涉及的1100元，具體包括條中對應(yīng)的水廠一瓶押金600元、氣款110元和條中未記載的邊某某400元，均已入賬。從書證的角度看銷售賬目上也記載了上述三筆款項，且這三筆款項與向某某記載的出庫賬相一致，向某某也證實交接時保管賬與銷售帳相核對。但這僅僅證實銷售賬目記載的內(nèi)容與出庫賬相一致，無法證實趙某某應(yīng)該知道1100元已入賬，雙方交接對賬時該收條不存在，且收條中記載的內(nèi)容與銷售賬目還不一致。

綜上，認定被不起訴人趙某某涉嫌妨害作證罪、虛假訴訟罪的證據(jù)不足，不符合起訴條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五條第四款的規(guī)定，決定對趙某某不起訴。

????被害人如不服本決定，可以自收到本決定書后七日以內(nèi)向綏化市人民檢察院申訴，請求提起公訴；也可以不經(jīng)申訴，直接向安達市人民法院提起自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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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市人民檢察院

2020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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