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速達，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戚嘯賢，上海市海華永泰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治慶，上海市海華永泰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被告：宸銘影業(yè)(上海)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董磊，執(zhí)行董事兼經理。
　　被告：海寧壹線影視文化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浙江)影視產業(yè)國際合作實驗區(qū)基地海寧市。
　　法定代表人：陳潔，董事長兼經理。
　　被告：君竹(上海)影視文化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嘉定區(qū)。
　　法定代表人：文章，執(zhí)行董事。
　　被告：華誼兄弟電影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東陽市。
　　法定代表人：王忠軍，執(zhí)行董事。
　　被告：華人文化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蘇州工業(yè)園區(qū)蘇虹東路XXX號東沙湖股權投資中心19棟215室。
　　法定代表人：黎瑞剛，董事長兼總經理。
　　被告：東陽捷成瑞吉影視傳媒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金華市。
　　法定代表人：周劍，經理。
　　被告：北京微影時代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
　　法定代表人：林寧，董事長。
　　被告：深圳市東方富海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深圳市。
　　法定代表人：陳瑋，董事長兼總經理。
　　被告：長城影視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張家港市。
　　法定代表人：趙銳均，董事長。
　　被告：上海尚孰投資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嘉定區(qū)。
　　法定代表人：林磊，執(zhí)行董事。
　　十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趙琳，北京市東權律師事務所律師。
　　十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洋，北京市東權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美影廠)訴被告宸銘影業(yè)(上海)有限公司、海寧壹線影視文化有限公司、君竹(上海)影視文化有限公司、華誼兄弟電影有限公司、華人文化有限責任公司、東陽捷成瑞吉影視傳媒有限公司、北京微影時代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東方富海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長城影視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尚孰投資有限公司著作權侵權、不正當競爭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1月3日立案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美影廠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戚嘯賢，十被告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趙琳、劉洋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美影廠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所有被告停止侵犯原告著作權及不正當競爭的侵權行為；2、判令所有被告共同賠償原告1,000,000元(包括合理開支)；3、判令所有被告向原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4、判令本案訴訟費由所有被告共同承擔。事實和理由：原告于1986年原創(chuàng)出品13集系列剪紙動畫片《葫蘆兄弟》(權利作品)。被告在其聯(lián)合出品的電影《陸垚知馬俐》(侵權作品)中大量利用了權利作品中的動漫形象等內容，包括侵權作品片段中反復出現(xiàn)由演員扮演的“葫蘆兄弟”角色，且該段情節(jié)與相關公眾認可的主流價值觀出入嚴重，內容有違公序良俗，嚴重貶損權利作品及葫蘆兄弟的形象。原告認為,原告作為權利作品的著作權人,其著作權應當受到保護。各被告擅自利用權利作品改編制作并發(fā)布侵權作品，還貶低了權利作品的形象，已構成了對原告著作權的侵害，具體涉及復制權、放映權、改編權、保護作品完整權、信息網絡傳播權。被告侵權的具體載體為：1、涉案影片的制作、放映和信息網絡傳播，影片中出現(xiàn)了真人扮演的“葫蘆兄弟”形象；2、影片宣傳時，制作了以真人扮演的“葫蘆兄弟”形象為主題的海報；3、涉案影片宣傳過程中，以“葫蘆兄弟”為主題進行宣傳，包括在《路垚知馬俐》的官方微博和導演文章的微博中，將“葫蘆兄弟”作為宣傳手段，刊載了相關海報。相關的報道也記載制片方在宣傳時以“葫蘆兄弟”作為宣傳賣點，被告在宣傳時也使用了“葫蘆娃”文字。被告制作并傳播侵權影片及海報，并以權利作品為侵權影片宣傳，構成對原告的不正當競爭，具體而言：侵權作品和海報的制作、傳播，以及以權利作品為侵權影片的宣傳主題，會使公眾誤以為原告已經授權各被告使用權利作品，引人誤解，構成虛假宣傳；侵權作品丑化貶損了權利作品的形象，降低了權利作品的市場價值，使人誤以為權利作品和侵權作品存在特定聯(lián)系，由于侵權發(fā)生時新的《反不正當競爭法》尚未實施，該行為依據侵權發(fā)生時的《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條構成不正當競爭。同時也可參照2018年修訂的《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六條第(四)項認定不正當競爭。
　　被告宸銘影業(yè)(上海)有限公司、海寧壹線影視文化有限公司、君竹(上海)影視文化有限公司、華誼兄弟電影有限公司、華人文化有限責任公司、東陽捷成瑞吉影視傳媒有限公司、北京微影時代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東方富海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長城影視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尚孰投資有限公司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電影相關片段使用涉案服飾的作用在于展現(xiàn)男主角年齡特征，不損害原告合法權益，不影響原告作品正常使用，屬于合理使用。葫蘆娃虛擬角色形象權不屬于我國著作法保護客體，不能作為主張著作權侵權的依據。被告未侵犯原告作品復制權，具體如下：1、被告作品類型為電影，由真實演員出演，題材為愛情故事，受眾主要為成年人；原告作品類型為剪紙動畫片，以虛擬角色呈現(xiàn)，題材為葫蘆娃救親人懲惡揚善的奇幻故事，受眾為少年兒童，在類型、題材、受眾等方面差異明顯，不構成實質性近似，故未侵犯《葫蘆兄弟》動畫片復制權。2、葫蘆娃角色造型美術作品為平面剪紙畫，“四方的臉型、粗短的眉毛、長明亮的大眼、小紅嘴唇、粗壯有力的手部與腿部線條”形象；涉案片段為真人造型，在臉型、眉形、眼睛、五官、四肢比例等多個方面與葫蘆娃平面剪紙畫區(qū)別顯著，不構成實質性近似，故未侵犯葫蘆娃角色造型美術作品復制權。3、涉案片段、陸垚造型均未保留葫蘆兄弟動畫片、葫蘆娃角色造型美術作品的基本表達方式，與葫蘆兄弟動畫片、葫蘆娃美術作品的表現(xiàn)形式完全不同，本案不涉及放映、傳播原告作品行為，故被告未侵犯原告作品的改編權、修改權、保護作品完整權、放映權、信息網絡傳播權。被告使用涉案服飾行為符合誠實信用原則和公認的商業(yè)道德，具有正當性，被告行為不會造成原告損害，故被告行為不構成不正當競爭。
　　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1、(2011)滬二中民五(知)終字第62號判決書就胡進慶、吳云初與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著作權權屬糾紛一案作出終審判決，認定“葫蘆娃”角色造型美術作品由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享有除署名權之外的其他著作權。2015年12月30日，經上海市靜安區(qū)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核準，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準予變更企業(yè)名稱為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限公司。
　　2、《陸垚知馬俐》是由文章執(zhí)導的愛情喜劇電影，出品方為宸銘影業(yè)(上海)有限公司、海寧壹線影視文化有限公司、君竹(上海)影視文化有限公司、華誼兄弟電影有限公司、華人文化有限責任公司，聯(lián)合出品方為東陽捷成瑞吉影視傳媒有限公司、旗艦影業(yè)有限公司、北京微影時代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東方富海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長城影視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尚孰投資有限公司。電影講述陸垚由于有嚴重的“表白障礙癥”，無法向馬俐表白，從而展開的一段愛情長跑故事。電影于2016年7月15日在中國大陸上映，之后原告與北京童夢商貿有限公司簽訂了《形象衍生產品授權合作協(xié)議書》、掌上縱橫信息技術(北京)股份有限公司簽訂了《游戲授權開發(fā)合同》、與網易(杭州)網絡有限公司簽訂了《授權合作協(xié)議》，內容均涉及到《葫蘆兄弟》著作權。
　　3、原告向浙江省杭州市東方公證處申請保全證據。申請人的委托代理人于2017年5月19日使用注冊名為“baiyi”的賬號登錄公證處證據保全平臺(網址：http：//hzdfrdp.1010bao.com：8077/)，并使用證據保全平臺上的虛擬計算機進行存證操作，之后對存儲在證據保全平臺上的“baiyi”賬號下證據編號為“HZDFXXXXXXXXXXXXXXX”所對應的電子數(shù)據文件申請保全證據公證。公證人員使用公證處“admin”賬戶進入證據保全平臺(網址：http：//hzdfuc.1010bao.com：8001/)，下載生成名稱為“XXXXXXXXXXXXXXXXX.zip”的數(shù)據文件，然后對該文件進行解壓縮后生成一段名稱為“2017-05-19-1107-38.flv”的視頻文件及后綴名為“.jpg”的截屏圖像82張。浙江省杭州市東方公證處出具(2017)浙杭東證字第9818號公證書，證明“2017-05-19-1107-38.flv”視頻文件經解碼輸出至屏幕的實際顯示與“baiyi”賬號用戶遠程登錄公證處證據保全平臺過程中使用虛擬計算機進行瀏覽的實際界面相符；公證書所付光盤系公證人員從證據保全平臺下載數(shù)據并解壓縮后刻錄所得，與實際情況相符。
　　截圖顯示：(1)在《陸垚知馬俐》電影的03：13，男主角陸垚身著類“葫蘆娃”服飾端坐；03：16—03：17，陸垚與另一名身著類“葫蘆娃”服飾男子在十八歲生日聚會上，另一名男子在向陸垚灌酒；03：26—04：06，陸垚身著類“葫蘆娃”服飾躺在床上，一名女子坐在床前；04：37—04：39，陸垚身著類“葫蘆娃”服飾與撐傘男子一并行走；04：47—04：54，陸垚身著類“葫蘆娃”服飾追打前述撐傘男子。(2)在芒果tv的電影視頻下方標題《<陸垚知馬俐>片段：包貝爾扮葫蘆娃嫖娼未遂反被抓》，簡介：《陸垚知馬俐》是一部喜劇愛情電影，故事講述了陸垚在上大學時重逢幼兒園同學馬俐，心存好感，可惜他表白太慢，總是被人搶先一步，大約十年間，馬俐經歷了戀愛、分手、結婚、失婚，即將再次結婚，而陸垚也經歷了一兩段無疾而終的感情。(3)網易娛樂6月18日的電影報道中，出現(xiàn)“包貝爾‘嘟嘴索吻’被笑場朱亞文Cosplay葫蘆娃”文字。(4)搜狐娛樂、豆瓣電影均刊登了《陸垚知馬俐》的劇照，劇照中幾名男演員身著類“葫蘆娃”服飾，在生日聚會上唱歌喝酒，下方小標題為“包貝爾朱亞文變身葫蘆娃”。(5)演員焦俊艷微博文字“有種下次別COS葫蘆娃大哭”。
　　在“電影陸垚知馬俐”官方微博和文章的個人微博中，各附了一張電影中演員身著類“葫蘆娃”服飾的劇照。
　　以上事實，有(2010)黃民三(知)初字第28號民事判決書、(2011)滬二中民五(知)終字第62號民事判決書、準予變更(備案)登記通知書、(2017)浙杭東證字第9818號公證書、原被告陳述等為證，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在于被告的行為是否構成合理使用以及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著作權法的實施目的，不僅在于保護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還在于鼓勵作品的傳播使用，促進文化市場健康繁榮發(fā)展。在賦予權利人有限壟斷權的同時，還要滿足社會對知識和信息的需要，在一定條件下應允許他人不經許可使用甚至無償使用作品。法院在處理著作權侵權案件時，需要秉持在權利人利益保護和公眾合理使用之間的平衡原則。
　　關于被告的行為是否構成合理使用
　　根據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二十一條規(guī)定：“依照著作權法有關規(guī)定，使用可以不經著作權人許可的已經發(fā)表的作品的，不得影響該作品的正常使用，也不得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焙侠硎褂玫恼J定應當限于特殊情況且與作品的正常使用不相沖突，亦無不合理損害權利人的合法權益。判斷對他人作品的使用是否屬于合理使用，應當綜合考慮被引用作品是否已經公開發(fā)表、引用他人作品的目的、被引用作品占整個作品的比例、是否會對原作品的正常使用或市場銷售造成不良影響等因素予以認定。
　　本案的涉案形象與“葫蘆娃”角色造型特征中的“頭頂葫蘆冠、頸戴葫蘆葉項圈、身穿坎肩短褲、腰圍葫蘆葉圍裙”相似。從使用涉案服飾的目的來看，演員身著涉案服飾參加18歲生日聚會，其目的不在于展示被引用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即在電影中引用作品并不是必需的，而僅僅因為“葫蘆娃”作為八零年代經典動畫片的代表，具有典型的年代特征，能夠更好地體現(xiàn)男主角的年齡特征。在聚會場景中，不僅出現(xiàn)了“葫蘆娃”服飾，還出現(xiàn)了阿童木的背景畫報，以及屏幕中的《圣斗士星矢》畫面，這都是對八零后人群具有特殊回憶意義的動畫片。
　　從涉案片段在電影中所占比例來看，占比極小。這涉及引用適度性的問題，需審查是否具備不得影響被引用作品的正常使用，不得不合理地損害權利人合法利益之構成要件。電影角色扮演的“葫蘆娃”形象在影片中出現(xiàn)時間極短，并未貫穿電影始終，亦未主導劇情走向。相關公眾對于被引用作品的使用需求不可能通過觀賞涉案電影片段得到滿足，從而放棄對原有作品的選擇使用。隨著電影播映的熱度消退，涉案電影片段的影響會逐步減弱，不會不合理地損害權利人的合法利益。
　　從電影使用涉案服飾是否會對原告造成損害來看，涉案片段僅涉及“葫蘆娃”的服飾元素，并沒有演繹《葫蘆兄弟》動畫片的情節(jié)，觀眾對電影情節(jié)的評價與對“葫蘆娃”角色形象的評價無關；涉案電影與《葫蘆兄弟》動畫片在題材、類型、受眾等方面差異顯著，電影對動畫作品不會產生替代效果，不影響原告正常使用其作品，不會對其造成損害，亦不會減少原告向第三方發(fā)放授權許可商業(yè)機會的可能性。從現(xiàn)有證據來看，無法證明“芒果TV”、“網易娛樂”、“搜狐娛樂”、“豆瓣電影”的文章中出現(xiàn)的“葫蘆娃”文字來源于被告的官方宣傳。即使上述文章來源于被告所發(fā)通稿，其“葫蘆娃”文字亦是對劇照中的演員形象的描述，其使用尚在合理范圍之內。而官方微博和文章個人微博中的劇照引用，作為對電影本身的宣傳手段，也在合理使用范圍之內。
　　此外，原告在闡述其觀點時，提及在《百變大咖秀》節(jié)目中，因演員扮演了“葫蘆娃”、“蛇精”等形象，經(2014)長中民五初字第00375號(以下簡稱00375號案件)民事判決書認定構成侵權。本院認為，在進行侵權比對時，不能靜止、孤立地進行比較，而應從角色整體的形象、設計的主旨、傳達的信息等全面把握。兩案的不同之處在于：00375號案件的節(jié)目主題就是模仿秀，在播放過程中標注了“葫蘆兄弟”，演員通過裝扮，以期望達到在衣飾、發(fā)型、相貌等主要特征方面與權利作品高度相似的節(jié)目效果；而本案中的涉案形象雖然在服飾上與“葫蘆娃”構成實質性相似，但電影的拍攝目的不在于模仿“葫蘆娃”，電影情節(jié)亦完全不同于《葫蘆兄弟》動畫片故事情節(jié)，涉案形象不是單純地再現(xiàn)“葫蘆娃”美術作品的藝術美感和功能，而是反映電影主角的年齡特征，該引用具備了新的價值和意義，屬于我國著作權法規(guī)定的為了說明某一問題的情形。
　　根據著作權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為介紹、評論某一作品或者說明某一問題，在作品中適當引用他人已經發(fā)表的作品，包括在通過信息網絡提供的他人作品中適當引用已經發(fā)表的作品”。本案的情況屬于對作品的引用與該作品并不直接相關，而是用作品去說明其他問題。這種“適當引用”要求在自己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引用合理長度的作品片段，而非完全或主要以他人作品代替自己的創(chuàng)作。
　　綜上，被告在《陸垚知馬俐》電影中以極小比例使用“葫蘆娃”服飾的行為可構成合理使用，“引用”的目的在于展現(xiàn)八零后的年代特征，而非展現(xiàn)被引用作品本身，導致新作品與原作品在市場上形成競爭。故被告的行為未侵犯原告作品的復制權、放映權、改編權、保護作品完整權、信息網絡傳播權等著作權。
　　關于被告的行為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
　　本院認為，被告在電影故事情節(jié)中并未提及原告作品，在電影片段中少量使用的涉案服飾不至于吸引對原告作品有需求的受眾，并未違背誠實信用或公認的商業(yè)道德，不存在借原告作品進行虛假宣傳或搭便車的行為。
　　而《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條作為兜底性、原則性條款，應謹慎適用?！蛾憟愔R俐》系真人電影，講述了八零后的愛情故事，《葫蘆兄弟》系剪紙動畫片，題材為虛擬人物懲惡揚善的奇幻故事，電影情節(jié)與“葫蘆娃”并無任何關聯(lián)，也并未貶損《葫蘆兄弟》動畫片、“葫蘆娃”造型美術作品的故意，因此《陸垚知馬俐》電影對于《葫蘆兄弟》動畫片不具有替代作用。電影片段僅涉及服飾元素，不涉及“葫蘆娃”的身份特征、動畫片情節(jié)，電影未代入“葫蘆娃”的角色身份，未演繹動畫片故事情節(jié)，觀眾不會對電影角色產生誤認，不會貶損到原告的作品聲譽。從原告在電影上映后與北京童夢商貿有限公司、掌上縱橫信息技術(北京)股份有限公司、網易(杭州)網絡有限公司簽訂的一系列授權協(xié)議來看，電影上映并未影響原告對外發(fā)放授權許可，也未降低其對外授權費用，原告主張其商業(yè)價值受到影響缺乏事實依據。
　　2018年修訂的《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六條第(四)項規(guī)定：“經營者不得實施下列混淆行為，引人誤認為是他人商品或者與他人存在特定聯(lián)系：……(四)其他足以引人誤認為是他人商品或者與他人存在特定聯(lián)系的混淆行為?！北景钢校姘赣捌那楣?jié)與《葫蘆兄弟》故事情節(jié)全然不同，不足以引人誤認為涉案影片與《葫蘆兄弟》之間存在特定聯(lián)系，不會導致混淆。
　　綜上所述，原告對被告的著作權侵權、不正當競爭主張均不成立，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二十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本案受理費人民幣13,800元，由原告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限公司負擔?！　?br/>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知識產權法院。
　　

審判員：張敏婕

書記員：張佳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