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某某
嚴勇（湖北眾和律師事務所）
王永某
黃文魁（湖北名卓律師事務所）
成晚紅

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通山縣人。
住湖北省通山縣。
委托代理人嚴勇，湖北眾和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王永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通山縣人。
住湖北省通山縣。
委托代理人黃文魁，湖北名卓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成晚紅，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通山縣人。
住湖北省通山縣。
上訴人陳某某與被上訴人王永某、原審被告成晚紅股權轉讓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通山縣人民法院（2015）鄂通山民二初字第14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
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認定:湖北惠源置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惠源公司）系徐斌與陳某某于2009年4月29日各出資500萬元登記設立，各占50%的股份。
2011年，經陳某某同意，王永某受讓徐斌在惠源公司50%的股份成為該公司股東，并于同年3月24日進行了變更登記，由王永某和陳某某各占惠源公司50%的股份，陳某某是惠源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法定代表人。
在對惠源公司的經營管理過程中，王永某和陳某某發(fā)生糾紛。
2014年11月14日，王永某為乙方、陳某某為甲方簽訂一份《調解協議書》，該協議書約定:一、甲、乙雙方工商登記股權各占惠源公司50%，現乙方自愿退出惠源公司，自簽訂本協議后不再是惠源公司的股東，乙方股權由甲方收購處分。
二、甲方收購乙方股權的總價額為人民幣陸佰伍拾萬元整，此收購價款中含乙方在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所有的投入和費用。
三、甲方向乙方支付收購價款約定為:2014年12月10日，向乙方支付50萬元；2015年1月30日之前向乙方支付150萬元；2015年7月1日之前向乙方支付450萬元。
如甲方不按以上約定期限支付乙方款項，除承擔違約責任外，并按月利率20‰支付乙方利息。
四、雙方約定違約金為人民幣壹佰捌拾萬元整。
違約一方應向守約方支付違約金。
五、簽訂本協議之后，乙方不得干預惠源公司的任何事務，包括不干預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的事務，涉及惠源公司的一切經營收益和風險均與乙方無關。
乙方不再以任何形式主張股權或其他投資收益權等權利。
六、乙方應當按照甲方要求提供有關材料并到工商登記機關辦理股權登記手續(xù)。
甲方有權對惠源公司股權進行整合和變更，在甲方需要乙方協助配合時，乙方應予配合。
七、乙方應在簽訂本協議后三日內將原惠源公司所開具的股東憑證交給甲方，如未按時交付，不視為乙方違約，原相關憑證作廢。
2014年11月18日，王永某與陳某某作為惠源公司的股東，作出股東會決議:一、一致同意原股東王永某退出本公司。
二、一致同意成晚紅（陳某某之妻）加入本公司，成為本公司股東。
三、同意王永某將占公司注冊資本40%的股權，共400萬元的出資以400萬元轉讓給陳某某；同意王永某將占公司注冊資本10%的股權，共100萬元的出資以100萬元轉讓給成晚紅。
四、同意上述變更事項。
同日，王永某分別與陳某某、成晚紅簽訂一份《股權轉讓協議》，約定王永某將其在惠源公司所占的50%股權分別轉讓給陳某某40%、轉讓給成晚紅10%，轉讓費分別為400萬元、100萬元。
上述二份《股權轉讓協議》均載明:此股權轉讓款包含在2014年11月14日王永某與陳某某簽訂的調解協議書約定的陳某某應支付給王永某收購價款中，乙方再無義務支付本協議的轉讓款。
惠源公司憑上述《股東會決議》及《股權轉讓協議》進行了公司變更登記，其中，陳某某以900萬元的股本占90%股份，成晚紅以100萬元的股本占10%股份。
陳某某于2014年12月15日給付王永某上述協議中約定的第一批轉讓款50萬元，于2015年1月30日給付王永某上述協議中約定的第二批轉讓款48.8萬元，于2015年2月13日給付王永某上述協議中約定的第二批轉讓款10萬元。
2015年3月11日，王永某以陳某某欠第二批轉讓款92萬元為由起訴，判決后，陳某某提起上訴，該案已作出終審判決。
2015年7月13日，王永某又以陳某某欠第三批轉讓款450萬元為由提起訴訟。
原審認為:一、王永某與陳某某于2014年11月14日簽訂的《調解協議書》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或者社會公共利益，故該《調解協議書》合法有效。
陳某某辯稱其是在受脅迫的情況下與王永某簽訂《調解協議書》，無證據證實，不予持。
陳某某、成晚紅辯稱王永某與陳某某在《調解協議書》中約定王永某把19萬元取得的股權以500萬元的價格轉讓給陳某某顯失公平。
王永某將其在惠源公司的股權轉讓給陳某某這一民事行為是否顯失公平，應從這一民事行為的本身來判斷，而不是拿這一民事行為與王永某取得該股權的民事行為去比較，公司股權的價值不斷在變化，王永某取得股權的價格不能作為認定王永某與陳某某之間股權轉讓行為是否顯失公平的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試行）》第七十二條 ?規(guī)定:“一方當事人利用優(yōu)勢或者利用對方沒有經驗，致使雙方的權利義務明顯違反公平、等價有償原則的，可以認定為顯失公平。
”本案中，惠源公司系徐斌與陳某某于2009年4月29日各出資500萬元登記設立，各占50%的股份。
2011年，經陳某某同意，王永某受讓徐斌在惠源公司的50%股份成為該公司股東，并于同年3月24日進行了變更登記，由王永某和陳某某各占惠源公司50%的股份，陳某某是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法定代表人；上述事實可以看出，王永某相對陳某某無優(yōu)勢可言，陳某某作為設立公司的股東和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不能說沒有經驗，因此，王永某主觀上無利用優(yōu)勢或者利用陳某某沒有經驗，客觀上，陳某某付出500萬元的價款，取得50%的股權，但當時對50%股權的價值并未量化，無法斷定王永某與陳某某的獲益是否平衡；據此，對陳某某、成晚紅關于《調解協議書》顯失公平的辯稱不予支持。
二、2014年11月18日簽訂的二份《股權轉讓協議》是對2014年11月14日簽訂的《調解協議書》的實際履行，是王永某按《調解協議書》的約定協助陳某某對惠源公司的股權進行整合和變更。
陳某某、成晚紅辯稱應按后來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約定的金額給付股權轉讓款無事實依據，應當不予支持。
三、王永某與陳某某在《調解協議書》中約定650萬元的股權收購價包含了王永某在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的投入和費用，但未確定該投入和費用的具體數額，結合之后簽訂的二份《股權轉讓協議》，可確定該投入和費用是150萬元；“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是惠源公司的開發(fā)項目，王永某作為股東投150萬元到該項目后，1、惠源公司的注冊資本沒有改變，所以該150萬元不是公司的新增資本；2、公司股東所持有的股權沒有改變，所以該150萬元不是王永某用于向其他股東購買股權；據此，可認定該150萬元是王永某借給惠源公司的借款，應由公司償還給王永某；王永某與陳某某在《調解協議書》中約定由陳某某向王永某支付該150萬元，本質上是債務轉移，不是王永某處分公司的法人財產，王永某作為債權人對債務轉移同意，該轉讓行為即有效；據此，對陳某某、成晚紅關于王永某在《調解協議書》中處分了公司的法人財產的辯稱不予支持。
四、陳某某、成晚紅辯稱王永某欠王東亞85萬元借款轉移給了陳某某，王永某向陳某某出具了85萬元的收條，但陳某某、成晚紅未把王永某的85萬元收條作為證據提交，據此，對陳某某、成晚紅關于王永某欠王東亞85萬元借款轉移給了陳某某的辯稱不予支持。
五、王永某與成晚紅簽訂《股權轉讓協議》是按《調解協議書》的約定協助陳某某對惠源公司的股權進行整合和變更，該《股權轉讓協議》上明確載明成晚紅無義務支付10%的股權轉讓價款100萬元；成晚紅、陳某某系夫妻關系，婚姻關系存續(xù)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應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故對陳某某、成晚紅辯稱成晚紅只承擔10%的股權轉讓價款的責任，不承擔連帶責任的辯稱不予支持，陳某某對王永某所負的債務是陳某某與成晚紅的共同債務。
六、王永某與陳某某簽訂的《調解協議書》中約定“若甲方不按約定期限支付乙方款項，除承擔違約責任外，并按月利率2%支付乙方利息”，并約定違約金為人民幣180萬元。
《合同法》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款規(guī)定“當事人可以約定一方違約時應當根據違約情況向對方支付一定數額的違約金，也可以約定因違約產生的損失賠償額的計算方法”，從該法條可看出，違約金和賠償損失是選擇適用的，故對王永某同時主張違約金和逾期付款利息損失的請求不予支持。
《合同法》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二款規(guī)定“約定的違約金低于造成的損失的，當事人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予以增加；約定的違約金過分高于造成的損失的，當事人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予以適當減少”；同時，《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九條 ?第二款 ?規(guī)定“當事人約定的違約金超過造成損失的百分之三十的，一般可以認定為合同法第一百一十四條 ?第二款 ?規(guī)定的過分高于造成的損失”。
所以，王永某主張的違約金過高，應予調整，結合王永某與陳某某約定的利息損失為月利率20‰，違約金應調整為未按期履行期間按月利率26‰計算利息。
綜上，王永某與陳某某于2014年11月14日簽訂的《調解協議書》為有效合同，雙方均應約履行各自的義務，王永某已按約協助陳某某將惠源置業(yè)有限公司股權進行了整合和變更，陳某某亦應按約給付王永某股權轉讓款及合同約定的“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的投入和費用共650萬元，2015年1月30日前到期的200萬元已經審理并作出判決，王永某在本案中主張2015年7月1日到期的450萬元，陳某某、成晚紅應當共同給付，并應承擔未按期履行期間按月利率26‰計算利息的違約責任。
對王永某的其他訴訟請求，應當不予支持。
為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七十一條 ?第一款 ?、《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 ?、第六十條 ?第一款 ?、第八十四條 ?、第一百零七條 ?、第一百一十四條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九條 ?第二款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 ?之規(guī)定，判決:一、由陳某某、成晚紅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共同支付王永某股權轉讓款和王永某在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的投入和費用合計450萬元。
二、由陳某某、成晚紅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共同向王永某支付違約金，違約金數額為:以450萬元為本金，從2015年7月1日起按月利率26‰計算利息算至本判決確定的履行期限屆滿之日止。
三、駁回王永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案受理費52050元，由王永某負擔11315元，陳某某、成晚紅共同負擔40735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 ?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判決送達后，陳某某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一、原審認定事實錯誤。
1、原審認定，陳某某與王永某簽訂的《調解協議書》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或者社會公共利益，故該協議合法有效；陳某某與王永某在調解協議書中約定由陳某某向王永某支付該150萬元，本質上是債務轉移，王永某作為債權人對債務轉移統(tǒng)一的轉讓行為有效。
原審上述認定錯誤，所謂債務轉移必須以合同形式進行，依其簽訂合同的方式有以下幾種:一是債務人與承擔人達成債務轉讓協議，經債權人同意；二是承擔人與債權人達成債務轉讓協議，經債務人同意；三是債務人、第三人、承擔人三方共同或者分別達成債務轉讓協議。
從本案調解協議中僅僅能看到債權人與第三人的約定，未見到債務人惠源公司的意思表示，原審認定為債務轉移錯誤。
2、原審認定，王永某與陳某某、成晚紅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是對調解協議的實際履行，并認定陳某某、成晚紅辯稱應按后來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約定的金額給付股權轉讓款無事實依據，該認定錯誤。
實際上《調解協議書》約定的股權轉讓金不是單純的股權轉讓金，包含了惠源公司向被上訴人的借款，后面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才是雙方對股權轉讓的真實合法的意思表示，是雙方應當履行的依據。
二、王永某與徐斌之間的股權轉讓協議不合法導致《調解協議書》、《股權轉讓協議書》無效。
王永某是惠源公司原股東徐斌轉讓的，而徐斌原來的注冊資本金500萬是由深圳嘉和貿易有限公司墊付，其后來又轉回了深圳嘉和貿易有限公司，且至今為止，徐斌一直未將這500萬注冊資金補齊，這是非法抽逃出資，而王永某受讓股份時是明知此事的，其與徐斌之間的股權轉讓協議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從而導致王永某與陳某某之間的《調解協議書》、《股權轉讓協議》無效。
請求:1、撤銷通山縣人民法院（2015）鄂通山民二初字第146號民事判決書；2、判決駁回王永某的訴訟請求；3、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由王永某承擔。
被上訴人王永某辯稱:一、原審認定的事實已由人民法院生效判決確認，陳某某訴稱原審認定事實錯誤沒有理由。
1、原審認定陳某某與王永某簽訂的《調解協議》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或者社會公共利益，故該《調解協議書》合法有效，原審認定正確。
第一，在調解協議書未形成之前，雙方已經進行多次協商，王永某提出愿以1000萬元收購陳某某的股權及投入費用，而陳某某不同意，證明股權轉讓款及投入費用不低于1000萬元；第二，在陳某某提出愿意收購王永某的股權及投入費用時，王永某提出了最低價為800萬元的要求，證明王永某已經做出了讓步；第三，最終確定收購價為650萬元，是因為通山公安局工作人員作王永某思想工作，王永某才同意的；第四，《調解協議書》是陳某某聘請的律師制作的，陳某某不僅簽字同意，而且還表示了十分滿意，并曾向王永某表示感謝；第五，陳某某已經履行了約定的第一次付款義務。
以上足以證明《調解協議書》的內容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
其次《調解協議書》內容合法。
股權屬于財產權，屬于私權自治范疇，況且陳某某收購王永某的股權未損害第三人及社會公共利益，該協議有效性無可厚非。
2、原審認定650萬元股權收購價中不含150萬元投入和費用符合事實。
第一，投入是指王永某為爭取城中村項目包括建設項目，風雨兼程多年，傾注了心血、灑下了汗水，費用是指王永某為了爭取城中村這一項目與建設付出了各種費用；第二，《調解協議書》條文中并未載明借款，從文以上完全可以理解為不包括向公司提供的借款；第三，王永某投入、費用、借款大于150萬元，從數字上排除了150萬元中包含王永某向公司提供借款的事實。
3、原審認定《股權轉讓協議》是對《調解協議書》的實際履行是完全正確的。
第一，沒有《調解協議書》則不可能產生后來的《股權轉讓協議》；第二，《股權轉讓協議》中已經明確了仍按《調解協議書》執(zhí)行；第三，陳某某以自己的行為表明其是依據《調解協議書》確定的義務履行的，證明《股權轉讓協議》不是履行義務的依據。
二、案外人徐斌與王永某之間的股權轉讓協議合法有效，上訴人稱屬無效缺乏法律依據。
1、依據公司法第七十二條規(guī)定，股權可以依法轉讓，屬于可轉讓的標的物；2、經過了全體股東的一致同意，并經工商管理部門注冊登記，符合法定程序；3、陳某某現無充分證據證明徐斌抽逃資金，即使徐斌抽逃資金，也與本案無關，況且陳某某已經以公司名義起訴徐斌履行補繳出資義務，通山縣人民法院已經作出判決。
陳某某將另案解決的爭議作為本案的上訴理由無依據。
請求二審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原審被告成晚紅未向本庭陳述答辯意見。
二審期間，上訴人陳某某未向本院提交新的證據。
被上訴人王永某向本庭提交一組新的證據:湖北省咸寧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鄂12民申1號民事裁定書，擬證明《調解協議書》的效力已經由法院生效法律文書予以確定。
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提交的證據發(fā)表如下質證意見:對裁定書的真實性無異議；關聯性有異議，（2016）鄂12民申1號民事裁定書是并非本案生效法律文書，而是對另外一個案件的裁定書。
不能作為本案的定案依據；合法性有異議，該裁定書認定王永某出資到位，但是通山縣人民法院（2015）鄂通山民二初字第224號民事判決書已經認定了王永某出資不實，兩份文書內容矛盾。
原審被告成晚紅未向本庭陳述質證意見。
經過當庭舉證、質證，本院認為，對于被上訴人提交的（2016）鄂12民申1號民事裁定書，系本院生效法律文書，具有法律效力，通山縣人民法院（2015）鄂通山民二初字第224號案件在上訴程序中，該案判決書尚未產生法律效力，不足以推翻本院（2016）鄂12民申1號民事裁定書，因此對被上訴人提交的該份證據本院予以采信。
二審經審理查明，一審認定的事實正確，二審繼續(xù)予以認定。
根據雙方上訴及答辯內容以及案件查明的事實，本案的爭議焦點是:《調解協議書》是否有效，協議約定的650萬元轉讓款是否包括了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債務的轉移應有惠源公司的意見。
本院認為，上訴人陳某某與被上訴人王永某于2014年11月14日簽訂的《調解協議書》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和社會公共利益，合法有效。
《調解協議書》約定:陳某某收購王永某股權的總價額為650萬元，此收購價款中含王永某在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所有的投入和費用。
《調解協議書》還約定:王永某應在簽訂本協議后三日內將原惠源公司所開具的股東憑證交給陳某某，如未按時交付，不視為違約，原相關憑證作廢。
上述條款均并未寫明650萬元股權轉讓款中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
對于650萬元轉讓款是否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應當在《調解協議書》中注明，否則，應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陳某某提不出相關證據，故應認定650萬元股權轉讓款沒有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
上訴人陳某某上訴中還提出150萬元中含有王永某與惠源公司的債權債務關系，債務轉移未見到債務人惠源公司的意思表示，經審查，陳某某在《調解協議書》中自愿承擔王永某對“柏樹下城中村改造”的投入和費用，屬真實意思表示，且符合法律規(guī)定。
故陳某某此項上訴理由亦不能成立。
關于被上訴人王永某是否出資到位的問題，由于本案屬于股權轉讓糾紛，是股權出讓人與受讓人之間基于股權轉讓合同的權利義務而產生的糾紛，與股東是否出資到位或是否存在抽逃出資的行為并不屬于同一法律關系，因此該問題不在本案實體審查范圍內，對上訴人該項上訴理由，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原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處理并無不當。
上訴人陳某某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一）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2800元，由上訴人陳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上訴人陳某某與被上訴人王永某于2014年11月14日簽訂的《調解協議書》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和社會公共利益，合法有效。
《調解協議書》約定:陳某某收購王永某股權的總價額為650萬元，此收購價款中含王永某在通山縣“柏樹下城中村改造”項目中所有的投入和費用。
《調解協議書》還約定:王永某應在簽訂本協議后三日內將原惠源公司所開具的股東憑證交給陳某某，如未按時交付，不視為違約，原相關憑證作廢。
上述條款均并未寫明650萬元股權轉讓款中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
對于650萬元轉讓款是否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應當在《調解協議書》中注明，否則，應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陳某某提不出相關證據，故應認定650萬元股權轉讓款沒有包括惠源公司欠王永某的105萬元借款。
上訴人陳某某上訴中還提出150萬元中含有王永某與惠源公司的債權債務關系，債務轉移未見到債務人惠源公司的意思表示，經審查，陳某某在《調解協議書》中自愿承擔王永某對“柏樹下城中村改造”的投入和費用，屬真實意思表示，且符合法律規(guī)定。
故陳某某此項上訴理由亦不能成立。
關于被上訴人王永某是否出資到位的問題，由于本案屬于股權轉讓糾紛，是股權出讓人與受讓人之間基于股權轉讓合同的權利義務而產生的糾紛，與股東是否出資到位或是否存在抽逃出資的行為并不屬于同一法律關系，因此該問題不在本案實體審查范圍內，對上訴人該項上訴理由，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原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處理并無不當。
上訴人陳某某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一）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2800元，由上訴人陳某某負擔。

審判長：劉兵

書記員：程鵬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