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匯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愛良,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尹文清,上海新望聞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注冊地上海市楊浦區(qū)。
法定代表人:陳振宇,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軍芳,上海大吉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軍,上海大吉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市閔行區(qū)湘友飯店,住所地上海市閔行區(qū)。
經營者:姜習友。
被告:上海市閔行區(qū)名陽餐廳,住所地上海市閔行區(qū)。
經營者:陳振宇。
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莘某公司)與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晉某公司)、上海市閔行區(qū)湘友飯店(以下簡稱湘友飯店)、上海市閔行區(qū)名陽餐廳(以下簡稱名陽餐廳)房屋租賃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2月12日立案受理,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2019年3月11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因本案處理結果與上海師范大學(以下簡稱“上師大”)有法律上的利害關系,本院于2019年5月17日追加其為第三人參加本案訴訟,并于2019年5月27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案件審理過程中,經過對證據(jù)材料審查,本院認為上師大應作為共同原告參加訴訟,但上師大于2019年6月18日談話中明確放棄其實體權利,故本院對其作出退出訴訟決定,不再將上師大列為本案當事人。本案于2019年6月27日再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尹文清,被告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暨被告名陽餐廳經營者陳振宇、被告晉某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軍芳、被告湘友飯店經營者姜習友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莘某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三被告立即騰退并向原告交還其所占有的、位于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5#幢樓第一層A區(qū)101室、102室的房屋(以下簡稱涉案房屋);2.判令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支付自2017年11月1日起至2018年4月30日期間的房屋租金人民幣15萬元(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以及自2017年11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以15萬元為本金按合同約定的日千分之三計算的滯納金;3.判令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支付自2018年5月1日起至三被告實際騰退101室、102室房屋之日止的房屋占有使用費(參照合同的租金標準,以一年70萬元計算);4.判令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水費20,350.36元;5.判令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電費184,733.63元;6.判令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煤氣費157,799.08元。
事實和理由:2015年4月20日,原告與被告晉某公司簽訂《租賃合同》,由被告晉某公司向原告承租位于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的一樓左側,實際為5#幢樓第一層A區(qū)101室、102室的房屋。租賃期限自2015年5月1日至2018年4月30日,并約定每年租金為70萬元。租賃合同約定用途為經營,目前經營招牌為“小湘園”“蔡蔡特色水餃面館”和“上馬蒙古菜”。租賃期限屆滿前后,原告曾以包括書面方式在內的各種方式向被告晉某公司表示:租賃期限屆滿后,涉案房屋不再續(xù)租。但至今被告晉某公司未依約騰退,更未向原告交還涉案房屋。目前涉案房屋由三被告實際違法占用,已嚴重損害原告的合法權益。另,涉案房屋產權人為案外人上海旅游高等??茖W校(以下簡稱旅游學校),原告擁有產權人授予的合法轉租權。
被告晉某公司答辯稱:對訴請1,2015年4月30日,被告晉某公司與原告簽訂租賃合同。涉案房屋所有權人是旅游學校,一直委托原告出租經營,簽訂的時候與原告法人代表有一個口頭約定,有3+3的租賃期限。承租涉案房屋后,在樓上開了酒店,樓下開了餐飲。案外人旅游學校證明在3年合同到期之后還可以續(xù)約三年,因此目前還有兩年的經營期限。原告訴稱的租金、水電煤可以如實支付,3+3的租賃期應履行完畢。被告晉某公司對原告訴請2至6的各項金額及標準均無異議,但認為訴請3的房屋占有使用費應支付給案外人旅游學校,應履行雙方約定的3+3的租賃期限。此外,原告在2018年4月30日與旅游學校的合同已經結束了,原告的訴訟主體是有問題的。被告晉某公司于2019年4月24日談話中補充認為,其租賃合同相對方為“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并非原告。
被告湘友飯店答辯稱:對訴請1,其與被告晉某公司的承包合同尚未到期,不同意搬離。訴請2-6與其無關,不應承擔訴訟費。
被告名陽餐廳答辯稱:不同意原告關于搬離的訴請,要求履行完3+3的租賃合同。此外訴請2-6與其無關。
原告為證明其訴訟請求,向本院提交如下證據(jù):
1、上海市房地產權證;
2、租賃合同(房屋產權人旅游學校與原告簽訂);
3、租賃合同(原告與被告晉某公司簽訂),證據(jù)1-3證明原告與被告晉某公司的租賃合同合法有效,且雙方約定于2018年4月30日到期;
4、《〈租賃合同〉到期終止告知函》;
5、通知函;
6、告示,證據(jù)4-6證明原告告知被告不再續(xù)租并催告被告騰退涉案房屋;
7、實際違法占用租賃房屋的現(xiàn)場照片;
8、實際違法占用租賃房屋的位置示意圖,證據(jù)7、8證明被告實際違法占用租賃房屋的事實;
9、水電煤欠費清單(以2019年3月11日提交的訴訟請求金額調整材料記載的金額為準),證明被告拖欠水電煤氣費用的事實;
10、《關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5#樓房屋租期屆滿后的處理意見》,證明案外人旅游學校對本案的處理意見;
11、《關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5#樓<租賃合同>簽約主體的說明》。
三被告對原告證據(jù)1至9均無異議,但認為證據(jù)10是旅游學校的訴求,應通過訴訟方式解決,該材料并非證據(jù),且該材料明確承租人應向產權人租賃房屋,其也應當直接向案外人旅游學校承租涉案房屋。對證據(jù)11認為,莘某公司隸屬于上師大后勤實業(yè)中心,上師大后勤實業(yè)中心與被告簽署的合同是合法有效的,其才是訴訟主體。至于其是不是獨立的企業(yè)法人,不影響作為訴訟主體資格,其可能是上師大的代理人。且晉某公司承租的時候是與上師大后勤中心簽約的,但是由于后勤中心只有三年的承租期,因此后勤中心和旅游學校承諾可以在三年到期后與旅游學校續(xù)租。
被告晉某公司為證明其抗辯理由,向本院提交如下證據(jù):
案外人旅游學校出具的《證明》,證明原告與其之間曾口頭約定過3+3合同,因為原告自2003年起開始一直代理旅游學校將涉案房屋對外出租,而且每一年的租期都是三年,原告沒有直接與被告晉某公司簽訂6年合同是因為原告與旅游學校是三年一簽的。此份《證明》說明旅游學校在之后也是跟原告又有三年的約定的。
原告認為被告晉某公司并未向法院提交原件,證據(jù)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不予確認。即便該證據(jù)為真,也看不出該證明系出具給誰,也無法證明旅游學校給了案外人周宇公司和被告晉某公司3+3的租期。證明中“合同到期后續(xù)約三年”應理解為原合同到期,而非本案合同到期。
被告湘友飯店、名陽餐廳對該證據(jù)真實性無異議。
被告湘友飯店為證明其抗辯理由,向本院提交如下證據(jù):
《承包合同》,證明被告湘友飯店與被告晉某公司之間承包合同尚未到期,因此不同意騰退房屋。
原告對該證據(jù)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不予認可,認為從該證據(jù)內容上看,承包方既非被告湘友飯店,亦非被告湘友飯店的經營者,對被告湘友飯店所稱承包關系亦不認可。其次,該承包合同期限也超過原告與被告晉某公司租賃合同的期限,應該是無效的。
被告晉某公司對該證據(jù)認為承包合同是2016年簽訂的,如果原告沒有給被告晉某公司續(xù)租3年的合同期限,那么原告就不具有本案的訴訟主體資格。
被告名陽餐廳未向本院提交證據(jù)。
本院對各方無異議的原告證據(jù)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各方有爭議的原告證據(jù)10、11,因該證據(jù)有案外人之負責人、經辦人簽名以及單位公章,符合證據(jù)形式,且該證據(jù)與待證事實相關,故本院確認其證明效力。對各方有爭議的被告晉某公司證據(jù),本院認為,被告晉某公司并不持有該證據(jù)原件,真實性無法確認,且該證據(jù)具體針對對象亦無法看出系被告晉某公司,該證據(jù)與本案無關,故該份證據(jù)本院不予采納。對各方有爭議的湘友飯店證據(jù),本院認為,該證據(jù)有原件與之核對,且被告晉某公司及名陽餐廳均認可合同實際為雙方履行,故本院認可該證據(jù)的證明效力。
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坐落于上海市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房屋所有權人為案外人旅游學校。
2015年4月16日,案外人旅游學校(出租方、甲方)與原告莘某公司(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承租方、乙方)簽訂《租賃合同》,載明:甲方出租給乙方的房屋位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上海旅游高等??茖W校培訓中心大樓),出租房屋為第一、三、四層,面積約為1740平方米。該房屋租賃期為三年。自2015年4月16日起(至)2018年4月15日止。雙方還就租賃相關的其他事宜進行了約定。合同后落款處,有莘某公司及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蓋章。
2015年4月20日,原告莘某公司(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出租方、甲方)與被告晉某公司(承租方、乙方)簽訂《租賃合同》,載明:甲方出租給乙方的房屋位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出租房屋為一樓左側,面積約為375平方米。該房屋租賃為三年。自2015年5月1日起(至)2018年4月30日止。租賃期滿,甲方有權利收回該出租房屋,乙方保證如期交還。如乙方違約,甲方有權追究乙方違約責任。該房屋租金為每年70萬元。租金分二期支付,每年5月中旬支付50%,既(即)35萬元,11月中旬結清另一半35萬元。逾期支付,甲方有權收取每天3‰的滯納金。雙方還就租賃相關的其他事宜進行了約定。合同后落款處,有莘某公司經理張豫新簽字以及上師大后勤實業(yè)中心蓋章。
租賃合同簽訂后,雙方履行各自義務。
2018年4月19日,原告向被告晉某公司發(fā)出《〈租賃合同〉到期終止告知函》一份,載明:被告晉某公司(承租方)向原告(出租方)承租的涉案房屋將于2018年4月30日租賃期限屆滿。2015年4月20日,承租方與出租方所簽《租賃合同》項下的房屋租賃關系亦將于2018年4月30日到期終止。涉案房屋因規(guī)劃調整用于教學科研,故《租賃合同》到期終止后將不再對第三方出租?,F(xiàn)告知如下:1.請承租方在2018年4月30日付清欠繳的水電煤氣費用。2.請承租方在2018年4月30日付清尚欠租金合計15萬元。3.請承租方在2018年4月30日前騰空全部租賃房屋。4.請承租方積極配合近期商談2018年4月30日租賃雙方交接退還租賃房屋的相關事宜。……該告知函后,有被告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陳振宇簽字確認“收到此函。2018.4.18”。
2018年5月6日,原告向被告晉某公司發(fā)出《通知函》一份,載明:據(jù)現(xiàn)場查看,承租方至今沒有騰空租賃房屋,亦未作騰退租賃房屋的必要準備工作,故出租方再次函告如下事項:1.請承租方立即騰空并向出租方退還全部租賃房屋。2.為維護出租方的合法權益,自2018年5月31日起,出租方將隨時在租賃房屋范圍內采取斷水、斷電的維權措施。承租方將自行承擔因違約滯留、非法占用該租賃房屋而引起的任何損失,并承擔出租方因采取維權措施而引起的全部費用。3.出租方將追償承租方自2018年5月1日起至騰退全部租賃房屋期間、違法占用租賃房屋的占用使用費(占用使用費按原租金的雙倍計算),并追訴承租方的其他法律責任?!摗锻ㄖ泛?,有被告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陳振宇簽字確認“收到,不表態(tài)。2018.5.6”
2018年5月25日,原告莘某公司采取現(xiàn)場張貼方式,向被告晉某公司發(fā)出《告示》一份,載明:因承租方晉某公司至今沒有騰空租賃房屋,亦未作騰退租賃房屋的必要準備工作,故出租方告示如下:1.請承租方立即騰空并向出租方返還全部租賃房屋。2.為維護出租方的合法權益,自2018年5月31日起,出租方將在租賃房屋范圍內采取斷水、斷電的維權措施。承租方將自行承擔因違約滯留、非法占用該租賃房屋而引起的任何損失,并承擔出租方因采取維權措施而引起的全部費用。3.出租方將追償承租方自2018年5月1日起至騰退全部租賃房屋期間、違法占用租賃房屋的占用使用費(占用使用費按原租金的雙倍計算),并追訴承租方的其他法律責任。
2019年4月1日,案外人旅游學校向本院寄送《關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5#樓房屋租期屆滿后的處理意見》,載明:2015年4月20日,就涉案房屋的租賃事宜,產權人旅游學校與承租人莘某公司簽訂了《租賃合同》。合同約定的租期屆滿日為2018年4月15日,但雙方實際約定的租期屆滿日為2018年4月30日。產權人旅游學校重申:《租賃合同》項下的租賃房屋到期后不再續(xù)租。截至2018年4月30日租期屆滿,承租人應向產權人返還租賃房屋。鑒于承租人莘某公司將租賃房屋轉租于第三人,故產權人旅游學校確認并要求:1、由承租人負責向第三人主張騰退、并收回租賃房屋的一切事宜。其后,再由承租人向產權人返還租賃房屋。2、由承租人負責向第三人主張并收取自2018年5月1日起至第三人實際騰退之日止的租賃房屋占有使用費。其后,再由承租人向產權人支付前述占有使用費。3、由承租人負責向第三人主張并收取合同項下租賃期間以及租賃期限屆滿后的占有使用期間所實際發(fā)生的水電煤費用。其后,再由承租人向產權人支付前述水電煤費。產權人旅游學校申明:旅游學校與第三人即次承租人,不存在任何直接的租賃關系或其他合同關系。
2019年4月22日,上師大向本院寄送《關于上海市吳中路XXX號5#樓〈租賃合同〉簽約主體的說明》,載明:1999年,根據(jù)上海市教委關于《上海高校后勤社會化改革方案(試行)》的通知精神,上師大內設了“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二級管理機構,但未經任何工商注冊或社團登記,系非獨立法人的內部機構。當時,莘某公司隸屬上師大后勤中心直接管理。莘某公司系工商登記的獨立企業(yè)法人。2015年4月20日,就上海市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5#樓(培訓中心大樓)第一、三、四層的房屋租賃事宜,產權人旅游學校與莘某公司簽訂《租賃合同》一份,雙方均蓋章確認。因內部管理的隸屬關系,上師大后勤中心同時也在該《租賃合同》上蓋章。其后,莘某公司分別向周宇公司、上海達唯建筑裝潢有限公司、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轉租該房屋,并簽訂轉租的《租賃合同》各一份。也因內部管理的隸屬關系,上師大后勤中心在該轉租的《租賃合同》上蓋章,但轉租人并非上師大后勤中心,而是莘某公司,并且上師大后勤中心收取的房租或水電煤費等亦均歸屬于莘某公司。上師大后勤中心并無民事權利能力和民事行為能力。2016年,根據(jù)上海高校后勤系統(tǒng)新一輪改革意見,“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更名為“上海師范大學后勤服務中心”。
2019年6月18日,本院追加上師大作為共同原告參與本案訴訟,上師大明確向本院表示放棄本案中實體權利。
另查明,截至2018年10月31日,被告晉某公司尚欠原告自2017年11月1日起至2018年4月30日期間的房屋租金15萬元、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期間的水費20,350.36元、電費184,733.63元、煤氣費157,799.08元。
還查明,2016年10月23日,被告晉某公司(發(fā)包方、甲方)與案外人范某某(承包方、乙方)簽訂《承包合同》一份,載明:甲方將其坐落于上海市閔行區(qū)吳中路XXX-XXX號(原可的便利店)約150平方米承包給乙方使用。承包房面積:約150平方米。承包期自2016年7月21日起至2021年6月19日止。承包金以人民幣每月承包金,未含發(fā)票如下:免包期,2016年3月15日至2016年4月14日止,免承包金;第1年,2016年4月15日至2017年4月14日止,450,000元;第2年,2017年4月15日至2018年4月14日止,450,000元;第3年,2018年4月15日至2019年4月14日止,481,500元;第4年,2019年4月15日至2020年4月19日止,481,500元;2020年4月15日至2021年4月19日止,515,205元。乙方責任:按本合同規(guī)定的時間向甲方交納承包金及本合同約定費用;……乙方違約責任:在本合同期履行中若乙方未按本合同約定提前解除本合同,則乙方應向甲方支付相當于2個月租金和物業(yè)管理費總和的違約金,乙方已付的押金直接沖抵違約金,沖抵后多退少補……庭審中,被告湘友飯店及被告晉某公司均認可該合同系案外人范某某代被告湘友飯店簽署,實際經營人為被告湘友飯店。
再查明,被告湘友飯店承租了101室,又分割為兩間商鋪進行經營,招牌是小湘園和蔡蔡特色水餃餐館,都是由湘友飯店自己經營。被告名陽餐廳承租了102室,招牌是上馬蒙古菜,由其自己經營。
本院認為,本案主要爭議焦點在于原告莘某公司在本案中是否享有主體資格。從原告提交的其與案外人旅游學校的《租賃合同》以及與被告晉某公司的《租賃合同》抬頭及落款來看,原告莘某公司及“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意圖在合同中作為同一主體與案外人旅游學校簽訂租賃合同并轉租給被告。但根據(jù)企業(yè)登記信息,原告莘某公司與“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并非同一主體,故兩份租賃合同的實際相對方應為原告莘某公司以及“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二者。又因“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作為內設機構本身并不具備獨立法人資格,因此“上海師范大學后勤實業(yè)中心”的合同權利義務應由設立該中心的上師大承受,故本案中上師大與原告莘某公司應作為共同原告參加訴訟。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七十四條中段“應當追加的原告,已明確表示放棄實體權利的,可不予追加”之規(guī)定,在上師大明確表示放棄實體權利時,原告莘某公司有權單獨作為原告進行起訴。盡管本案審理過程中,被告晉某公司一度否認原告莘某公司的主體資格,但從雙方往來函件以及被告晉某公司一開始的庭審答辯來看,原告莘某公司作為轉租人身份還是得到被告晉某公司認可的,故原告莘某公司在本案中具備主體資格。
原告與被告晉某公司簽訂的房屋租賃合同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及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屬合法有效。現(xiàn)雙方租賃期限已經于2018年4月30日到期,被告晉某公司應根據(jù)《租賃合同》第二條第3款之約定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三十五條“租賃期間屆滿,承租人應當返還租賃物”之規(guī)定,向原告返還涉案房屋,故原告此項訴請有合同及法律依據(jù),本院予以支持。
關于被告晉某公司的其他答辯意見,本院逐一分析如下:1、關于“3年到期后續(xù)租3年”之意見,因該內容僅為被告晉某公司口頭陳述,并未得到原告及房屋產權人認可,且無其他任何證據(jù)予以佐證,故本院無法確認原、被告之間或被告與房屋產權人之間曾存在過可續(xù)租3年的約定,因此,被告晉某公司此項答辯意見本院不予采納。2、房屋占有使用費及訴訟主體問題,因房屋產權人書面確認與原告實際租期到2018年4月30日止,且由原告代為清退次承租人及收取房屋占有使用費,故被告晉某公司此項答辯意見本院亦不予采納。因被告晉某公司對原告各項訴請金額均無異議,故上述費用被告晉某公司理應向原告支付。
關于被告湘友飯店與被告晉某公司合同尚未到期之答辯意見,本院認為,被告湘友飯店與被告晉某公司之間合同雖名為“承包合同”,但其權利義務均為房屋租賃,故該合同實質為被告晉某公司向被告湘友飯店轉租涉案房屋的房屋租賃合同。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城鎮(zhèn)房屋租賃合同糾紛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五條“承租人經出租人同意將租賃房屋轉租給第三人時,轉租期限超過承租人剩余租賃期限的,人民法院應當認定超過部分的約定無效”之規(guī)定,被告湘友飯店與被告晉某公司之間關于租賃期限的約定超過2018年4月30日的部分無效,被告湘友飯店無法以該份合同未到期為由,拒絕搬離涉案房屋。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二百三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城鎮(zhèn)房屋租賃合同糾紛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七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上海市閔行區(qū)湘友飯店、上海市閔行區(qū)名陽餐廳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騰退并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返還坐落于上海市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5#幢樓第一層A區(qū)101室、102室的房屋;
二、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支付自2017年11月1日起至2018年4月30日期間的房屋租金人民幣150,000元,以及自2018年5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以人民幣150,000元為本金,按日千分之三計算的滯納金(以不超過本金為限);
三、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支付自2018年5月1日起至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上海市閔行區(qū)湘友飯店、上海市閔行區(qū)名陽餐廳實際騰退上海市閔行區(qū)吳中路XXX號5#幢樓第一層A區(qū)101室、102室房屋之日止,按人民幣700,000元每年的標準計算的房屋占有使用費;
四、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水費人民幣20,350.36元;
五、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電費人民幣184,733.63元;
六、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上海莘某貿易有限公司支付自2017年4月1日起至2018年10月31日止的煤氣費人民幣157,799.08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減半收取計人民幣6,304.02元,由被告上海晉某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陳??潔
書記員:李雪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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