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湖北電信工程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寧進橋,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梅雨,湖北萬澤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陳然,公司員工。
委托代理人韓雄,公司法務。
被告武漢萬訊通信設備安裝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劉小雄,經理。
原告湖北電信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湖北電信公司)訴被告武漢萬訊通信設備安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武漢萬訊公司)不當得利糾紛一案,本院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湖北電信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梅雨、韓雄,被告武漢萬訊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劉小雄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被告提供441,494.8元工程費有效支出憑證或返還441,494.8元;2、被告返還已支付的勞務費24,285元;3、被告承擔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2010年7月,雙方訂立口頭形式的《海外人員租賃協議》,約定被告派遣人員參與原告的海外工程建設,同時由被告的法定代表人劉小雄擔任項目經理,負責經手乍得項目的建設資金,要求檢核資金帳實清楚,工程完工后勞務費經公司考核認定,由原告向被告支付勞務費用。項目進行中,原告共支付勞務費569,285元。工程完工后,被告法定代表人劉小雄經手的工程項目資金中有441,494.8元不能提供有效開支票據,同時對原告支付的勞務費24,285元不予承認。原告認為,雙方的口頭協議有效應共同遵守,被告違約應承擔責任,返還收取的勞務費。審理中,原告湖北電信公司變更第1項訴訟請求為:被告武漢萬訊公司返還441,494.8元。
被告武漢萬訊公司辯稱,不同意返還,原告應提供付款情況的憑據,在乍得項目中,原告委托其員工韓烈、楊磊負責項目,劉小雄負責管理質量,楊磊負責與原告財務的協調,韓烈負責賬目的整理然后發(fā)給原告。所有的費用都有票據,由韓烈將票據掃描。原告公司經理張云翔去視察過工程,劉小雄問過票據如何處理,張云翔說把票據先放著,所以票據一直就放著沒有處理。劉學是劉小雄之子,劉小雄收到24,285元屬實,是給劉小雄的補助費,不是勞務費,不應返還。
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提交了下列證據:
1、(2015)鄂江漢民二初字第00046號民事判決書、(2016)鄂01民終915號民事裁定書,證明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是乍得工程的項目經理,負責經手項目資金管理;
2、部分被告報賬明細一組,證明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經手的項目資金明細;
3、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沒有合法票據的報賬明細(自行制作)、說明及回款憑證記錄一組,證明原告就乍得項目共付款5,743,246元,還有904,532元未報賬,已報賬的與已付款的數額不對;
4、勞務費支付憑證,證明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應返還該筆費用;
5、報賬說明及電子郵件打印件一組,證明被告通過郵件報賬;
6、武漢市江漢區(qū)人民法院開庭筆錄,證明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在開庭時對原告提供的證據真實性均無異議。
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提交了下列證據:
1、銀行匯款憑據一組,證明24,285元是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的補助款;
2、電子郵件打印件一組,證明乍得項目2011年賬目的匯集及整理都是由韓烈、楊磊負責;
3、考核明細表及郵件一組,證明原告沒有按約定支付勞務費;
4、說明(自行制作),證明原告所主張的沒有票據的資金去向;
5、收款明細,證明原告主張付款500余萬不屬實。
經庭審質證,被告武漢萬訊公司對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提交的證據真實性無異議;但證據3中未報賬部分不屬實,對原告已付款總額、報賬的金額均有異議,原告把勞務費及乍得項目工程資金混為一談。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對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提交的證據1無異議;證據2真實性無異議,證明目的有異議,認為乍得項目實際管理負責的是劉小雄;證據3與本案無關;證據4被告提供的說明不能當票據使用;證據5有異議,來源不清楚,即使按該表計算,僅人民幣就有403.96萬元,還有幾億的外幣。
經審查,被告武漢萬訊公司對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提交的證據1、2、4、5、6真實性無異議,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對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提交的證據1、2真實性無異議,對該部分證據予以采信;原告提交的證據3及被告提交的證據3、4、5,雙方均提出異議,應結合其他有效證據綜合認定。
根據雙方當事人的陳述和以上證據,本院綜合認定事實如下:
2010年7月,湖北電信公司與武漢萬訊公司經協商達成口頭協議,約定由武漢萬訊公司派遣人員參與湖北電信公司在非洲乍得、肯尼亞、毛里塔尼亞的海外工程項目建設,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在乍得項目擔任項目經理。雙方對工程結算、付款方式等事項均沒有明確約定。在工程建設中,按訂單完成每項工程后,劉小雄通過電子郵件向湖北電信公司發(fā)出報賬付款申請,湖北電信公司審核后付款。部分工程款項由湖北電信公司支付至中間人連雪花等人在國內的賬戶,再由中間人根據匯率換算成當地貨幣在工程施工地支付給劉小雄。期間,湖北電信公司向中間人付款合計2,097,000元人民幣、將其他公司支付的工程款匯入劉小雄賬戶合計24×××99西非法郎、通過武漢萬訊公司賬戶付款合計520,000元人民幣、通過劉小雄之子劉學賬戶付款合計49,285元人民幣。海外工程建設完畢后,雙方未辦理工程結算。
本院認為,根據原告湖北電信公司主張的事實和訴求,其認為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收取的部分款項沒有依據,故無理由取得該部分款項,屬于不當得利,要求被告返還;而武漢市江漢區(qū)人民法院對雙方因勞務糾紛產生的訴訟已作出生效民事判決;故本案并非勞務合同糾紛,應為不當得利糾紛。不當得利是指沒有合法根據,取得不當利益,造成他人損失的,應當將取得的不當利益返還受損失的人。本案中,雙方口頭約定由被告武漢萬訊公司參與原告湖北電信公司的海外工程建設,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所支付的款項系因工程施工所產生的費用,故雙方存在合法的債權債務關系。雙方對結算方式、條件等事宜均沒有約定,實際履行中由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小雄通過電子郵件發(fā)出報賬付款申請,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審核后向劉小雄付款。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在付款中將部分款項通過中間人非法進行外匯支付結算,部分款項支付至其他個人賬戶,且雙方至今未能辦理結算手續(xù),原告湖北電信公司亦不同意進行司法鑒定,以致雙方對付款金額產生爭議。因此,鑒于雙方沒有約定付款所需條件,而已付款項系原告湖北電信公司經審核后支付,且原告湖北電信公司對于實際工程價款、是否存在超額支付的事實也無證據證實,其主張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沒有合法依據,取得不當利益缺乏事實依據。原告湖北電信公司通過劉小雄之子劉學賬戶付款的24,285元人民幣,根據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提交的匯款憑證,其中一份憑據備注有“毛塔補助9464報銷625”,與被告武漢萬訊公司辯稱系支付劉小雄補助費的意見相印證,原告湖北電信公司提交的證據中亦自認該筆款項24,285元人民幣為其支付的人工費。故原告湖北電信公司主張該筆款項為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沒有合法依據取得的不當利益應予返還,沒有事實依據。綜上,原告湖北電信公司不能證明被告武漢萬訊公司沒有合法依據,取得不當利益并造成原告的損失,其要求被告武漢萬訊公司返還不當得利441,494.8元及勞務費24,285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九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二條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九十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湖北電信工程有限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8,286元、保全費2,560元、公告費300元,由原告湖北電信工程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或者代表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上訴人在提交上訴狀時,根據不服本判決的上訴請求數額及《訴訟費用交納辦法》第十三條的規(guī)定預交上訴費,款匯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戶名:湖北省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賬號:17×××67;開戶行:農行武漢民航東路支行;上訴人在上訴期滿后七日內未預交訴訟費用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 判 長 李振華 人民陪審員 周 潔 人民陪審員 孫相云
書記員: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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