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金融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9)滬74民終67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曹剛，男，1966年7月21日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qū)。
　　上訴人(原審被告)：陳燕，女，1965年5月1日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qū)。
　　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新豐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普陀區(qū)。
　　法定代表人：曹聰，總經理。
　　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偉城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普陀區(qū)。
　　法定代表人：曹剛，總經理。
　　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豐業(yè)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匯區(qū)。
　　法定代表人：曹紅旗，總經理。
　　上訴人(原審被告)：曹聰，男，1958年3月29日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qū)。
　　上訴人(原審被告)：陸佩，女，1974年11月12日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qū)。
　　上訴人(原告被告)：曹慧，女，1968年5月29日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qū)。
　　上述八名上訴人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向東，上海市君悅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上海浦東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春曉路XXX號XXX幢。
　　法定代表人：董勤發(fā)，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龍飛，上海市錦天城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曹剛、陳燕、上海新豐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新豐地產公司)、上海偉城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偉城建筑公司)、上海豐業(yè)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因與被上訴人上海浦東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浦東擔保公司)追償權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2018)滬0115民初1132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1月2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9年3月6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曹剛、陳燕、新豐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向東，被上訴人浦東擔保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龍飛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上訴人曹剛、陳燕、新豐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共同上訴請求：撤銷原審判決主文第二項和第四項并依法改判，其中，第二項改判為曹剛、陳燕給付浦東擔保公司自2016年10月18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利息(以代償款人民幣(以下幣種同)4,272,700元為基數(shù)，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第四項改判為曹剛、陳燕支付浦東擔保公司律師費損失22萬元。事實與理由：第一，本案訟爭款項性質為代償款，并非借款，故上訴人應承擔的只是向浦東擔保公司歸還該占用資金及該資金被占用期間的利息，原審法院以借款的性質定性本案訟爭款項并以此確定計息標準，缺乏法律依據(jù)。第二，浦東擔保公司作為一家擔保公司，依法為被擔保人提供擔保并收取相應的擔保費，但原審法院在判決上訴人承擔擔保費的同時，又判決上訴人按借款性質的利率向浦東擔保公司支付相應利息，亦缺乏法律依據(jù)。第三，浦東擔保公司是融資擔保公司，在性質上屬于金融機構，故不應適用最高院關于民間借貸的司法解釋按24%的年利率標準計收利息。綜合以上幾點，上訴人認為，對本案4,272,700元代償款，其利率標準參照有關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較為合理。此外，關于上訴人應承擔的浦東擔保公司的律師費損失部分，原審判決明顯過高，請求二審依法予以調整。
　　被上訴人浦東擔保公司辯稱，不同意八名上訴人的上訴請求，一審法院查明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第一，根據(jù)《委托保證合同》第4.2條，浦東擔保公司代為清償債務后，上訴人如不及時歸還代償款，浦東擔保公司有權以每天千分之一的費率標準計收資金占用利息，一審期間浦東擔保公司主動將該利率標準降至年利率24%，浦東擔保公司該項訴請具有合同依據(jù)。第二，擔保費和資金占用利息屬于不同性質的款項。前者是浦東擔保公司為上訴人申請貸款提供服務而收取的費用，在上訴人沒有違約的情況下，浦東擔保公司僅收取該筆費用。后者則是發(fā)生在浦東擔保公司履行保證責任為上訴人代為清償款項后，因上訴人未及時向浦東擔保公司歸還代償款而產生的資金占用利息，屬于違約金的性質。兩者在《委托保證合同》中均有明確約定，浦東擔保公司有權同時主張。第三，根據(jù)《委托保證合同》第4.2條，浦東擔保公司有權向上訴人主張律師費損失，且本案中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律師費用并未超過上海市律師收費標準，是合理的。
　　浦東擔保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曹剛、陳燕償還浦東擔保公司墊付的代償款4,272,700元，以及自2016年10月18日起至實際清償日止的資金占用利息(以代償款4,272,700元為基數(shù)，按年利率24%以實際欠款天數(shù)計算)；2.判令曹剛、陳燕支付浦東擔保公司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共計60,000元及相應利息(自2015年12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日止，以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3.判令曹剛、陳燕支付浦東擔保公司因本案而發(fā)生的律師代理費22萬元；4.判令浦東擔保公司有權與新豐地產公司協(xié)議，以新豐地產公司名下抵押物(即位于上海市普陀區(qū)隆德路XXX號二層房地產)折價，或者申請以拍賣、變賣該抵押物所得價款在上述第一項、第二項和第三項付款義務范圍內優(yōu)先受償；5.判令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對上述第一項、第二項和第三項付款義務承擔連帶保證責任；6.判令曹剛、陳燕、新豐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承擔本案案件受理費等全部訴訟費用。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5年11月30日，浦東擔保公司作為保證人、曹剛、陳燕作為委托人，雙方簽訂編號為PR-DB-WB-XXXXXXXX-02的《委托保證合同》，約定：浦東擔保公司同意為曹剛、陳燕向上海浦東新區(qū)邦信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邦信小貸公司)申請的流動資金貸款以連帶責任保證的方式提供擔保，并將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編號為XXXXXXXXXXX【?！?02的《保證合同》；保證擔保的范圍為曹剛、陳燕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的編號為XXXXXXXXXXX【借】-01的《借款合同》項下曹剛、陳燕的100%債務，包括借款本金、利息、逾期利息或罰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及實現(xiàn)債權的一切費用；浦東擔保公司的保證期間為主合同約定的債務人履行債務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年；保證方式為連帶責任；浦東擔保公司履行了保證責任后，對曹剛、陳燕擁有追償權，有權要求曹剛、陳燕歸還墊付的全部款項和自墊付之日起以每天1‰的費率計算的資金占用利息以及其他費用和損失等，包括但不限于調查費、訴訟仲裁費、公證費、財產保全費、律師費、差旅費、執(zhí)行費、評估費、拍賣費等款項；曹剛、陳燕應向浦東擔保公司支付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擔保費率為1%，融資服務費率為0.5%，擔保費共計40,000元，融資服務費共計20,000元，費用合計60,000元。
　　同日，為擔保曹剛、陳燕履行《委托保證合同》，新豐地產公司作為抵押人、浦東擔保公司作為抵押權人，簽訂編號為PR-DB-FD-XXXXXXXXX-02號《抵押合同》，約定，曹剛、陳燕與邦信小貸公司擬簽訂《借款合同》，約定由邦信小貸公司向曹剛、陳燕發(fā)放流動資金貸款，債權額度為400萬元。浦東擔保公司為合同項下400萬元的債權提供保證擔保，并將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編號為XXXXXXXXXXX【保】-02的《保證合同》，根據(jù)浦東擔保公司與曹剛、陳燕簽訂的《委托保證合同》，曹剛、陳燕為浦東擔保公司提供反擔保，擔保的主債權為浦東擔保公司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保證合同而產生的浦東擔保公司保證擔保責任所對應的主債權額度總金額為400萬元，擔保范圍包括主債權、利息、逾期利息、復利、罰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以及訴訟費、律師費、抵押物處置費、過戶費等浦東擔保公司實現(xiàn)債權和抵押權的一切費用；抵押物為登記于新豐地產公司名下位于上海市隆德路XXX號二層的房產。2015年12月28日，上述抵押房產依法辦理了抵押權登記。
　　同日，豐業(yè)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分別向浦東擔保公司出具《不可撤銷信用反擔保函(F)》，該函件載明：鑒于曹剛、陳燕向邦信小貸公司申請的貸款400萬元，雙方簽訂了相應的借款合同，由浦東擔保公司為曹剛、陳燕提供了連帶責任擔保，浦東擔保公司與曹剛、陳燕簽訂了相應的《委托保證合同》，為此豐業(yè)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向浦東擔保公司提供不可撤銷連帶責任保證的反擔保；保證擔保的范圍為《借款合同》和《保證合同》項下的貸款本金、利息、逾期利息、復利、罰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以及訴訟費、律師費、執(zhí)行費、保全費等實現(xiàn)債權的所有相關費用；當曹剛、陳燕不履行到期債務導致浦東擔保公司代償時，在擔保物權實現(xiàn)的順序上，物的擔保(包括借款人、本反擔保人及第三人提供)并不優(yōu)先于其他反擔保實現(xiàn)，浦東擔保公司有權首先要求反擔保人承擔擔保責任；保證期間為本反擔保函生效之日起至曹剛、陳燕履行完畢借款合同項下所有義務，浦東擔保公司保證責任全部解除之日止。
　　同日，曹聰、陸佩、曹慧分別向浦東擔保公司出具《不可撤銷信用反擔保函(Z)》，該函件載明：鑒于曹剛、陳燕向邦信小貸公司申請的貸款400萬元，雙方簽訂了相應的借款合同，由浦東擔保公司為曹剛、陳燕提供了連帶責任擔保，浦東擔保公司與曹剛、陳燕簽訂了相應的《委托保證合同》，為此曹聰、陸佩、曹慧愿以個人所有的財產作為反擔保，以無限連帶責任的方式，就上述保證事宜向浦東擔保公司做出本不可撤銷的連帶責任保證擔保；保證擔保的范圍為《借款合同》和《保證合同》項下的貸款本金、利息、逾期利息、復利、罰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以及訴訟費、律師費、執(zhí)行費、保全費等實現(xiàn)債權的所有相關費用；當曹剛、陳燕不履行到期債務導致浦東擔保公司代償時，在擔保物權實現(xiàn)的順序上，物的擔保(包括借款人、本反擔保人及第三人提供)并不優(yōu)先于其他反擔保實現(xiàn)，浦東擔保公司有權首先要求反擔保人承擔擔保責任；保證期間為本反擔保函生效之日起至曹剛、陳燕履行完畢借款合同項下所有義務，浦東擔保公司保證責任全部解除之日止。
　　同日，曹剛、陳燕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編號為XXXXXXXXXXX【借】-01號《借款合同》，約定：曹剛、陳燕向邦信小貸公司借款400萬元；借款期限為3個月(自2015年11月30日起至2016年2月29日止)；借款利率為固定利率，年利率為16.2%，在合同有效期內利率不變；合同項下借款逾期或挪用的罰息利率為固定利率，借款逾期本、息和挪用的罰息日利率為0.1%；合同項下借款自實際提款日起按日計算，按月結息，借款到期，利隨本清。其中日利率=年利率/360；結息日為每月10日，借款人應在結息日向貸款人支付到期利息。首次付息日為貸款發(fā)放后的第一個結息日。
　　同日，浦東擔保公司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編號為XXXXXXXXXXX【?！?02號《保證合同》，約定，浦東擔保公司為曹剛、陳燕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的編號為XXXXXXXXXXX【借】-01《借款合同》項下的債務提供保證；主債權本金400萬元，年利率16.2%；保證范圍為《借款合同》項下全部債務，包括但不限于本金、利息(包括復利和罰息)、違約金、賠償金、補償金及被告曹剛、陳燕應支付的其他款項(包括但不限于手續(xù)費、電訊費、雜費等)、邦信小貸公司實現(xiàn)債權與擔保權利而發(fā)生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仲裁費、財產保全費、差旅費、執(zhí)行費、評估費、拍賣費、公證費、送達費、公告費、律師費等)；保證方式為連帶責任保證；保證期間自該合同生效之日起至主合同項下債務履行期限屆滿之日后兩年止。
　　2015年12月25日，邦信小貸公司向曹剛賬戶放款400萬元，放款憑證上記載利率16.2%，期限3個月；2015年12月22日，邦信小貸公司向陸佩賬戶放款400萬元，放款憑證記載利率16.2%，期限9個月；2015年12月31日，邦信小貸公司向曹慧賬戶放款200萬元，放款憑證記載利率16.2%，期限9個月。
　　2016年3月24日，邦信小貸公司作為貸款人、曹剛、陳燕作為借款人、浦東擔保公司作為保證人簽訂編號為XXXXXXXXXXX【借】-01《貸款展期協(xié)議》，約定原《借款合同》約定的借款期限變更為6個月，即從2015年12月25日起至2016年6月23日止。
　　2016年3月25日，浦東擔保公司與曹剛、陳燕簽訂《展期補充協(xié)議》，約定原《委托保證合同》借款期限變更為2015年12月25日起到2016年6月23日止；保證期間為展期合同約定的展期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年。
　　同日，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出具《補充承諾函》，約定擔保人愿繼續(xù)向浦東擔保公司提供主債務展期期間的不可撤銷連帶責任反擔保，保證期間為貸款展期協(xié)議約定的主債務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年；補充承諾函未約定的事宜按原擔保函執(zhí)行。
　　2016年10月14日，邦信小貸公司向浦東擔保公司出具《履行擔保責任通知書》，表示因曹剛借款到期未履約償還本金及利息，已構成違約，多次溝通未果，故要求擔保人履行代償責任，立即向邦信小貸公司履行400萬元借款本金以及截止到全部清償日的相應利息。2016年10月17日，案外人上海甘為人梯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代浦東擔保公司向邦信小貸公司代償曹剛、陳燕借款本息4,272,700元。同日，邦信小貸公司出具代償證明，載明案外人上海甘為人梯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代浦東擔保公司向邦信小貸公司代償了編號為XXXXXXXXXXX【借】-01的《借款合同》項下借款人曹剛、陳燕應當償還的貸款本息4,272,700元(包括貸款本金400萬元以及貸款利息272,700元)。
　　一審又查明，邦信小貸公司出具三份情況說明，分別載明：代償款中的272,700元系代償曹剛、陳燕自2016年7月9日起至2016年10月17日止的逾期利息；曹剛、曹慧、陸佩三人從2016年1月8日起至同年7月8日止的七筆還款共計832,847.53元系上述三人向邦信小貸公司借款的利息及罰息，不包含在浦東擔保公司向邦信小貸公司于2016年10月17日代償?shù)?,272,700元之中。其中，370,315.58元系支付曹剛2016年7月9日之前的利息及逾期利息，313,739.51元系支付陸佩2016年7月9日之前的利息及逾期利息，148,792.44元系支付曹慧2016年7月9日之前的利息及逾期利息。審理中，八上訴人表示，對浦東擔保公司的上述還款說明無異議，對代償款金額及構成亦無異議。
　　一審再查明，浦東擔保公司為本案訴訟與上海市錦天城律師事務所簽訂《委托代理合同》，并實際支付律師費22萬元。
　　一審法院認為，曹剛、陳燕與邦信小貸公司簽訂的《借款合同》、《貸款展期協(xié)議》、浦東擔保公司與曹剛、陳燕簽訂的《委托保證合同》、《展期補充協(xié)議》均系各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浦東擔保公司作為保證人為曹剛、陳燕向邦信小貸公司的債務提供擔保，并按約定承擔了保證責任，浦東擔保公司有權向曹剛、陳燕追償代付的貸款本息?，F(xiàn)雙方對代償款金額4,272,700元均不持異議，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計算方式亦于法不悖，故予以認可。根據(jù)《委托保證合同》約定，浦東擔保公司代償以后，有權要求曹剛、陳燕承擔每日1‰的利息，現(xiàn)浦東擔保公司主張以年利率24%計算墊付款的利息，未超過《委托保證合同》約定，亦于法不悖，本院予以支持。關于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該主張具有相應的合同依據(jù)且還款義務人對浦東擔保公司的該項主張并無異議，故予以支持。關于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的利息，缺乏相應的合同依據(jù)，且綜合考慮借款人融資成本，對該利息主張不予支持。關于律師費損失。根據(jù)《委托保證合同》約定，浦東擔保公司墊付款項后，曹剛、陳燕應承擔浦東擔保公司律師費損失，現(xiàn)浦東擔保公司訴請的律師費金額符合律師收費的標準，且該費用已實際支出，故予以支持。新豐地產公司向浦東擔保公司提供了房產抵押反擔保，該抵押已經過抵押權登記，抵押權自登記起設立，浦東擔保公司有權行使抵押權。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為曹剛、陳燕提供反擔保保證，應承擔相應的保證責任。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曹剛、陳燕追償。據(jù)此，原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一百八十條、第一百八十七條、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一款、第一百九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二十一條第一款、第三十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曹剛、陳燕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浦東擔保公司代償款4,272,700元；二、曹剛、陳燕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浦東擔保公司自2016年10月18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利息(以代償款4,272,700元為基數(shù)，按照年利率24%計算)；三、曹剛、陳燕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浦東擔保公司擔保費及融資服務費共計6萬元；　　四、曹剛、陳燕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浦東擔保公司律師費損失22萬元；五、如曹剛、陳燕未履行上述第一至第四項付款義務的，浦東擔保公司可以與新豐地產公司協(xié)議，以登記于新豐地產公司名下位于上海市普陀區(qū)隆德路XXX號二層的房產折價，或者申請以拍賣、變賣該抵押物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抵押物折價或者拍賣、變賣后，其價款超過債權數(shù)額的部分歸新豐地產公司所有，不足部分由曹剛、陳燕繼續(xù)清償；六、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對曹剛、陳燕的上述第一至第四項付款義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曹剛、陳燕追償；七、駁回浦東擔保公司的其余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41,461元，由曹剛、陳燕、新豐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共同負擔。
　　二審中，雙方當事人均未向本院提交新的證據(jù)。
　　本院經審理查明，原審認定事實正確，本院依法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的爭議焦點為，一、浦東擔保公司按年利率24%計收代償款利息是否具有法律依據(jù)；二、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本案律師費是否過高。
　　關于第一個爭議焦點，首先，曹剛、陳燕因向邦信小貸公司申請貸款的需要，委托浦東擔保公司為其提供融資性擔保。鑒于浦東擔保公司就曹剛、陳燕未按期歸貸款的貸款，已依約承擔擔保責任，而曹剛、陳燕在浦東擔保公司代為清償后，未及時向浦東擔保公司歸還代償款，故除代償款之外，浦東擔保公司有權依據(jù)雙方簽訂的《委托保證合同》，要求曹剛、陳燕承擔資金被占用期間的利息。關于利息的收取標準，考慮到浦東擔保公司作為一家融資擔保機構，在對客戶提供金融增信的過程中承擔了幾乎全部的風險，但卻獲取相對較低的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收益，在客戶違約未按期還款之后，需要以自有資金代客戶先行墊款，事后能否收回以及何時收回亦處于不確定狀態(tài)，在此種情況下，其約定相對較高的費率標準有其經營成本等方面的原因，故如其約定費率不超過法律規(guī)定的上限，應當予以支持。至于該筆款項的性質到底是代償款還是借款，在費率的確定原則上并無二致，無論款項屬何種性質，曹剛、陳燕均應按約承擔資金占用期間的利息支付義務。本案中，浦東擔保公司將約定的計息標準降至年利率24%，未超過《委托保證合同》約定，亦于法不悖，一審法院支持浦東擔保公司的該項訴請并無不當。
　　其次，關于浦東擔保公司在主張收取擔保費和融資租賃費等費用的前提下，能否再按年利率24%的標準主張利息的問題，本院認為，擔保費和融資服務費是浦東擔保公司作為融資性擔保公司，為被擔保人曹剛、陳燕申請流動資金貸款提供增信服務所收取的費用。在曹剛、陳燕向邦信小貸公司申請貸款的流程中，如果沒有浦東擔保公司提供上述融資擔保，其融資申請可能無法獲得邦信小貸公司審批通過，融資目的無法實現(xiàn)?，F(xiàn)曹剛、陳燕既已接受了浦東擔保公司的該項增信服務，獲得了其申請的融資金額，理應支付合同約定的對價。至于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代償款利息，系曹剛、陳燕因未按約歸還貸款致使浦東擔保公司履行代償義務而產生，兩筆款項的產生原因并不一致，故浦東擔保公司有權依據(jù)合同約定，同時主張該兩筆款項。
　　綜合以上兩點，上訴人關于代償款應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收利息的上訴主張，因缺乏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第二個爭議焦點，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本案律師費，系其履行保證義務后為追回代償款項而產生的費用。對該費用的承擔，雙方在《委托保證合同》第4.2條中進行了明確約定，由曹剛、陳燕一方承擔。現(xiàn)浦東擔保公司主張的本案律師費并未超過上海市律師收費標準，故其關于律師費的訴請合法合理，對上訴人要求對律師費部分進行調整的上訴請求，本院亦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曹剛、陳燕、新豐地產公司、偉城建筑公司、豐業(yè)地產公司、曹聰、陸佩、曹慧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2,304元，由上訴人曹剛、陳燕、上海新豐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上海偉城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上海豐業(yè)房地產開發(fā)經營有限公司、曹聰、陸佩、曹慧共同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員：孫雪梅

書記員：沈竹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