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注冊地上海市奉賢區(qū)。
法定代表人:方長慧,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賢東,男。
委托訴訟代理人:陸劍平,北京盈科(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注冊地上海市閔行區(qū)。
法定代表人:吳文浩,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丙斌,上海銘森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承攬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5月16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同年6月17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因本案案情復雜,依法轉(zhuǎn)為普通程序,于同年9月12日再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方長慧及委托訴訟代理人陸劍平、楊賢東,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陳丙斌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被告向原告支付工程款人民幣(幣種下同)340,000元;2、判令被告向原告支付以340,000元為本金,自2018年5月3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止,按年利率4.35%計算的利息。
事實和理由:原、被告系長期合作關系,雙方一直通過電話和微信對具體項目、要求及款項結(jié)算方式進行交流。2017年10月27日至2018年2月12日期間,被告將承包的商業(yè)活動場地搭建項目委托給原告制作,最終確定場地搭建費用優(yōu)惠至314,000元。被告就以上搭建項目共向原告支付工程款合計270,000元,尚欠原告44,000元。2018年3月8日至5月3日期間,被告又多次委托原告搭建了多個項目的活動場地。原告每次都向被告出具了相應的報價單,雙方確認費用合計296,000元,原告均按被告要求保質(zhì)保量地完成了上述活動場地的搭建?;顒咏Y(jié)束后,原告要求被告及時支付此次活動場地搭建的工程款296,000元及上期拖欠的工程款44,000元,但被告一直拖延未支付。綜上,被告累計拖欠原告工程款共計340,000元,原告故提起本案訴訟。
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理由:1、原告訴稱的與事實不符。原、被告之間從未訂立過任何形式的承攬合同,雙方之間無合同關系;2、原告主體不適格,詳見原告提供的賬目,主體均為個人,而非原告公司,工程并非由被告向原告作出的委托,合同履行期限工程價款都沒有明確約定過。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書面證據(jù),其中原告提供了以下證據(jù):1、合作項目報價單匯總、銀行交易明細各1份;2、報價單及現(xiàn)場照片1組;3、原告委托訴訟代理人楊賢東與被告法定代表人吳文浩微信聊天記錄1組;4、2018年6月1日電子郵件1份;5、2015年6月25日及8月14日的電子郵件和被告工商基本信息1組;6、2018年6月1日電子郵件附件1組;7、楊賢東與被告員工微信聊天記錄1組;8、楊賢東與吳文浩微信聊天記錄1組。
另,原告申請證人楊某某出庭作證,證人于2019年9月12日到庭稱,其從2010年起至2019年5月在原告處工作,原告為被告搭建的多個項目證人都參與過,項目均已完成,驗收時都是通過拍照作為憑證的。
被告未提供證據(jù)。
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zhì)證,對于真實性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有爭議的證據(jù)和事實,本院認證如下:原告所提供的雙方往來的電子郵件,顯示的郵箱后綴是被告公司的英文名,對此被告并無異議,故可以認定為被告的公司郵箱;吳文浩系被告的法定代表人,其通過微信、電子郵件與原告的業(yè)務聯(lián)系,應當視為代表被告的職務行為,現(xiàn)被告表示與原告業(yè)務往來的并非被告,卻未提供證據(jù)予以證明,本院對該意見不予采信,故對原告提供的雙方往來電子郵件、微信記錄等均予以采納。對原告自制的未發(fā)送給被告的相關表格及部分現(xiàn)場照片,因未得到被告確認,本院無法核實其真實性,對此均不予采納。
經(jīng)質(zhì)證、認證,并結(jié)合當事人陳述,本院確認如下事實:
原、被告曾存在合作關系,原告為被告從事活動場地的搭建、布置工作,被告支付相應費用;雙方通過電子郵件、微信等方式對具體項目進行交流。
2018年2月13日,吳文浩通過微信向楊賢東說“樂跑不算,雷那邊減了1萬是24.9萬,9折22.4萬,樂跑我只給一半9萬,總共31.4萬給了你2萬,29.4萬元,年前給你15-20萬”;楊賢東回復“兄弟九萬成本都不夠,那場活人工都干掉五萬多了,起碼12萬才能保本”;吳文浩回答“那場活你不可能不虧錢”……。
2018年2月14日,吳文浩分三筆通過電子匯入方式支付楊賢東共計150,000元;同年4月25日,吳文浩又向楊賢東通過跨行轉(zhuǎn)賬方式支付100,000元。
2018年6月6日,楊賢東通過微信聊天向吳文浩說“年前的還有44,000的尾款能幫我結(jié)了嗎”;吳文浩回答“過幾天大概13號”;楊賢東回復“好的”。
2018年6月1日,楊賢東向吳文浩發(fā)送電子郵件一封(收件郵箱后綴名為被告公司英文名),郵件名稱為“2.12-5.31賬單”,郵件附件內(nèi)有七個表格文件,名稱分別為“赫洛德2018.2.12-2018.5.30日”、“上海院子推介會報價0503”、“春茗會老楊0409”、“虹橋萬科0428日搭建”、“萬科海報0308-11日小雷”、“徐匯萬科0428安裝搭建報價”、“徐匯萬科李鼎記6樓0419日”。其中名稱為“赫洛德2018.2.12-2018.5.30日”的附件為赫洛德制作賬目單,內(nèi)容列明了項目日期、名稱、合同金額、已付款等信息,其中顯示2018年前未付余額44,000元;2018年3月至5月期間項目合同金額合計296,000元。庭審中,被告表示對該郵件未進行過回復。
2018年7月26日,楊賢東通過微信將上述郵件的附件名為“赫洛德2018.2.12-2018.5.30日”文件再次發(fā)送給吳文浩,并表示“兄弟有進賬幫我結(jié)點款,兄弟最近能不能幫我把年前的44,000給我,工人工資拖了好幾天了,沒辦法了”。……
2018年9月25日,楊賢東通過微信向吳文浩表示“兄弟你把年前對過賬的尾款還有44,000的先給我吧,我們合作好幾年做的活一沒要你預付款,二也沒跟你簽合同,靠的是相互信任還有信譽,做活動都會有不可預測的問題,我知道這二場樂跑賽出的問題比較多,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做下去,我也盡力了,可能實力不行;吳總,明天在公司嗎”,吳文浩回答“明天不在”?!?br/> 2018年12月24日,楊賢東通過微信向吳文浩表示“打兩次你都不接我電話,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大家合作都是四五年了,一直總的來說沒什么大的沖突和意見,即使以后不合作也好聚好散是吧”,吳文浩回答“不合作那肯定的了”……楊賢東表示“如果你沒打算給早說我不用一直等了是吧”,吳文浩回答“我覺得是結(jié)不回來了”,楊賢東說“現(xiàn)在一下談好了,心里也知道怎么辦了,總的有33萬,如果一分不給這個不可能的,也說不過去”,吳文浩說“給不了,扣了40萬,還不夠扣的,我拿什么給,這活一分沒賺,還虧了10多萬等于110萬里33萬是報批,事后我花了5萬多打點才結(jié)了70萬,還是因為是另一家公司付的”……
本院認為,依據(jù)法律規(guī)定,承攬合同是承攬人按照定作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作人給付報酬的合同。承攬包括加工、定作、修理、復制、測試、檢驗等工作。本案中,原、被告雖未對涉案項目簽訂具體書面合同,但從原告提供的電子郵件、雙方往來微信聊天記錄及銀行交易明細等證據(jù)可見,原告確受被告委托,為被告項目提供搭建、布置等工作,被告亦曾向原告支付部分報酬,雙方形成事實承攬合同關系。被告辯稱與原告無合同關系,但對原告提供的證據(jù)未提供相反證據(jù)予以否認,也未提供其他證據(jù)證明與原告進行業(yè)務合作的系案外人,故對被告的抗辯意見,本院不予采納。關于拖欠的承攬費用,由于原告發(fā)送的賬單電子郵件被告并未回復,不能當然認為被告認可該費用,但從2018年12月24日的微信聊天記錄可見,原告表示總的欠費有330,000元,被告對欠費金額未持異議,僅表示不愿履行,故應以此金額作為被告拖欠原告的承攬費用。被告逾期付款構(gòu)成違約,原告要求被告支付逾期付款利息損失符合法律規(guī)定,但利息的起算日本院依據(jù)最終確認金額的日期,即2018年12月24日的次日起算。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五十一條、第二百六十三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承攬費330,000元;
二、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償付原告上海悅賢裝飾設計有限公司以330,000元為本金,自2018年12月25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止,按年利率4.35%計算的利息損失。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6,604.60元,由被告上海赫洛德廣告有限公司負擔(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直接向原告支付)。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殷??超
書記員:彭??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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